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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 蒸汽江湖
  • a米啊米啊a
  • 2860字
  • 2019-02-20 12:45:42

常言道,富不過三代,大部分家族的財富都經(jīng)不起時間的考驗(yàn),不是慢慢消亡于某個敗家子的揮霍,就是淪為滾滾時代洪流下的犧牲品。

而沈家似乎是一個例外。

從前朝建立之初一直到現(xiàn)在,歷經(jīng)幾百年的風(fēng)雨飄搖依然屹立不倒,翻遍史書,只怕也僅此一例。并不是說富甲天下的沈家就沒有過衰落的時期,可每次短暫的黑暗歲月過去,如同上天眷顧般,人才濟(jì)濟(jì)的沈家都會有人站出來,獨(dú)臂擎天,力挽狂瀾。

比如此間春堂的主人,沈家當(dāng)家,沈姝與沈鹿鳴的哥哥,天下第一的有錢人,沈柏舟。

沈家的宅邸無比巨大,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大門進(jìn)去竟然是四間完全不同風(fēng)格的廳堂?,F(xiàn)在林下他們所在的,便是春堂。

春堂名副其實(shí),放眼望去都是鳥語花香,在回廊間甚至營造了春機(jī)盎然的巨大景觀,仿佛一處獨(dú)立于世外的小天地。

林下與沈鹿鳴被春陽叔引進(jìn)春堂時,朱光正正在負(fù)手盤桓,對著墻上若干描繪春色的名家字畫指指點(diǎn)點(diǎn),眉眼間似乎對這主人近乎于俗不可耐的收藏風(fēng)格極為認(rèn)同。徐冰冰靜立一旁,看見二人依然溫婉的微笑著施禮。

師博揚(yáng)與朱光正又先后注意到他們,前者一副頭發(fā)上指,目眥盡裂的可怕模樣,后者也因?yàn)楸淮驍_了鑒賞的雅興,而又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沈鹿鳴斜視了林下一眼,兩個人在賭氣,所以一直都沒有說過話,然后他就大咧咧的走到了廳堂盡頭,毫不見外的一屁股坐在本屬于主人的位置上,端起分明不是準(zhǔn)備給他的茶杯啜飲起來。

林下見沈鹿鳴將自己獨(dú)自扔在這尷尬的局面中,不由得更為光火,于是學(xué)他的樣子,若無旁人的坐進(jìn)靠門邊的一張椅子里,把駿刀橫在膝上,索性閉目養(yǎng)神。

名叫花溪的男子坐在角落里饒有興致的看著幾個人,隨手盤弄起發(fā)梢來,雖然他從一開始就在那里,可卻仿佛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存在一般。

春堂里尷尬的寧靜很快就被打破了,一個身穿藍(lán)色粗布衣服的男人大步走了進(jìn)來,他一進(jìn)門就看到了盤腿在寬大椅子上打坐的沈鹿鳴,一瞬間的差異后,是難以抑制的欣喜,他快步向前兩步,又想起什么,急急忙忙跑回廊間,蹲下去,用盆景中的水用力搓了搓手,然后甩了甩,在粗布衣擺上擦干,快步跑進(jìn)了春堂,激動的喊著:“鹿鳴,你回來了!”

沈鹿鳴微睜開眼睛,愛理不理的看了他一眼,越俎代庖的向旁邊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穿著簡樸的男人并無尷尬神色,大大方方拉過椅子坐在旁邊,熱情不減的詢問:“鹿鳴,你也是聽到了小妹的消息才下的山嗎?怎么樣,有什么線索嗎?你來了太好了,這我就放心了,有你出手,小妹一定能平安回來?!?

沈鹿鳴一臉冷淡的看著他,用手指了指坐在屋角的林下,看林下沒有動靜,才發(fā)現(xiàn)他在閉目養(yǎng)神,氣的兩指捻起茶杯的蓋子,突的飛了過去。

杯蓋作為暗器實(shí)在不合格,剛剛接近林下,就被他一把抄在手里,之后他起身,氣鼓鼓的走過來,邊走邊說:“自己的東西自己拿住了?!闭f著手腕一揚(yáng),杯蓋穩(wěn)穩(wěn)覆蓋在了杯口上。

沈鹿鳴不情愿的看了看林下,又看了看身邊的男子,跟兩個人都不愿意說話。不過還是不得不開口介紹道:“這是這是沈家的當(dāng)家,我和沈姝的大哥,沈柏舟,這是小妹經(jīng)常提及的林下?!?

