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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再闖妖界

  • 妖非善類
  • 君一不二
  • 3048字
  • 2021-12-16 22:00:00

妖的修為對生靈來說是靈丹妙藥,至少可保住心脈,但是要尋一只百年以上的妖卻非易事。炎恩遠在妖帝所在的墨魂地,更是聯(lián)系不上。

原本便帶了傷,一入妖界,血腥氣很快引來未成人形的妖獸,將我纏住。妖獸不足條件,數(shù)量卻極多,救人心切的急躁蓋住了我的理性,漫無目的的廝殺與找尋令我愈加崩潰。

就在我寸步難行時,數(shù)支赤羽箭穿過樹葉飛來,一連射中數(shù)只妖獸。一道紅影躍然而下,幾個閃身躲過妖獸近攻,高抬一腳,死死抵住一只妖獸下巴,再次拉滿弓,對準頭部。

一支利箭離弦射出,卻是穿過好幾只妖獸的腦袋。她再一踩上樹數(shù)個翻身,利箭隨出,身法矯健行如流水,短短幾招,圍困的數(shù)只妖獸全部應聲倒下。

我喘著粗氣扶住樹干,握住月影刀的手隱隱顫抖,抬眼看著身前這位出手相助的紅衣女子。

身材高挑修長,衣著卻是寬袍錦緞,長裙撕開露至膝蓋成了短裙。烏發(fā)高盤垂髻有些散亂,珠釵也掉落得差不多,只頑強地留了幾支。

深邃立挺的五官依舊未變,膚雪無暇,人間絕色,眉宇間仍是當日的不屈高傲。

曾經(jīng)叱咤無心閣的女戰(zhàn)神——姜九歌。

“于雨軒?怎么是你?”

我故作鎮(zhèn)定,莞爾一笑:“好久不見。”

她警惕地環(huán)顧了下四周,不打算多說,只道:“這里可是妖界,還不快離開?”

說罷,她兀自朝結(jié)界的方向疾步而去。

“姜九歌!”我叫住她。

她未停步,不耐煩地拋下一句:“我沒空跟你敘舊。”

“淪為半妖,你還要繼續(xù)回無心閣嗎?”

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已是半人半妖。想想也是,三君主不可能留一個凡人在身邊,將她轉(zhuǎn)為半妖,讓她不得不留在妖界。

可看她的架勢,應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逃了出來,打算離開妖界。

這句話令她立刻頓步,轉(zhuǎn)過身望向我。眼中充滿敵意地上下打量,良久才問:“閣主派你來的?”

她不知我早已離開無心閣。

“不錯。”我順勢應了,“可我不想捉你,但如果你現(xiàn)在就回去,別說無心閣的結(jié)界會讓你魂飛魄散,那些降妖師也不會放過你……”

“就憑他們?我回去不過是想帶小祁走,以我一人之力也可闖進去。”

“能智取為什么要用蠻力?得不償失。”我指了結(jié)界某處位置,“從這個地方出去,五里左右有個落花村。你在那等我,待我抓了一只妖獸回去復命,將蕭小祁帶出來。”

“你……”她狐疑地看著我,“為什么幫我?”

我輕笑出聲,堅定而誠懇:“姜九歌,我一直奉你為閣中偶像,即便你成了半妖,也不希望你堵上性命。更何況,方才是你救了我。”

她露出難得的淺笑,點頭:“好,謝謝。”

說罷,轉(zhuǎn)身朝那個方向奔去,身影逐漸消失。

我斂了臉上的笑意,淡淡吐出一句:“對不起。”

轉(zhuǎn)身,我朝三君主的領(lǐng)地走去。

叢林深處,一陣厲風呼嘯而至,察覺不妙的我往后退去。樹葉紛飛,隨厲風橫掃切斷枝干,我念了個訣劃出一個陣去擋,卻完全不及這力道,厲風劃破我的符陣,將我彈開砸在一棵樹上。剛爬起身,一片綠葉緩緩浮于半空,葉尖瞄準我的脖子直旋而來。

“我知道姜九歌的下落!”

剎那間,我破口而出,綠葉在我脖頸前頓停,僅僅劃破一道血痕。

那股強大的妖力隨著厲風越來越近,一抹青色身影飄乎于空,翩然落下,如仙一般,跟著的盔甲護衛(wèi)卻是從四面八方躍出來,將我圍住。

青衣男子戴著半邊玉雕面具,僅露挺鼻薄唇,已是絕色。青衫素紗,墨發(fā)三千,仙氣完全蓋過了妖氣。

他開口,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讓隔了幾丈遠的我聽得清晰:“她在哪?”

光憑這強大的妖力,我便猜到他便是妖帝七個兒子中實力最強的三君主——堇然。

今日所見,可見一斑。

“只怕我說了,非但沒賞賜,還會丟了命。”

堇然半瞇起眼睨視而來,輕蔑冷哼:“一個降妖師,孤身擅闖妖界,想來是有備而來。說吧,你想要什么?我許諾你,留一命。”

我屈身行了一禮,恭敬道:“三君上好眼力,我與姜九歌同門,助她逃離實屬無奈。只是想求百年修為救我親人。”

“你出賣她就是為了這修為?”

