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姚夏書提前到了籃球社的其中一個場地——體育館參觀,想要叫上鄧旭莎一起,可是被拒絕了,而其他的同班社員都有各自的事情要辦,便只能自己去了。
他邊走邊望著天空想轉變心情,可是它很臟,就像是修車師傅的白色手套。
在路上,他遇到了安于憲。
“哥,去哪?”姚夏書喊住了他。
安于憲停下來,姚夏書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他輕輕啟口:“圖書館。”
姚夏書將右手握成拳敲打在了左手手心上,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聲:“我還沒到那兒看過呢!我也一起去好了!”
一抹狐疑從安于憲臉上閃過,這個世界上,除了姚夏書他母親柯婷師之外,最了解他的人就是表哥安于憲了。
“你確定?”如果姚夏書會主動、會認真看書,那可是一大奇聞,安于憲質疑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姚夏書聳了聳肩,“陪你去啊!順便看看有什么書可以看的。再說,咱兄弟倆也很久沒有聊聊了,”他說著伸手要去摟安于憲的肩膀,但是被閃過了:“開學前兩天到現在,四天而已。”
安于憲對姚夏書的行為若有所思。
九月的天氣,總讓人留戀。沒有落雪,只有拂面的微風,感受因心情而變。兩人雖然不是親生兄弟,但還是流著差不多的血,站在一起就是一副畫,旁邊的陪襯不少,欣賞的人更能遐想。大家都知道的是,安于憲素來不近女色,不與世俗,所以對粉絲的殷勤都只是視而不見,姚夏書卻是熱情得很,面對遞情書送禮物的女生都是來者不拒,周圍時不時都有女生在議論,他都是主動地打招呼,雖然沒多少人看得出來,他只是禮貌性地應對而已。
安于憲只是覺得很吵很無聊,而且多了膩,久了煩。
上二樓的圖書館時,他們在樓梯上與鞏弋擦肩而過了,安于憲跟鞏弋對視之后裝作沒看到,倒是姚夏書的目光無法從她身上挪開,穿著校服也擋不住鞏弋的高雅氣質,長發跟鄧旭莎的一樣,飄香,眼眸是跟安于憲的一樣的深邃。
坐在桌旁,姚夏書不禁感嘆:“哥,那美女還真是養眼啊!而且看到我們倆一點反應也沒有,真是罕見。”
誠然罕見,世上能出淤泥而不染不謂長相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難遇到,例如鞏弋,例如鄧旭莎。而安于憲一點也不想討論她,顧自站起身走向了右邊的書架。姚夏書也四處搜了起來,漫無目的地搜。
如果說初戀都是難忘的,安于憲不反對,如果要說初戀分手是淡然的,他也全然同意。只是,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與鞏弋的那些日子究竟算不算是在戀愛,又要他如何淡然不舍呢?
現在的他們只想當做看不見彼此,各過各的生活。
兩個太過相像的人在一起,會像在看自己的戲。像他們這般愛安靜的人在一起,結果就像是在演一場獨角啞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