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愛的力量
- 人間藥鋪
- 李拂曉
- 2098字
- 2018-11-16 13:27:46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惑。”耶利亞笑盈盈地看著這個傻傻的丈夫,“可我們的時間并不多,不能一下子把所有事都告訴你。”
“耶利亞,你難道還要回去?”年輕人用力抱住妻子的身體,舍不得放松。
耶利亞低著頭,秀麗的臉上寫滿了悲傷,“瓦格納殺了父王,毀了我們家國,我要為被他殘殺的百姓報仇。”
“可是……”
“阿漠,你應該明白唯有待在瓦格納的身邊才能殺了他。”耶利亞咬著嘴唇,幽幽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耶利亞,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你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那個雜碎。”
“不……”耶利亞搖著頭,“阿漠,你是無法接近他的,況且就算你殺了他,我們的國家依舊會握在那些豺狼的手里,我們要等待一個萬全的時機。”
不等年輕人再開口,耶利亞踮起腳輕輕地吻了上去。
甜蜜溫馨卻短暫。
年輕人還沉浸在無限的溫柔時卻已經結束。
“阿漠,你看。”耶利亞卷起衣袖,露出光滑白嫩的手臂,一只小小的壁虎在手臂上迅速游走,露出一點鮮紅在那白嫩之間格外醒目。
“耶利亞,這是什么……”
“這是我的守宮砂,那只壁虎叫骨鐮守宮,你要記住我只是你的妻子,我的身體也只屬于你一個人!”耶利亞輕輕地吻了一下年輕人的臉頰,“不早了,我要走了,不知道洞簫迷惑效果能堅持多久。”
看著那消失的倩影,年輕人欣喜而又失落,原本粉碎的心中又重新燃燒起生的希望。
老國王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年輕人不光舉手投足間有高貴的氣息,也是一個滿胸韜晦之人,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在沙漠之中拉起一支隊伍,白天的時候他來往于沙漠的每一個角落尋找反抗瓦格納的人群,夜里訓練著自己不斷壯大的軍隊。
雖然每個月他只能跟耶利亞相見一次,不過他已經從耶利亞的口中得知,那首冰晶洞簫吹奏的樂曲竟能使人麻痹產生幻覺,讓人欲罷不能,瓦格納每天都沉醉在洞簫的樂曲之中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魄力與冷酷。
年輕人一步一步精密地謀劃著,終于等到一個成熟的時機,英勇無敵的大軍帶著對瓦格納滿腔的仇恨血戰了三天三夜終于攻破城池。
年輕人看到瓦格納的時候發覺眼前這個人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雄心壯志,整個人頹廢地窩在他的黃金椅上,指間半托著鮮紅的葡萄美酒。
他的眼里仿佛根本沒有年輕人的存在,他的眼里仿佛只剩下了一個人,耶利亞。
他緩緩坐起身,顫顫巍巍地將杯里最后的一點酒飲盡,腳步踉蹌地走到耶利亞的身前,聲音凄涼,“耶利亞,我的王后,你知道嗎?在把你擄走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早晚會是這個下場!”
“只因為你太過美麗!”瓦格納搖頭苦笑,“我曾以為我會永遠不會對這世間任何一個女子心動,因為我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愛情是一把雙刃劍,它不但能夠給人帶來希望,同樣也能毀了一個人,我一直怕愛情毀了我。”
“可很不幸,我就是后面的那一個!”瓦格納看向年輕人,“我今天之所以城破兵敗,不是我不如他,而是你對他的是愛,對我的卻是恨!”
瓦格納緩緩拿起洞簫,凝望了好久,“其實在你第一晚給我吹奏這支洞簫的時候我就已經聽出那首曲子之中所蘊含的魔力,可我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任由你去。”
“在我的眼里你是大漠的風沙中最為純潔的一朵花,越是愛你,我便越舍不得把你玷污,所以我選擇被你麻痹,選擇消沉。”
一聲凄厲地苦笑,瓦格納的雙眼仿佛又燃燒了一絲火焰,只不過卻是死的火焰,“如果我的鮮血那洗刷你的屈辱,我的靈魂可以讓老國王的魂魄安息,那么我甘心情愿付出生命,只為你!”
瓦格納緩緩舉起洞簫,深深地望著那個美麗的人兒,流下了第一滴淚水,也是最后一滴!
血花在瓦格納的胸膛綻放,卻無法染紅晶瑩剔透的洞簫,它是不是也像耶利亞那般永遠冰清玉潔。
“醉生夢死!”瓦格納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就讓我的魂魄永遠伴隨著你,守護著我心愛的人,當曲聲響起時,我便為你起舞!”
“呼……”杜思盈深呼一口氣,緩緩道:“其實瓦格納也是一個可憐人,他雖然可惡,卻那么深愛著耶利亞。”
“也許世上最苦痛就是愛而不得吧。”細鬼幽幽開口,隨即抬起頭,“你們兩個干嘛這么看著我!”
“想不到你這只鬼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杜思盈眨了眨眼,一副俏皮的樣子。
“告訴你啊,可不要對我放電,我可不要做瓦格納,而且你的阿漠在那邊!”細鬼壞笑著,指了指我。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杜思盈跺了跺腳,臉頰羞紅。
“快看!”我拍了一下細鬼的肩膀,“舞很快就要跳完了!”
“難道真的是瓦格納的魂魄附著到無魂之人的身上?”
我搖了搖頭,“是不是等他停下的時候就知道了!”
曲終。
無魂之人安靜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雙渾濁的雙眼在閃爍了幾次紅光之后褐色的瞳仁逐漸匯聚。
此時此刻蘇弱看起來自信得很,堅強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良久,無魂之人緩緩抬起頭,環顧一圈之后目光停留在我們這邊。
然后在所有人的驚訝間一步一步地向著我們走來。
在看到無血之人的狂暴之后我將杜思盈擋在我的身后,細鬼也神情戒備,攥緊了拳頭。
無魂之人走到距離我們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目光落在細鬼的身上,然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無魂之人緩緩開口,聲音卷曲,完全聽不懂他說的什么,可偏偏神情又是那么認真。
在場之人全都愣住,杜思盈湊到我的耳邊,悄聲問:“他說的什么?”
我搖了搖頭,“聽不懂,不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大漠之中的一種語言吧。”
杜思盈一聲驚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那他豈不就是瓦格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