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老豹的小刀被石子擊落在地，與地面石板磨蹭出火花。

“誰？”老豹驚道，猛地站直身子，眼中露出警惕。

他頭猛地轉向石塊擲來的方向，巷子的出口看了過去。

眾小弟也是一愣，這是誰這么大膽，在DC區竟然還有人敢對虎門的人出手，是活膩了不成？

在巷子的出口，兩道一高一矮的影子在光線照射下拉得長長的。

“叮當當，叮當當。”風吹過，清脆的銅鈴聲叮當作響，在寂靜的巷子里有節奏響奏著。

古凌與莫萌慢步走進入巷子。

剛剛那石子，是古凌擲出的。

在羅軒明離去后，古凌與莫萌便研究起那紫色木盒。

這才剛開始研究沒多久，那邊突然離去的羅軒明身影又出現在古凌的視線。

古凌本以為羅軒明是回來找他有事，但卻不是，羅軒明則是朝著另一個路口狂奔而去。

那狀態相當不正常，就跟逃命似的，這讓古凌心中不免生疑。

果不其然，羅軒明前腳剛消失在一個路口，后面就有人緊隨其來，狂追羅軒明身后。

更巧的是，那人古凌認識，虎門豹老五。

豹老五，虎門的五當家，主要負責向那些欠虎門債的人討債。

虎門，偏財起家，目前是玲瓏城城東區最強的一股勢力，掌控著城東區命脈。

東虎門，西方家，南楊家，北蕭家。

四家在玲瓏城東西南北鼎足而立，水火不容，若不是中間還有著個城主府，玲瓏城怕是早就大亂。

而豹老五此人作為虎門五當家，行事作風心狠手辣，做了不少令人駭聞的狠事。

古凌在虎門的產業虎門鏢局當押鏢武者時就聽到過不少豹老五這人的傳聞。

被豹老五盯上的，基本上不是死就是被打成半死。

本著相逢就是緣的精神，古凌好心跟上想看看究竟。

卻沒想到，自己趕到巷子時，意外已是發生。

在巷子盡頭老豹等人的腳旁，躺著一個血淋淋的血人。

古凌皺著眉頭，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個人，臉上全是血跡，但從他臉龐的輪廓和他那異于常人的強壯體型，古凌還是認出了他就是羅軒明。

這距離古凌與羅軒明分開才多久？羅軒明就已經被老豹折磨成這樣了？

奄奄一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在古凌趕到時，巷子里的形式已經是發展成老豹的刀已經是插進羅軒明的左胸口上了。

當老豹面露兇色拔出小刀欲在刺一刀時，古凌剛好趕到，當下就是怒了，直接就是一塊石子朝著那小刀擲了過去，將老豹手中小刀擊落在地。

看著羅軒明胸口已是流盡最后一絲血液，古凌腳步猛地一頓，直站原地。

羅軒明沒救了，血流盡了，如今誰也救不了他。

他來慢了一歩。

“老大，大，大個子好像沒氣了。”莫萌小手拽了拽古凌的衣袖，小臉皺成一團看著古凌，臉上露出傷感。

剛剛他還跟大個子道過謙來著，為什么這才一會，大個子就被人害死了啊。

莫萌不希望任何人受到傷害，希望這個世界和和平平，沒有壞人，沒有戰斗，也沒有人死。

可惜，武者的世界注定是殘酷的。

弱者的生死，從來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沒氣了？”古凌喃喃重復了一遍莫萌的話。

心中不知道為何生出一股詭異的感覺。

心情突然變得很壓抑很煩躁，胸口悶悶的。

古凌不是沒見過人死，相反他在荒蠻山還殺過火蓮教的人。

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只要古凌一看向羅軒明那躺在血中的尸體，他就有種很憤怒狂躁的感覺。

“特娘的，哪里冒出來的小王八蛋？

老子問你，剛剛那石頭是你扔的？”老豹歪著頭，露出猙獰的刀疤臉，牙齒狠狠咬著唇，冷冷看著古凌。

老豹一開口，他身旁的眾小弟就是氣勢洶洶齊刷刷掏出了武器，紛紛指著古凌，那架勢很兇狠。

老豹的話驚醒了古凌，讓他從那詭異的感覺中擺脫了出來。

古凌抬頭，冷眸冷冷掃了老豹一眼，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豹老五，說真的，我很看不慣你們虎門。

放高利貸，逼良為娼，開賭場騙局害人，各種各樣的壞事，你們虎門做的都數都數不清。

做了這么多壞事，你們不會覺得你們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在污染空氣嗎？”

“操，你小子特么的外來的吧？

不知道城東區歸誰管？敢這么跟豹哥說話，信不信我削死你！”老豹未說話，他一旁的小弟就蹦噠了出來，手中一把長劍緊握指著古凌，很囂張開口威脅著古凌。

古凌未動，但他的腳下突然揚起一陣風，莫萌化作黑影閃電而出。

瞬間來到老豹和那拿劍指著古凌的小弟身前。

在老豹與其他小弟一臉震驚下，莫萌身形又是一閃，一把拽住那小弟胳膊就往場中間拋去，身體又是一躍一拳直接打在那小弟臉上。

“哇。”那小弟狠狠摔落地面，一口鮮血夾雜著嘴里全部牙齒一口吐了出來。

莫萌實力比老豹不知道強上多少，但古凌說過壞人也不能全殺，因此莫萌留手了。

直接將對方牙齒全打斷了，看他怎么說老大一句壞話。

老豹震驚，瞪大了眼睛看著場中間的莫萌。

這，這小鬼到底什么速度？

竟然瞬間就把人在他面前抓走。

其余小弟拿著武器的手，不知不覺中手開始顫抖著，有些害怕莫萌這個一臉人畜無害的小孩。

這速度，連老豹都做不到。

剛剛要是莫萌抓的是他們，那現在被打得滿地找牙的可就是他們了。

一想到這，這群小弟就不敢在逞強了。

莫萌眼睛看向老豹等人，老豹身旁的小弟們嚇得就是直哆嗦身子。

敢說老大，莫萌他第一個不同意。

抬頭，莫萌看向古凌說道：“老大，你說過即使是壞人也要給對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所以老大現在我們要怎么處置他。”莫萌伸手指了指那個吐了一地牙齒的小弟。

古凌目光沒有看向那小弟，也沒用看向莫萌，他的目光，不知道何時又被那躺在血泊之中的羅軒明給吸引住了。

古凌語氣平淡道“莫萌，對待壞人我們可以試著感化他。

但對待沒有人性的人，只要給他一次懺悔的機會就足夠了。

懺悔只需要用腦子想，不用腳，不用手，除了活著，腦子還能思考，其他什么都不用了。”古凌面無表情說著，腳下卻開始朝著羅軒明的尸體走了過去。

古凌身旁，則是開始傳出凄慘的慘叫。

古凌走，莫萌的身子則是不斷在老豹等人中穿梭著。

只要莫萌所過，老豹以及小弟皆是全身脛骨斷裂，橫倒在地，支支吾吾連痛苦的聲音都沒發出來。

老豹等人不能說話了，全身任何一處地方也不能動，耳朵聽不見，眼睛也看不到了。

只有著腦子，始終還保持著清醒，承受著無聲無息的黑暗與身上的劇痛。

做完這些，莫萌目光就這么看著直直走向羅軒明的古凌。

莫萌很不解，他覺得壞人直接殺了就好，這樣震斷全身經脈，會讓人很痛苦。

他自己心里有著這樣做是不對的感覺，可老大都讓他這么做了，莫萌他也就不去想這些話對不對了。

反正，老大說的話，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