現(xiàn)在的縣城,在棉棉看來,實在是沒有什么好看頭。但對其他人不一樣啊。
坐在車上,棉棉滿耳朵的嘰嘰喳喳的聲音,還伴著時不時的一聲驚嘆!不會讓人心煩。聽著,聽著,棉棉的嘴角越彎越大。
車輛進入縣城后就慢了很多。穿過幾條街道,老遠就能看到有排隊的交糧的車隊了。
大家也迅速的排好隊。
大隊長讓各小隊長把人組織好,前面打探的已經(jīng)遞話過來了,順利的話最快也要到下午一兩點鐘去了。
于是大家又都接到通知:“各自行動,中午飯在糧站吃。”大家都知道,糧站給遠來交糧的公社提供一頓飯,就是肉包子和菜包子,不是免費的,是要錢來買的,不過不要糧票就是了。只要來交糧的人,幾乎都會或多或少的給家里人帶幾個包子。
趙興國兩口子知道趙安國兩口子這次帶著棉棉過來是想給棉棉去醫(yī)院看看。幾人聚在一起后,趙興國對著趙安國說:“讓你大嫂陪著你和月香去給棉棉看去,我今天不行,大家都離開了,各小隊隊長必須留下來。牲口要喂一口,大隊里的意思是咱路還行,交完糧想連夜趕回去,來交糧的人明天不用上工,工分給大家還記著。你這邊先看看娃的情況再說。”
趙安國聽著安排點頭,但是卻堅決拒絕了讓大嫂陪著。
“不用嫂子陪,我和月香倆人就行。”
大嫂來縣城一次也不容易,肯定也有事情要辦的。
趙安國抱著棉棉,何月香緊隨其后,倆人直奔縣醫(yī)院。
站在大門外,要不是看到院門口掛著上寫著縣醫(yī)院的牌子,棉棉都不敢相信這就是縣醫(yī)院。
這也就是院門大了些的大了點的院子啊。進了院子,四周看著,院里稀松有幾棵大樹,看著很有些年齡了。
正對著棉棉的正面,棉棉默數(shù)著:“一、二、三……”七間簡陋的一排小平房。院子收拾的挺干凈,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提醒著人們,這個場所是醫(yī)院。
安國抱著棉棉直奔向平房。
棉棉看著每個小門口右頂側(cè)都訂著一個小木板,漆成紅色,黑字寫著標志。有一個是窗戶打開辦公的,前面已經(jīng)排了幾個人,往上看,有幾個字“繳費處。
趙安國把棉棉遞給月香,去辦手續(xù)。
棉棉也不要何月香抱,自己拉著何月香的手,緊隨其后。手續(xù)辦得很快,趙安國問明地方,帶著倆人去其中一個小平房,棉棉看到牌子上寫著綜合科。
屋子里面擺設也很簡陋。一張桌子,桌子前擺著一張凳子,桌子后面也有一張凳子,人并沒有坐在上面,桌上面放著一個小布包,應該是用來給病人診脈的。桌子靠墻的一側(cè),放著幾本醫(yī)書。屋里沒人。
安國讓月香帶著棉棉坐在桌前的凳子上,自己站在門口。一會兒,棉棉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有個男聲問:“給誰看呀?”
沒等趙安國回答,就轉(zhuǎn)進來一位大夫,身材清瘦,頭發(fā)花白,穿著白褂子。
大夫進門,一眼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月香和旁邊站著的棉棉,明白這才是要看病的,轉(zhuǎn)過桌子坐下
“咋哩?”
月香看到大夫來了,就慌忙站起來,扯過棉棉,把棉棉抱起放在凳子上。
大夫一邊問,一邊示意月香把娃和凳子往桌子側(cè)旁邊移動,方便給娃診看。
趙安國在一邊把棉棉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月香補充了一些。大夫聽趙安國說娃前一陣摔破了腦袋,差點沒命。后來雖然好了,不知道對娃以后不有沒有影響?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娃已經(jīng)過了三歲生日了,但現(xiàn)在還不會說話。以后還能不能說話,能治不能?就問得更詳細了一些,一邊問一邊摸著棉棉的腦袋提問一些問題,有些也不用棉棉口答,只需要聽指示做動作就行。還花了一小會功夫替棉棉診了雙手脈。
棉棉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事實上還沒,大夫又替棉棉看了耳朵,查了聽力,檢查了嗓子,檢查了舌頭,又問了月香和安國一大堆問題,最后給出結(jié)論:“娃的腦袋雖然摔過,但確實已經(jīng)好了,不會對以后有影響。至于娃說話的問題,經(jīng)過檢查,嗓子和聽力都好著,不是天生聾啞,應該可以說話,回家多給娃吃點護嗓之類的東西,辛辣刺激性食物一概不能吃。最重要的多加鍛煉,讓娃多說話。藥就不用開了。”
大夫再三強調(diào)了加強說話鍛煉,護好嗓子等注意事項后就讓走人了。
趙安國和何月香帶著棉棉出了醫(yī)院后,高興壞了。趙安國:“月香,我說得沒錯吧,咱女子伶醒很,肯定沒事。”
月香也高興的直點頭,確定沒事,也沒花幾個錢,還讓人放下了心口的大石頭。
月香覺得渾身上下,包括頭發(fā)絲都輕快了不少。
棉棉也高興啊,經(jīng)過專業(yè)人士確定,姐不是啞巴。姐是正常人,耶!
棉棉對老大夫的敬佩之情瞬間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原本以為會很難的事,很容易就被解決了。時間還充分,趙安國和何月香商量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咋的也來縣城一趟了。
倆人商量就在縣城最繁華的十字路口那一帶轉(zhuǎn)一圈,那里有好幾個商店,若是碰到合適的東西,也可以給家里添一些。
同時,也讓棉棉看看城里是啥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