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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周身散發森森殺意

搬家的時候她請了客,人人稱贊她有本事。

站在自己親手參與建起的房子前面,眸光所到之處都是欽佩贊賞的眼神,她也為自己熬了多年,沒有依靠任何人,給了自己一個完美的家而騰云駕霧般的飄飄然。

胡蕓蕓卻挑了最好的時機,問:“二姐,你哪來這么多錢?我聽說都快用了三十萬,是不是咱媽背著我們給你了?你一個女人,離婚時身無分文,要是沒有爸、媽,怎么可能建得起房?!”

沐雨睛、沐雨天面上一怔,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母親低著頭,全身緊張得發抖,手中的碗‘啪“地摔到了地上。

她知道母親怕胡蕓蕓,她建房的時候,沐雨天也在建,后來錢不夠,沐雨天都停了半個月的工。沐媽的退休工資,早被胡蕓蕓逼得抖空。

拆了老房子建新房,沐媽沒一時沒了落腳處,也還住在沐雨睛家。

胡蕓蕓咄咄逼人地追問,把沐雨睛、沐雨天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在她沒有錢,沐媽給她錢建設房子的事上。

她瞧著那些滿是懷疑她的眼神,又看了看氣焰囂張,叉著腰等著她回答的胡蕓蕓,心虛的說:“媽給了點......”

“多少?”

“.......四萬!”

沐雨晴松了口氣,她建房子的時候,母親也是同樣給的四萬。

胡蕓蕓可不是這樣理解的,她猛地就炸毛了,高挑起眼眉,跳起腳的質問沐媽,“憑啥要給她四萬?我們,你都只給了三萬!”

“我不是說再攢幾個月了給你們一萬的嗎?再說,小天有工作,你姐她一個人帶著榕榕......”沐媽聲音小如蚊語。

“你就是偏心!老在我們面前念叨她可憐,我們呢?我還不是沒有工作!“胡蕓蕓嚎得沒完沒了。

“......你們別這樣!我產權證也辦下來了,明天就拿去銀行抵押!那一萬塊錢,我給你們!”

看著媽媽被胡蕓蕓逼得眼淚橫流,沐雨落紅了眼圈。

貸款很順利地辦了下來,而那一萬塊錢也流進了沐雨天的材料款中。

.......

回想起從前,又看到被褥下母親蜷著長年四季不穿襪子的瘦弱干癟得露出深褐色斑點萎縮了的腳,她在心底幽幽嘆了口氣,拉了拉被子給她蓋嚴實。

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在病房門口端祥房門半天,走了進來。他們手上拿著一本大大的筆記本,掃了病房的人一眼,問:“你們誰是沐雨落?”

“......我......“

警察找她?病房里的人齊刷刷的眼睛聚集在她身上。

她一副不明所以的無辜,剛上床又得下床,腳也不知怎么就緊張得發軟,沒站穩,歐雪連忙扶住她。

“你不用起來,我們就問幾個問題。”

他們的態度和靄,擺手讓她躺下,高個子拖了個凳子,坐在床邊,打開筆記本頗有些審訊的意味,矮個子問:“你是沐雨落本人嗎?”

“......是......”

“你認識孟希嗎?”

“認識,他是我同學......”

“七月十八號,也就是前天,你發生什么事了?”

“.......我參加了同學聚會,到了十點左右就回家了......”

“是陽城中學的張自立老師送你回來的嗎?”

“.......沒有,到了半路,他自己走掉,是孟希送我回來的......”

答到這里,沐雨落心里有些緊張,忍不住問:“警察同志,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寫字的停住手中的筆,目光熠熠地盯著她。

矮個子的臉上有一絲遲疑,說:“我們接到張自立家屬的報案,說是孟希十八號晚上十二時左右,不僅砸壞了張自立的車,還毆打了張自立,現在張自立還在醫院住著呢。”

“孟希呢?”沐雨落急得把腳搭下地,心下明白發生了什么。

“還在拘留所。據孟希的交待,張自立不知對你做了什么事,你回家以后就服藥自殺,孟希毆打張自立后,立即就去找你,發現你已經昏迷,立即報了警。”

“其時,那晚,我們一共接到三個報警電話,一個是你弟弟報的,說是有人正在破壞隔壁的大門,等我們出警到半路的時候,又接到孟希的報警,說你被人脅迫,服藥自殺,在把你送醫救治過程中,又接到張自立的報警。現在,我們也是搞不清楚事實的真相,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歐雪的沐媽都愣住。

“小落,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沐媽一直都奇怪她脖子上怎么會有幾個被人掐過的指痕,這下聽警察細說,明白過來。

歐雪抬著眼睛,鼻頭酸酸,原來,她是因為這事自殺的!

沐雨落沉默半響,問,“如果這事我不追究,孟希要怎么樣才能出來?”

