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被死死地捆在木椅上,動彈不得,下巴和頭頂之間也被纏上厚厚的膠帶,根本不能張嘴說話,當然,同樣的也不能張嘴咬人!
夜辰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撲倒了易牧,難耐的饑餓感一直在誘惑他,吃掉身下這個女孩,到后來...就不記得了。
不過看著面前那個抱著手肘,手指還捏著一個正在滴水的馬克杯,面無表情盯著自己的易牧后,夜辰松了口氣,如果自己在無意識中真的做出了什么事,他絕對會背負一輩子的內疚與痛苦。
“123456789*987654321的結果的個位是多少?是多少就眨幾下眼睛。”
夜辰還有一肚子的疑惑愧疚還沒吐出來,就再次被問懵了——這小丫頭腦回路很奇特!
看見對方眨了九下,易牧松了口氣,鬼知道現在醒來的是瘋狂的嗜血怪物,還是原來的夜辰本人?不過,怪物應該不會做數學題吧?
然后松綁。
順道拆“包扎”夜辰頭部的膠帶不可避免地扯掉了他一大把頭發,疼得他倒吸冷氣。
這是恐嚇未成年的懲罰。
她如是說。
夜辰活動活動酸麻的身體,看易牧的目光中仍是滿滿的怨念。
“我有一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要聽那個?”
易牧吸了吸鼻,擠出一個很苦澀的微笑。打開電視,一連幾個頻道,全是同一個新聞報道——
“致廣大國民,自從今上午的那陣詭異的全國范圍的黑雨,一種新型病毒迅速蔓延全國,感染者喪失理智,瘋狂撲咬周圍的人,被抓傷咬傷的人也會迅速感染,目前暫無有效治療手段,請大家鎖好門窗,待在家里等待救援!”
那些瘋狂的感染者是不可能開槍擊斃的,華夏國很注重人權,若輕易殺死感染者,可能會失去公信力,還是....樂觀了。
“正如你所看到的,在小區花園廣場漫無目的游逛的生物,可以叫作喪尸,同電影里一樣,一樣的吃人,一樣的具有傳染性。不過,上午時,你已表現出變異的癥狀,最后卻回歸正常,你,或許產生抗體了吧?恭喜?!?
“第一個壞消息就是,感染是全國范圍性的,還是一場詭異的黑雨,這個是人為的生化攻擊也不一定....”
稍稍檢索了一下腦海,就聯想起不久之前偶爾看過的某部喪尸災難片,通過某種媒介散播病毒,所以,今日的末世黑雨,不得不說,有可能是人工降雨也不一定。
“除了鋪天蓋地的怪物,還有一個未知的人類勢力,保護傘公司?...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在這個絕望的世界里茍延殘喘了哦~~~哈,也別太信,其實也可能只是純粹的天災,我隨便猜猜的~”
“至于另一個嘛...”
“就是我媽的電話一直沒打通,他們所在的地方,是醫院。感染者出現變異癥狀的話,一般會直接送醫院里吧?把一枚枚”定時炸彈”塞進醫院里么?那時候醫院的人流量應該很大吧?暴亂發生時,能夠逃出去的機會有多少?就算能僥幸逃出去,外面的喪尸會抬一手,好心地放過她么?”
一連幾個反問,滿滿的都是絕望與無助,易牧癟著嘴,眼底蓄滿的淚水涌出,肩抽動著,轉過身去,背對著夜辰,盡力掩飾自己的脆弱。
聽到她嚴謹而又殘忍的分析,夜辰心被狠狠地揪住,很窒息,很難受。只是十二歲的身體,卻承載著不屬于她那個年齡的期望與責任,或許成長的僅僅是學識,她的情感,交際,心性被迫拔高,所以她平時總以冷淡內斂來掩飾自己的脆弱,現在末世來了,再失掉母親的話,她的心門會關的更緊吧?
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假裝成熟的小破孩而已。
“說什么喪氣話呢?
“那些僅僅是你的猜測,萬一阿姨躲進辦公室,鎖緊門,就可以安然無恙,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不要輕言放棄!!”
夜辰溫柔地撫了撫小孩的發頂,安慰道:“當務之急不是直沖沖地趕往醫院救援,醫院人流量大,喪尸密集,現在直接莽上去最多白搭而已,如果阿姨還活著,一定是躲在某個安全的封閉區域,所以暫時沒有危險,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加深對喪尸的了解,以及準備營救計劃。”
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這種進入險地的救援任務就好像執行過很多次,是以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