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牧閉著眼，扶著樓梯欄桿，精神力展開發散，細細探測的方圓50m范圍的一切。比如因為下雨，敵人沒來得及離開留守在附近樓層某間，再比如敵人根據房間裝飾或者夏友背叛告密，得知1004還有女性居住，準備埋伏一波，秉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行事態度，夜辰吩咐易牧提前探測一下。

沒走幾步，易牧便發現了異常。

“悲傷，絕望，恐懼，怨恨...”

白皙的俏鼻抽動，易牧伸出手，朝幾個方向虛空比劃著，睜開雙眼，以不確定的語氣向夜辰報告道：“屬于受害者的情緒反應，而且不止一個，但附近沒有施暴者的那種優越高傲的氣息。”

“換言之，敵人已離開，至于夏友...需要用肉眼去一一驗證找尋。”

“這樣么...”

“受害者的話，我想我也聞到了他的味道了。”

夜辰目光朝身旁的0201投去，半掩的防盜門上的把手被巨力擰得扭曲，厚實的金屬門幾個凹陷，門口附近散落著食物水源的包裝袋箱子等雜物和幾個殘缺的血腳印，以及從室內散發出的濃烈血腥味。

“你倆過來吧，看來似乎真的有某股力量在小區樓層搶掠搜刮，先問問活人吧，看能不能找到些強盜們的相關線索。”

夜辰勾了勾手，招呼兩女過來。

入眼的是凌亂的客廳，玻璃茶幾被掀翻砸碎，各種雜物隨意散落，其中最顯眼的還屬沙發一側扶手上一個赤身果體的年輕女人毫無聲息地趴著，從她混身青紫的掐痕，腿間干凝的血跡，死不瞑目的屈辱雙眼可以看出可憐女人生前遭受過殘忍的暴行，如果再算上女人隆起幅度較大的肚子——是一個孕婦，可以說搶掠者們不僅僅是殘忍可以概括，簡直滅絕人性。

“看一眼就夠了，記住這個事實：強盜jian殺了孕婦，也讓另一個生命胎死腹中。到時候需要磨煉你的心性，我會讓你親手殺人，希望你不再猶豫。”

易牧目光緊緊落在女人隆起的小腹上，眼底冰寒洶涌，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忽然身后傳來一陣鞋底碾過玻璃渣的聲響，一只溫熱的大手蓋過自己雙眼，遮掩視線。

凌筱言也臉色難看，胸口隨著呼吸起伏著，側頭瞥了眼那兩人的溫馨互動，自覺走開。從臥室扯了張床單，然后蓋住孕婦暴露在空氣中的尸體。

“隊長，這間屋沒活人了，剛才在臥室找到一個老年喪尸，想必是孕婦的婆婆，被入侵者殺死。”

凌筱言抿了抿嘴角，婉爾一笑，打破此刻安靜沉重的氛圍，忍不住揶揄道：“隊長真心暖男，剛才蒙眼的動作太寵太蘇了，小牧，我好嫉妒！”

成功收獲一個帶著威脅警告的冰冷眼神，來自夜辰。

“少貧嘴了。”

“你也逃不掉，嘗試親手殺人，磨煉心性。末世道德法紀崩壞，崇尚武力至上，就算是再安分守己也總會有不知好歹的人惹上來，殺人是門必修課。”

“嘁，小case的啦~~我可從來都不是好孩子乖乖女喲，而且...濫殺無辜和替天行道是兩個不同概念呢！”

凌筱言挑了挑眉，白玉色尾刃在手心輕輕拍打著，語氣雖是漫不經心，但當她目光經過沙發上蓋著床單的孕婦尸體時，含笑的眼角還是難掩其間的森然冷意。

“對面的0202有活人，去問問情況吧，踹門動靜這么大，不可能不知道，看能否得知搶掠者的相關信息。”易牧站在門檻上，單膝半跪下身，細細端詳著深深淺淺的凹痕，手按壓著金屬防盜門，感受著硬度，甚至還朝門上悶了一拳。

“手疼么？”

以不容拒絕的力道牽起她的手，白嫩小手的中指拳鋒紅腫，看得出她是毫無保留。

“想通過拳印凹陷程度判斷搶掠者的力量么？想法倒是不錯，但與實際偏差太大。比如你的身體是12歲女孩，即使進化了也依舊是二階小女孩，在力量上甚至可能比不過一階的純粹力量。”

“再有，你出拳的動作姿勢很不專業，發揮出來的力量有限。”

“既然你想測試判斷，那我不妨獻丑，展示一下什么叫“二階非力量系能力者的力量極限”。”

“嗯...”

易牧第一時間縮回了手，手捂著紅腫的中指指關節，埋低頭，目光逃避似的盯著鞋子，細弱蚊音輕輕應道。

“教練，我要學這個！！！”

總是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凌筱言大大咧咧道，視線在身旁假裝得面無表情卻耳朵泛紅的傲嬌小妞的臉上停留片刻，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沒問題。刀刃，槍械等始終是外物，都不如自己的身體熟練可靠，等有空我會教你們一些簡單的古武技，拿普通喪尸實戰訓練。當然，武技學習并熟練應用于實戰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們先學會“形”，再了解“神”吧。”

“不不，我想夜辰隊長你理解錯了，我想向你請教如何撩撥小牧，讓她對我嬌羞低頭而不是抗拒抵觸，想我堂堂流氓學姐凌筱言，覬覦易牧身子多日，多番試探，皆無果而終，遂....”

大義凜然的演講稿還沒說完，就幾乎沒有時間差地感受到額間一彈，腳上一踩。

“正經點。”

“臭流氓！”

“哈~放輕松~我開玩笑的啦~”

凌筱言服軟求饒，縮著肩，乞求的語氣道歉著。無需多言，厚臉皮的流氓學姐依舊是“對不起抱歉，下次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