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可不就是一時魔怔么?
自己到底是真的有個前世,還是那只是自己的一個夢?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作為重生者的身份認同危機,一直纏繞著他,到此方給自己找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好在他心性還算堅韌,正弦嘆了一口氣的功夫,便即省悟過來,自嘲地笑笑:“最近有些累,不由自主地愛說胡話,你別見怪?!?
正弦本來想調笑兩句,看著他那副毫不在意之下的鶸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
…………
一摸的卷子判完怎么也得兩三天時間,于是,從周三開始,高三和高四兩個年級便開始了新一輪的復習。
這一輪的復習是專題復習,各科都把高中所學的知識打亂,按照知識的內在邏輯,而不是課程安排來復習。
這其實與白潔給咸魚和正弦近一個月來的補習大同小異。
或者說,學校的復習才剛剛趕上一個月前的咸魚和正弦。
這樣一來,咸魚的學習壓力便沒那么大了,因為都是白潔總結過的了嘛。
不過晚上的補習,白潔自然根據兩人的狀況進行了調整。
只是,白天的時間,咸魚便有足夠的時間細細地琢磨專題與專題、專題內部的知識點之間的聯系。
課余也有時間關注一下自己那幾家公司的情況。
嚴打進行得如火如荼。
在咸魚的策劃下,潤慷公司與網吧業協會聯手,在慷縣網吧行業進行了一次規范經營比賽,加上之前的自律聲明等等,有力地配合了公安局與文化局的整頓工作。
周二中午,璐省發來的蒸餾設備終于到了。
柳妍雷厲風行地給余愛佳公司招聘了幾名員工,帶著設備趕往雙陵寺,在大棚旁邊搭建臨時辦公廠房。
今天周三,咸魚剛給朱天印打完電話,囑咐他收完鮮花后,準備進行第一次精油蒸餾要注意的事項。
天近中午,掛掉電話,便準備往家走。
忽然手機又響了起來:
“弦子,快到工地來!有事!”
白神壕的聲音急促而顫抖,似乎被什么東西壓抑著情緒一般。
咸魚一驚,他認識白神壕這么久,就從沒見過他這么慌張的,到底是什么大事?!
此時,他顧不上多想,調轉自行車便往工地而去。
往常就管理嚴格的工地,如今更是戒備森嚴,出入口居然加派了兩個人保守著,看見咸魚過來,方開了一個小口讓他進去。
項目部工棚。
寇文青臉色有些無奈地蹲在門口,見咸魚來了方站起身來。
“寇叔,咋回事?”
“你自己進去看吧,白總在?!?
抬腳進門,屋子里的氣氛壓抑地一批,如風雨欲來般讓人喘不上氣來。
齊岐山附耳對著旁邊的白神壕說著什么。
白神壕一臉鐵青,不置可否。
見咸魚進來,白神壕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弦子,快,快坐!”
“白叔,到底咋回事?”咸魚見他的樣子,擺了擺手,也不坐下,急急地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白神壕嘆了口氣,“工地昨天不是開始打地基了么?一天挖得很順利,誰知道今天一早,一鏟子下去,唉……”
咯噔!
咸魚心中一愣,隨即明白,肯定是挖地基挖到不方便處理的東西了。
慷縣乃是古城,幾乎與華夏的歷史一般長,境內文物墓葬等等不在少數,挖到個把文物再是平常不過了。
抗戰時,太康也多有征戰之處,挖地基挖到了也是常見。
想到這里,咸魚便問:
“可是挖到骨了?”
白神壕搖搖頭。
“可是挖到啥古錢、陶銅瓷鐵啥的了?”
白神壕又搖搖頭。
“那……難道是古畫古籍?”
白神壕依舊搖頭。
咸魚有些不耐,到底是啥嘛?!
白神壕嘆了口氣,從桌子后面拎起一塊四尺長、兩尺寬,古色古香的牌匾來,只見暗紅色匾面上方方正正刻著四個大字“斯文在茲”,落款某某,題為大清康熙某年……
咸魚一見之下,不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匾嘛,充其量就是年代久了一些而已,這也值當的為難?
目光看向白神壕,白神壕不言不語,拉著他往外走去。
等來到工地東南角,往三五米深的坑下一看,咸魚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坑挖得不小,方圓大概十幾米的樣子,坑中雖然有些陰暗,鋪了一些浮土,但也隱隱約約看出一絲詭異。
那浮土蓋著的,輪廓看起來竟然如同一間古殿的殿頂一般,五脊六獸、飛檐走瓦!
“這……”
咸魚望向白神壕。
“這是一座大殿的殿頂,只是其中一部分,沒挖出來的還不知道有多大。
上午挖的時候,挖出牌匾之后,我就讓人填了浮土,免得損壞。這不拿捏不定,才讓你來合計合計么?”
咸魚聽了這話,心中一動。
拿捏不定?
是什么拿捏不定?
幾人又回到工棚之中。
“老寇,你跟弦子說說吧?!卑咨窈緦芪那嗟馈?
寇文青理了理思路,方娓娓道來。
原來,在施工之時發現文物,最是麻煩。
只要一發現,必須第一時間上報文,還必須立即停工,等待保護性勘察、發掘。
如果勘察發掘順利還算罷了,等人家發掘完畢,項目還可以照常施工。
就怕人家勘察一番,大手一揮,這塊地必須原樣保護。
那整個項目就廢了,前期的所有投入便化為泡影!
原來是這樣!咸魚聽了心中也是一緊。
水木青城的項目,是他傾注了大量的心血的,如果真如寇文青所說,因為這一片文物便停工,最心痛的肯定是他咸魚啊。
這特么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可是,現在發現了這么大一塊古跡,又不可能不上報!
到底該怎么辦?!
咸魚和白神壕對視一眼,都是心急如焚。
“齊經理,你經驗豐富,這樣的事情應該沒見過也聽說過吧,一般出了這種事該咋處理???”咸魚看見齊岐山在一邊淡定得很,又想到剛才他和白神壕的耳語,便張口問道。
齊岐山見咸魚問他,方直了直腰道:“倒也不是沒辦法,起碼我就見過類似的,老板不但沒虧錢,還大賺了一筆的?!?
咸魚一喜,哦?愿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