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
墓地!
這座城堡不是特雷西公爵的度假場所嗎?為什么會有墓地?
但是,因為是挑戰模式,并沒有人來回答他的問題,只能依靠不多的線索進行推斷。
這種墓地并不是后世標準的公墓,而是類似農村土墳,墳前立起標志自己教徒身份的墓碑,上面寫一些墓志銘,但他是看不明白那些文字的。
只是,這里可說是一個墓葬群,回頭可見城堡化作黑色巨獸,默默挺立,其中微微2透出些光亮,借著關機前的時間,他看見距離房門關閉還有四個小時。
手機“嘟嘟”兩聲,終于因沒電而關機,他站在這里,用陽氣看向周圍,發現這里保持原狀,并沒有用陰氣布景,偶爾看得見些許陰氣也倏忽而逝,不見蹤影,是不肯讓他探查。
很多恐怖游戲中都有墓地的存在,也有到墓地尋找鑰匙的劇情,可是,游戲畢竟不是現實,玩游戲時不會真正死亡,而現實之中,誰又來保證你的安全呢?
他只能賭。
不賭會死,賭一把可能會有一線生機。
他看了看,雖然天光暗淡,但終究眼睛適應這種黑暗之后還是略微看得清眼前的景色——他沒有夜盲癥。
墓地之中一共有不下二十墳頭、墓碑,按他的方法可以分成四列,一列五個,倒是比較容易探查,怕就怕中間墓里爬出個什么東西來,到時候可算糟糕。
要是有個攻略,可該多好!
也就略微想想,不帶期盼。
這是一本嚴肅正經的作品,在此自然沒有什么反轉,要看反轉且去前幾章看。
他在想該怎么在這邊留下記號,畢竟這樣雨中,沒有記號想要走回這里實在麻煩,還有超時的可能。
就這時候,忽然有東西撲過來,幸好他是留了個心眼,倒是在地上滾一圈躲過去,沒有受傷,回頭看時,那家伙不見了蹤影。
這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對手。
他蹲在地上,向兩邊看去,誰想到那家伙從側面轉正面迎上來,他是向后一倒,那家伙就落在離他頭顱不愿地方,一個回頭他就要沒命。
那家伙雖沒有人類智慧,卻在捕獵時練就了殺傷本領,這兩次被人躲過,心情正是煩躁,回頭見了雨漳還沒能起來,怪異的叫了兩聲,爪子就伸過來。
雨漳哪里肯坐以待斃,可他速度再快也就夠個翻滾,爪子終究還要落在身上。
哪知道這是他手機里定的鬧鐘響起,震耳鈴聲可把那家伙嚇了一跳,頓時就把爪子收回去。
那鬧鐘定下是為了提醒時間的,是按人類時間走的,現在地球時間是早晨六點半。
他翻身而起,也沒有關鬧鐘,而是陽氣探過去,卻發現那家伙身上陰陽二氣全沒有,是個地道的實界生物,可是,按理來說,那個滅亡時代陰陽二氣應當是存在的,怎么會有這樣生物呢?
除非......
基因突變!
關于基因突變的原理以及結果、影響,我在這里就不進行解釋,有興趣的可以翻看一下高中生物書,專業論文就沒必要看了。
于是,他對之前的文明,或者說史前文明有了個大致的感官。
“門”和神的大戰余波滅亡了大部分舊人類,而有一部分人類甚至可能是嬰兒因為基因變異最終活下來,但是這部分人類在大戰余波影響之下失去了記憶,從零開始,當然也有可能是神或者“門”的手筆,但必然是在那時發生了基因突變之類的事情導致人類失去了對陰陽二氣的控制。
想到這里,他忽然想到那些守護者——
之前他在鋼琴房所見的守護者明明身體內是有陽氣的,這是為什么?返祖現象嗎?難道守護者是一群擁有返祖現象者的組織嗎?可是,同樣身體里有陰陽二氣的姚常楓為什么會加入執行人呢?
這些問題,都是百思不得其解,還需要繼續走下去,所以,自己不能死。
雖然眼前這怪物身體內沒有陰陽二氣,但是不代表陰陽二氣對它沒有作用。
雨漳引動陰氣,勾動墓地之中隱藏的陰氣,為那家伙制造了一處幻境,沒有陽氣的它,永遠不可能看透。
“墓地守護者被擊敗。”
陰氣消散,所謂的墓地守護者也消失無蹤,只有地面上的一個六芒星形狀的物體閃閃發光。
那,就是鑰匙之一!
他彎腰撿起鑰匙,心中忽然多了明悟:
這些遺跡中的試煉,本來就是為了擁有陰陽二氣之人而準備的,所以,自己接下來需要憑借陰陽二氣去度過接下來的難關,當然,自己不能依賴陰陽二氣,因為,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是陰陽二氣無法解決的。
他返回通道,把木板放上去,想到一個問題,不過這問題倏忽而逝,還沒什么思緒就被拋之腦后,彎腰向前走去,經過轉角走不多遠就沒有腳印,是進入了那家伙的陰氣布景。
他讓自己的臟腳印和身上的雨水落在者干凈的地面上,雖然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有什么意義,不過想起那只眼睛自己就忍不住想這么做,似乎滿足了自己內心的一點“變態”(?)需要。
他回到城堡之中,問道:“能不能給我通報一下剩余時間?”
