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抿抿唇吧唧了一下，困惑地自喃：“除了軟軟的，好像沒有什么特別。”

然后，她一本正經地抱歉：“你還在生氣嗎？我見阿姐每次生氣姐夫都是這樣哄她的。”

聽了這話，再大的怨氣也煙消云散，反而成了哭笑不得。

“你都學了些什么？放著正經的不學。”

“很多啊，”玲瓏一臉認真，“我可是第一次喜歡人，都想嘗試一遍。”

“有些事可不能輕易嘗試。”

“我偏要試。”說罷，她用了吃奶的力將對方撲倒在地，按住他掙扎的肩，“你別動。”

她挪了挪位置，整個身子趴俯在他身上。胸口緊貼，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堇辰，你的心跳的比我還快。”

堇辰別過臉，試圖掩藏紅暈，道：“你快下來。”

“我不要。”說罷，她蠻橫地扭正過來他的腦袋，好玩式的用自己的小鼻子蹭了蹭他高挺的鼻梁。

“堇……辰？”

玲瓏勉強從喘息間吐出這兩個字，可眼前的人已充耳不聞，失了控，越吻越深，越抱越緊……

忽然，一張毛茸茸的大臉湊了過來，貼著二人的臉蹭了蹭。

“阿毛”笨拙地撲抱住她的腳，揚著腦袋發出焦急的“嗯嗯”聲。

“怎么了，’阿毛’？”

見她有了反應，“阿毛”引領著他們往前跑去。

在一團壓扁的花上，“萬萬”虛弱地蜷縮在上面。肚子劇烈起伏，腦袋伸著還不忘啃食著花瓣。

“它怎么了？”玲瓏小心翼翼地蹲下來安撫“萬萬”，“阿毛”更是焦急地原地轉圈。

堇辰蹲下檢查一番，推測：“它是不是要生了？”

“什么？”

玲瓏上手摸了摸，“萬萬”圓滾滾的肚子真的有東西在浮動。

“是真的，怎么辦？我不會接生啊。”

“別急，我們把它帶回去。”

說罷，堇辰伸手便要抱起它，可它卻把腦袋撇向一邊，嘴上啃起一朵新花。

堇辰只好收回手：“看來它就是想在這里生產。”

“哎呀，’萬萬’，你別吃了，快加把勁把寶寶生出來。”

“萬萬”聽懂似的，瞪著委屈的眼睛，做著努力蹬腿的姿勢，發出“哼哼”聲。

玲瓏見狀趕緊繼續加油鼓勁，甚至抓起“阿毛”湊過去：“加油，要是覺得疼你就揍它。”

“萬萬”還真一爪拍在了“阿毛”臉上。

“使勁揍，不要給我面子。”

第二爪拍的更狠了。

……

終于，在玲瓏興奮到尖叫的歡呼聲中，一個小夢貘從“萬萬”下腹鉆出。逐漸蜷縮成球，形成一層堅硬的外殼，成了一個手心大小的紅色珠子。

玲瓏割了手指滲進一滴血，然后將珠子撞進荷包。

“這是什么？”堇辰好奇道。

“它們剛出生都是這樣的，需要用血飼養四十九日才會破殼出來。”

“原來如此。”

玲瓏抱起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阿毛”，興奮地揉它的臉，道：“阿毛，你當阿爹啦。”

接著將它放在“萬萬”身旁，安撫兩只小家伙：“要好好疼你的媳婦，知不知道？”

“阿毛”小心謹慎地靠近，“萬萬”卻別過腦袋，自顧自梳理著毛發。

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成家立業一樣，玲瓏忽然有了大人的感慨。

“堇辰，”還在喜悅中的玲瓏扭頭看他，“我們成親后是不是也要生孩子？”

堇辰的眼里閃過沉重，掛在嘴角的笑僵了僵。

“你不喜歡小孩子？”

“不，不是……”堇辰低頭看向玲瓏，欲語還休。

“算了，這些事以后再說吧，反正你是跑不掉了。”

見天已侵黑，二人決定返回。

玲瓏抱起“萬萬”，囑咐“阿毛”：“你媳婦現在虛弱，你自個跟著吧。”

可懷里的“萬萬”卻在拼命掙扎，小爪努力伸向堇辰，被玲瓏無情攬回：“別再想讓我男人抱你。”

“萬萬”鼓起腮幫子，圓滾滾的身子不停打著翻滾掙扎。玲瓏干脆一個鎖喉，想讓它安靜，誰料，“萬萬”瞪著小眼珠子，身子不斷抽搐。

玲瓏趕緊收回手，可它抽搐得越來越厲害。幾聲“嗷嗷”慘叫后，口中里吐出一連串小氣泡。

這些氣泡全是鮮紅色，模糊的血腥畫面隱顯在氣泡之中。

腳邊的“阿毛”同樣抽搐起來，頓時，無數氣泡飄散于空中。

“怎么了？”

還沒反應過來，如烈火般的花海驟然枯萎，隨著一股颶風灰飛煙滅。

玲瓏被堇辰護在懷里，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

夢貘并非喜愛彼岸花，而是彼岸花聚集儲藏族人的夢境，供夢貘吸食。

族人生活簡單卻幸福，多是美夢記憶。一旦大量夢魘或黑暗記憶涌現，夢貘也會產生共鳴。

不再多想，不顧堇辰的追問，她竭盡全力地往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