“那就只有跟張自立和解,只要他撤案,孟希就可以出來了。”矮個子警察瞧了眼筆錄,合上本子交還給高個子,說:“你要想好,壞人你姑息的話,會害到更多的人。當然,這涉及你的隱私,你自己想好了,隨時可以到派出所來。”

警察的口吻好像肯定她是受到侵犯,孟希氣不過,替她出頭,才進的班房,滿臉的同情。

“......好的,謝謝您.警察同志,我想跟張自立和解。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個病房?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們能陪我一起去,好嗎?”

警察點頭,詢問了醫生沐雨落的情況,得到可以馬上出院的消息,陪著她去找張自立。

“我想跟他單獨談談。”

張自立住著個小單間,頭被紗布包著,一只手也被紗布裹得像個粽子,他的妻子正遞給他一碗雞湯,他喝得起勁,看見沐雨落進來,嚇掉手一哆嗦,湯灑了一床。

張自立的老婆,沐雨落見過。他結婚前,曾給她看過她的照片,個子比沐雨落高,胖乎乎的,耐看的五官,家里有點錢。如今她還是胖,挺著個大孕肚,像是要生了,站在張自立床邊,雄糾糾的。

“你,你怎么來了?”張自立看到警察在門口,有點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她是誰?”

張自立的老婆一臉警惕。

“你可以出去下嗎?我想跟他談談。”

“談什么?你們有什么好談的?”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惡狠狠的問張自立,“她是誰?”

看樣子張自立老婆在家里十分兇悍,一張嘴,張自立大氣都不敢出。

沐雨落慢悠悠地把門口那把凳子拖過來,冷著臉坐下,說:“如果你想聽的話,我不介意!”她把頭發拔到耳后,露出張自立掐的指印,“這是你老公弄的!......”

張自立猛的抬頭看她,眼神里帶著哀求,她一抑頭,眼神冷如玄冰。

張自立怔了怔。

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勢?聽說她吃藥在搶救,他嚇壞了,怕事情鬧大,不想告孟希,老婆執意報了警,孟希被抓了進去。車上發生的事,孟希也不清楚,為維拉沐雨落的名譽,選擇了沉默跟他的關系。

聽到警察說孟希不清楚他跟沐雨落的關系,沐雨落還在搶救中時,他緊張沐雨落會死,又生出些企盼,企盼沐雨落沒有被搶救過來,這樣,就沒人知道他對沐雨落的脅迫了。

“聽說兩位都是老師!我想張自立老師也不希望自己做過的事被學校、被家長、被自己的學生知道吧!”、

“哼,我們張老師受人尊敬,在學校里被評為優秀教師!那傷,你有證據說明是他弄得嗎?”

“我記得你家車上裝有行車記錄儀,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十八號晚上十點左右的記錄?......”

沐雨落微勾著嘴唇,冷笑。

女人皺眉,臉上浮出一種想立馬去看記錄的表情。

張自立臉色變了,驚慌地攥緊了被子。

“你......你想怎么樣?”

“你說,我想怎么樣?張自立,你不知道我有記日記的習慣吧!要是我把你這幾年對我做過的事都交給警察,你說你會怎么樣?我要你立刻、馬上,撤案!把孟希放出來!從此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要是再來糾纏我,我就讓你陪葬!”

她一字一頓的說完,瞬間變得腥紅的眼睛里涌滿了承載不住的仇恨,惡毒的目光都讓張自立老婆看得不由覺得后背森森涼。站在在門口的警察已經清楚事實的真相,看她動怒在威脅,踱進來幾步,又停住。

“好。”

覷著她眼神堅定,說得斬釘截鐵的,他驀地就惶恐不安、有些害怕她這種要跟他拼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她不再是曾經那個唯唯諾諾、忍氣吞聲、哭哭啼啼的軟弱女人,再也不是他可以隨意擺布的玩偶。三天的時間,她完全變了,變得像個暴怒的野獸,周身散發出森森的殺意。

瞄著警察眼底對他的厭惡、鄙視,他垂下頭。明白自己想掩飾的事情都已暴露在世人面前,再是扭曲事實遮掩也是藏不住了,他的老婆在這種難堪的氣氛里醒悟過來,又氣又羞惱和幾巴掌打在他傷口上,他疼得慘叫連連。

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從沐雨落的心頭落了下去,她無比厭嫌地看了眼被打的那個人,轉身去派出所接孟希。

孟希對這三天的牢獄之災似乎并不在意,遠遠地看她分毫未損地出現在眼前,臉上掛滿了笑意。

“救命之恩,只有來日再報!”她沉沉說。

孟希擺手說她客氣。因為家里只有個老母,三天沒見到他,怕老人家擔心,他先回家露個面。

門口遇到歐雪夫婦,趙哥遞給她個文件袋,吶吶說:“落落,我把你產權證拿回來了。”

沐雨落接過,遞給歐雪,輕輕抿了抿唇,“歐雪,我要賣房子!知道你們夫妻認識的人多,幫我打聽一下,我想盡快賣掉......”