“距離房門關閉還有三小時十八分四十二秒。”
還有三個小時是吧......
他又一次說道:“最后一分鐘能不能給個提示?”
“要求合理,可以滿足。最后一分鐘將給予提示。”
他點點頭,到火爐邊,繼續提出自己的要求:“能不能給點上這個火爐?這又不涉及這些挑戰任務。”
“滿足你的要求。”
火爐是點上了,只是那聲音里有了一些不滿,看來是有點生氣。
也難怪,自從雨漳有了自己推測之后,也就對這道聲音的主人不再害怕和猜疑,提起要求來也是毫不客氣,其他人可沒這樣膽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要求的家伙,雖然這些要求合情入理,但提出要求的人不是應該低聲下氣的嗎?哪里有這樣理直氣壯的!可祂偏偏沒有辦法拒絕——當然,要想拒絕,肯定有千萬種辦法,但一想到那樣做的后果,那是不寒而栗。
最終也就由得他去,只要不觸及底線,都隨意。
雨漳可真沒打算客氣,況且他心里是不愿意對那個大眼珠子客氣的:“大眼珠子,能不能講兩個笑話?”
“拜托,你還沒有......好吧,只要你不嫌我講的笑話冷。”
說著,大眼珠子......祂還當真是講了幾則冷笑話,直到雨漳是聽不下去,說道:“你的笑話庫是多少年沒有更新了?還說著這么老套的段子,也就能伯君一煩......”
話說到這里,他是驟然停住,祂也是小心翼翼問道,沒有剛剛講笑話時的淡然語氣:“你的記憶,恢復了?”
這句話是石破天驚,當時給雨漳心理沖擊,他愣怔片刻,說道:“我還沒有恢復記憶,不過,就算恢復記憶,又能如何?”
祂開口言語,話里沒有幸災樂禍,竟是關心:“記憶的恢復,會導致你一部分現在記憶的消失......”
記憶的消失?
怎么能夠允許!
他握緊拳頭,卻首先問道:“姚常楓,到底是什么人?”
祂卻不肯說出來,只是說道:“有些事情,現在的你并不能知道,我也不會再透露什么,無論你的記憶恢復與否,我都希望你是我們的朋友。接下來我就要離去了,這里會被人代理,那個人雖然同樣認識你,但卻是個老古董,不會和我一樣滿足你的要求,如果是我,在這里或許還會救你,但他不會,如果你當真死在這里,他只會可惜。”
雨漳擺擺手:“那么啰嗦干嘛!我也不是小孩子,你也不和我沾親,就算是帶故,我死了,又何必為我傷心呢?”
他終究不自覺被那些還未恢復的記憶、被以前的自己所影響,說話可真不客氣:“要是我死了,那是我的事,那是我該死,你們何必擔心?要是我死了,就算我真的擁有當時記憶,就算我當真和你們有什么關系,有什么用?不久拖后腿嗎?你們愿意隊伍里多一個拖后腿的家伙嗎?我肯定不愿意的!當然,我也不愿意當那個拖后腿的!”
說罷,他愣住。
平常的他,哪里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哪里會和別人講道理?
他向來是相信,拳頭大才是道理,射程所在,即是真理。
之前的他,到底是怎么樣子?說出這樣的話,可真是說得上傲嬌啊!
果然,祂笑道:“你可真是傲嬌啊!說著這樣的話,不過,我也理解。好了好了,我要走了,希望再見到時,你還是活著的。”
雨漳沒有回話,只是細細思索,對這件事理出一個大概的頭緒:
大眼珠子和姚常楓顯然認識之前的自己,而且自己很有可能是他們的戰友,可是在一場戰斗中(或許吧),他發生了意外,而后,他們借由執行人的名義把自己送到開封虛界,結果當時的自己被開封虛界第五層的主人看中——這種看中并非是想要自己當他的繼承人,而只是想讓自己當繼承人爭奪中的犧牲品,并且起到穩定局面的作用,畢竟,自己可是被帶離開封虛界,這樣,他們的繼承人爭斗就無從開始。
而后,可能是姚常楓介入,致使自己爺爺把自己帶出開封虛界,并且不顧別人反對獨自撫養他,可能這中間姚常楓他們也有出力,不過是變作了其他模樣。
這樣說來,自己如果恢復記憶是倚老賣老還是以現在的身份行事呢?
這可真是麻煩事啊!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雨塞晚,那位老人,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這時候,不屬于大眼主子的淡然聲音響起:“之前的要求可以滿足,但是現在起,任何要求不予通過,謝謝合作。”
“友情提示:距離房門關閉還有二小時十三分三十六秒。”
衣服已經烘干許多,他站起來,走向那邊房門,把六芒星貼近,二者之間似乎擁有吸引力,“嘭”一聲,那六芒星借合上,而后開始發出耀眼白光。
雨漳閉上眼,但是用陽氣去感知,他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