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痛好痛……嘶……輕點……”
隨著曲直將她整個人幾乎都要提起,一直沒喊疼的靈犀不停地發出痛呼,兩手的力道更是加重了些,有時還“不小心”稍稍往下滑了一下,又迅速狼抓了上去。
曲直皺眉。
綠幽幽的雙眸緊盯著她那有氣無力的雙腿,沒有血跡,難道是骨折了?
看她翻墻趴頂的功夫不錯,但這身子骨也太差了吧!
“喂,你們兩個,快點,解藥!”
曲直這才記起,哦,他是來向她拿解藥的。
此時靈犀已經完全被曲直“撈起”,她順勢再在曲直胸膛上“輕輕”拍了幾下,又“好心好意”地幫人家把那些被她抓褶的衣服抹平。笑得眉飛色舞心情愉悅。
“呵呵,謝了啊!”
在黑暗中搓了搓手,嗯,你衣服布料不錯,極適合擦手!
曲直被那由痛苦扭曲突然突然轉喜笑顏開的臉怔了怔。
眼前男裝打扮的少女灰頭土臉,那遮臉的夜行黑布巾歪歪斜斜地掛在她脖頸處,遮住了那月光下若隱若現的白。
她帶笑的雙眸仍噙著剛剛擠出的點點淚光,細細碎碎,如天上繁星閃耀,亮了他黑暗中泛著幽綠光芒的眼,也亮了那正在跳跳蚤之舞的某自大倒霉男的眼。
一時間,他似乎忘了身上的奇癢,突然跳到靈犀跟前,眼中冒著猶如發現寶藏的驚喜之光。
“你……你是……是……” 難怪他剛開始就覺得她的聲音耳熟了,只是當時因為身上太癢沒去做過多想。
靈犀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條件反射性地躲到了一邊。
“是什么?”
下一秒,星輝燦爛,月光華美之下,一個翩翩白衣男子巨不合形象地做了天底下最滑稽的動作。
兩手搭在一起舉過頭頂,微微向旁錯開,像是為什么東西遮風擋雨之勢。語調還故意怪聲怪氣。
“姑娘好眼力,在下正是為姑娘的馬兒遮蔭呢。呵呵,姑娘,還記得嗎?”
靈犀突然記起那日烈日炎炎之下遇到的山賊老大。
眼睛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在白衣男子身上穿梭了個遍。
雖然此時他衣服已經被抓得松垮歪斜,但那圓潤年輕的臉,斜飛入鬢的眉,波光閃耀的眼,高高挺直的鼻,涼薄淡紅的唇,組合在一起,也不失為以個風流倜儻的少年,怎么想都跟當日那痞態外露皮膚黝黑的山賊不搭。
不過,那眉眼間的不羈之態倒是真有幾分相似。
原來那傳說中的易容術果然是存在的!
好吧,就算他是當日那山賊,他也跟她沒什么關系吧。
靈犀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誒,你怎么就走呢?當日我還留著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呢!”
宮少修說著便要追上去。
曲直伸手擋在他身前,眼睛掃了他身上一眼。
“你不癢了?”
“哦,啊?啊……癢,好癢!喂,姑娘,記住,我叫宮少修!我們還會再見……”
一句話沒說完,宮少修立即感覺脖頸處一陣劇痛,隨后又向后倒去。
怎么每次都是以這種暈倒的姿勢看著她離開?他郁悶??!
靈犀為了擺脫那兩個瘟神,加快速度在林子里穿梭著。心里祈禱著她家昱哥哥今天一定要多睡會兒!
攀樹跳躍一起一落間,眼前赫然又出現那雙墨色精致長筒靴。
靠!
這就是輕功和純兩腿的差距!
心一橫,索性不逃了!
“喂,我可沒聽到什么驚天大秘密哦,老跟著我干什么?”
“要是什么驚天秘密,你還能在屋頂呆那么長時間嗎?”
靈犀聽著面前的男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大話,撇了撇嘴。
看來人家早就察覺到屋頂上的她了。
只是他為什么沒有直接殺她滅口?是覺得她對他構不成威脅嗎?真不是一般的自大!
“那你追著我不放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