誰也沒有想到,世上最富有的人竟然是這么一副樸素的打扮,云龍社幾個人連忙跟著朱光正起身致禮,沈柏舟卻是一臉驚恐的樣子看著林下,又看向沈鹿鳴。

沈鹿鳴對自己大哥這副窩囊相早有準(zhǔn)備,平淡解釋道,“放心,我以人格擔(dān)保,他絕不是害小妹的人?!?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二少爺恐怕還是江湖閱歷太少,莫要被歹人蒙騙了!”師博揚(yáng)在一旁冷言嚷道。

“沈家的事,幾時又容得外人插嘴了?”沈鹿鳴說話間,一雙眼睛冷冷的緊盯著師博揚(yáng),直到后者憤憤甩袖,紅著臉別過頭為止。

“那我又算不算外人?”朱光正突然打破沉默,一臉桀驁的昂首說道,沈鹿鳴聞言,斜眼看著他,一臉“你又算哪頭蒜”的表情。

“呵呵?!敝旃庹娙嘶蚝闷?,或不解,或鄙夷,或痛心的眼神干笑了起來,那笑聲聽起來就像厚重烏云里的滾雷,不知何時一道巨大的閃電就要斬裂天空。

“令妹與我情投意合,已經(jīng)訂下婚約,在下不才,正是沈小姐的未婚夫!”

……

……

“道士可以喝酒的嗎?”林下忍不住發(fā)問道。

“少廢話!”沈鹿鳴對這個呆頭呆腦的酒伴即使不滿,卻也找不到別人,只能郁悶的為他斟滿酒,然后輕輕碰杯,一飲而盡。

下午不歡而散之后,沈鹿鳴實(shí)在不愿意和其他人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所以拉著林下來到這間小別院,吩咐下人生起炭火,略備幾樣小菜,希望借著酒解開滿腔煩悶。

可是看著林下沒耽誤吃喝的呆樣子,他卻覺得更加心煩了,只能一個勁給自己灌酒。

“五行……呢會撒……”

“什么?”

林下費(fèi)力咽下滿口食物,又說了一遍,“我還以為你會當(dāng)場殺了他。”

沈鹿鳴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雖然瞧不起那個朱光正,可若是真的在沈府殺了他,他身后那個雖死不僵的云龍社不知道要給沈家?guī)矶嗌俾闊┦?。所以?dāng)時雖然殺氣凜然到,即使不會武功的大哥也感受到,起身欲攔,可最終他還是勉強(qiáng)克制住了自己。

“你呢?我看你倒是沒怎么生氣。”沈鹿鳴反唇相譏道。

林下聳聳肩,“我只想盡快找到沈姑娘,現(xiàn)在有這么大一份助力,當(dāng)然是好事。再說,姓朱的說的也不一定是假話……”

“負(fù)心薄幸……”沈鹿鳴冷笑著打斷了林下的話。

林下登時老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我與沈姑娘……我真的不記得有過什么……沈姑娘給你寫的信中可說過她的意中人是誰嗎?”

沈鹿鳴沒理會他,自顧自的又灌下一大口酒。

“沈姑娘看中的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誰看中的她?!毙≡旱慕锹淅锿蝗粋鞒鲞@樣一句,林下沈鹿鳴同時拔出了刀劍,指向那個方向,只見一個人正歪斜的靠著墻根,雙手分別拎著一只酒壇,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正是花溪?

他看到兩個人緊張的樣子,嗤笑了一聲,甩手將兩壇酒扔了過去,沈鹿鳴長劍一掃,將兩壇酒不搖不晃的穩(wěn)穩(wěn)接在劍上,劍鋒依然指著花溪,林下卻已經(jīng)插刀入鞘,坐回了椅子。

“別緊張,二少爺。”花溪步態(tài)虛浮的走過來,看樣子已經(jīng)有了幾分醉意。“我就是一個人喝酒太悶了,才來湊個熱鬧,你知道,和那幾個人真是尿不到一個桶里。”

沈鹿鳴劍鋒一抖,將一個壇子輕輕放在桌上,另一只壇子卻還在劍上,不知如何被削開了封泥,傾斜著斟滿了酒碗。林下驚奇的看著,想弄明白沈鹿鳴用劍吸住酒壇的原理,卻怎么也琢磨不透。

“你剛才說的話什么意思?”沈鹿鳴沒有請花溪坐下,卻也沒有阻止他。

花溪醉意十足的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笑著說:“二少爺還真是涉世不深,我問你,三小姐失蹤多日,生死未卜對不對,如果,我是說如果,三小姐遭遇了不測,朱公子說的話誰能與他對質(zhì)?他不就和你們家實(shí)打?qū)嵶龀闪擞H戚?富甲天下的沈家到時候會成為誰的錢庫?”

沈鹿鳴似有幾分被打動,卻還是懷疑的看著他,花溪又哈哈一笑:“別這么看我,我也是個江湖上討命的粗人,能想到這一層,諾大的沈府只有一人?!?

沈鹿鳴這才放下戒心,輕輕握住酒杯,口中喃喃說道:“嫂子……”

“你又有何高見?”林下問道。

花溪看了林下一眼,這目光讓林下十分不舒服,仿佛有刀鋒在臉上劃過一般,“我們明日就啟程,去找三小姐,一定要趕在云龍社眾人之前,天下之大,只有我們?nèi)齻€有能力,也會真心在意三小姐的安危?!被ㄏf著,自嘲一笑:“天下之人,誰也逃不出個情字,或是手足親情,或是男女私情,再不就是還不盡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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