歐雪瞪大了眼睛,“房子好不容易你一磚一瓦看著蓋起來的,怎么要賣掉?要是為了錢的話,我不急著要你還!你鋪面的房租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謝謝你,我的朋友!”沐雨落緊緊地擁抱她,眼睛里很酸,還是流不出一滴淚,“我不想留在陽城了!我要去海城!以后也不回來。所以,幫幫我,盡快賣掉。”

歐雪站在路口,看著沐雨落攙扶母親消失在她的視線里,眼眶發熱。

認識沐雨落二十多年,從沒見過她如此果斷過!記憶中的沐雨落凡做什么事都會思慮再三,不考慮這個就考慮那個的......這房子就像她的命一樣,她珍視得不小心刮花哪點都懊惱自責,這下突然地連它都拋棄,說明陽城已經傷透了她的心,生她養她的地方留不住她了。

沐雨落的家事,她也清楚。知道她夾在沐媽和胡蕓蕓之間活得累,卻都是家人,自己滲合不進去。

接下來的日子里,沐雨落低價處理了店,帶人看房,收理家里的東西,送的送,賣的賣。

晚上招集家人開會,沐雨睛、沐雨天工作忙,不知道她把家具都賣了,站在沐雨落家空蕩蕩的客廳里,懵。

沐雨落搬出一圈塑料凳,招呼大家坐下,笑了笑,“我把房子賣了!錢也已經收到,這兩天我就走。”

話音剛落,炸開了鍋。

胡蕓蕓怪她怎么不賣給自家人?沐雨天嘆氣。姐夫追問賣了多少錢?沐雨睛擔心她把鄰著她家的那塊空地也賣了。

嘰嘰喳喳的鬧了半天,沐雨落不辯解只是微笑,喝了口水,慢慢的說:”弟妹,你弟弟給的價太低了,所以我賣給出價更高的人。“

“還低?!不是給你三十五萬嗎?蓋房子你才用了三十萬,多給你五萬,還怎么的?!”

“地皮呢?地皮也是錢!我雖然才用了三十萬,可我足足關了半年店門,親自買材料,親自監工,誰還能買到我如此結實的房子?你想說地皮是爸給的,不能算嗎?可這地皮當年也是我爸出錢買的,是他留給我的財產,所以區區三十五萬,根本買不到!”

她說完,也不聽胡蕓再謅,轉過臉,對沐雨睛兩口子說:“鄰著你家那塊地皮,當年是我自己出錢買的,你們要的話,根據現在市場價給我。要是你們嫌貴,我一起賣給這家人,他們正好想把兩處接上擴建。”

沐雨晴一聽,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根據市價的話,是原來買的兩倍!她不買的話,別人接著建房,那家里的光全擋了,陰森森的,誰愛住啊!

“小落,怎么說都是親姐妹,不能以原來的價給嗎?”姐夫涎著臉。

“你們還知道我是你們的親姐妹?!”她冷笑,“你們要的話今晚就打我卡上,嫌貴的話,明天一早這家人來把錢劃我帳上,就別后悔!”

“各位,請走!”

她做事干脆利落,懶得再跟她們來場口水之爭。

一行人說著什么沐雨落心狠,對家人薄涼之類的話嘀嘀咕咕出去。

沐媽沒走,一句話不說,只管用衣袖擦著眼淚,跟著她上二樓,看到樓上除了一張床,就只有兩個打包好的行李箱。

沐雨落拉著她在床邊坐下,找紙給她揩眼淚,“您也別哭了,在陽城生活四十多年,我哪都沒去過,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這下出去可以跟榕榕團圓,您應該感到高興。”她拿著準備好的存折遞過去,“這里面我用您的名字存了五萬塊錢,密碼是我的生日,你裝好了,以后該買吃就買吃,該買穿就買穿,我要是在外面過好了,會回來看您......明天走了后,你叫小天來把這張床搬下去,搬新家時,我看您床架都塌了,我這張雖然是舊的,卻比你那張好多了,被褥床單都是新的,你摸摸看,軟著呢。”

沐媽失聲哭出。

沐雨落已經沒法掉眼淚了,茫然地盯著房子看。

手機響了下,她瞟了一眼,沐雨晴已經把錢轉到她卡上了。

一夜思前想后,悲怨交加,沐雨落幾乎都沒合上眼。天一亮,就去了客運站。

走時,她打了電話給歐雪,“歐雪,你要看好你老公,別讓他跟著外面的人學壞......”

陽城到昆明要四個小時,她用手機在網上訂了兩晚五星級的酒店,晚上睡覺,白天就在城里到處轉悠,買了從前只敢看看的衣服名品,去吃從來舍不得吃的最貴的過橋米線.....沐榕打電話,帶著哭腔問她,“媽媽,你現在有五萬塊錢嗎?”

“有,媽媽有很多個五萬!”

登機時,她站在舷梯上回望。

這輩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云南?能不能回陽城?能不能再次見到歐雪和孟希?她欠她們的,這一生不知能不能還上?

最可笑的事是,她掙扎半生,最后卻連自己的家都保不住!

這一出去,應該更加強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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