“她既已成半妖,妖界便是她的歸宿,更何況她已是君上的側(cè)室,我也是為她好。若不是為了救親人,我也不會擅闖此地,還請君上相助。”

見他似有猶豫,救人心切地我激將道:“現(xiàn)在追還能追得上,可如果……被別人捷足先登,接應住她,恐怕不會很難回來了。”

“還有別人?”

“當然,一個絕不像我會背叛的人,此次逃離,便是與他遠走高飛。九歌未向君上提過嗎?閣中有位傾慕她已久的男子,眾人皆知,此時應該快馬加鞭地趕去接她了吧。若是回了無心閣,涉足兩界之事,恐怕就不好辦了。”

此話一出,他果然有了反應,左手越攥越緊,一用力,竟捏碎了指上的戒指。

面具下看不清表情,聲音卻是極冷:“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南……南宮子宗。”

我心虛得要命,雖說南宮子宗愛慕姜九歌不假,但其他全是我胡謅的。為了一個謊言,不得不搭上一個人。

他向身旁的護衛(wèi)點了下頭,護衛(wèi)愣了愣,很快明白用意。護衛(wèi)凝身屏氣,胸前幻出一朵青蓮,無數(shù)青色光點注入其中,青蓮的光亮隨之越耀眼。

百年修為注入完畢,青蓮在空中回旋落入我的手中。

如獲至寶,我激動地將它捧入懷里,生怕被人搶去。

“十三州,落花村。”

話音未落,數(shù)道厲風從身邊轉(zhuǎn)瞬而過,只剩下飛卷于空的片片樹葉。

一路跌跌撞撞,我直奔向那座熟悉的竹林小屋,離得越來越近,希冀越來越大。

“婆婆!”

我激動興奮地推開門,笑靨卻在看到房中情景時漸漸消失。

“主上!”照顧起居的阿桃淚眼汪汪地看過來,藍衣大夫把完脈連連搖頭,身子移開,露出一張慘白如紙的臉。

耳被削去,圓目大瞪,面目猙獰,沒了生息。

“主上……”阿桃淚臉漣漣地跑上前,哽咽地說不全話。

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床塌上的尸體,怔了良久,語氣卻是無比的平靜:“阿桃,你送大夫回去。”

“可、可是……”

“快去。”

阿桃極不情愿地應了,帶著藍衣大夫離開。

走近床塌,低頭望向懷中的青蓮,我自嘲地輕笑一聲,將它平穩(wěn)地放在婆婆耳側(cè)。婆婆手中緊握一個蠱盅,里頭是那只被她強行從耳中取出的生死蠱,沾滿鮮血虛弱地趴在盅底。

她的身下還壓著一本自己撰寫的蠱書,婆婆活了兩百年,一生研蠱,最引以為豪的便是這生死蠱與蠱人重生。

婆婆為了把最后的一只生死蠱留給我,固執(zhí)地寧愿削耳取蠱,痛苦地死去。

我為她撫下雙眼,顫抖的手在她褶皺的臉上久久停留,明明痛心,明明哀傷,卻再也流不出淚來。

哭過太多,眼淚這東西除了發(fā)泄,毫無用處。

巨大的孤寂感猶如落于荒島,絕望而空虛。最后只剩我一個人了,真正自己獨當一面時,是如此無助。

火化成灰,在石室中緊閉半日,終于等來了炎恩。

“雨軒,節(jié)哀順便……”他匆匆趕來,連安慰話都喘著氣。

我未露哀色,只淡淡道:“你幫我查一個人。”

我?guī)ヒ娏吮晃谊P(guān)進陷阱的面具人,并未告訴他便是兇手。他不會說話,無論如何拷問,只發(fā)出“嗯嗯”“呀呀”的聲音。直到炎恩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一處特殊烙印的傷疤。

“他是野奴。”

“什么是野奴?”

“妖界位高權(quán)重的世族通常會豢養(yǎng)一批野奴為自己效力,烙印上自家的家徽,歸屬于他們的財產(chǎn)。這印記……似乎是xx世家的,奇怪,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頃刻恍然。是婳煙,無塵的未婚妻。默默攥緊拳,腦中開始飛速轉(zhuǎn)動構(gòu)思。

“野奴是不是被抹去了記憶,單純地服從?”

“是,通常如此。”

“如果……他們有了記憶呢?”我望向他,一臉認真。

“你該不會是想……那樣你的損耗會非常大,即便你動用了靈元也不一定能喚起記憶。”

“不試試怎么知道?”我的眼神堅定,“炎恩,你回妖界幫我去查查這野奴的身世。”

他明白我一旦決定的事很難勸回來,只能無奈答應。

“好。”

離開時,他欲語還休踱步幾次,終是返回來,對我說:“雨軒,堇辰的婚期改了,就在兩個月后。”

“嗯。”我輕輕應了聲,不以為意。

“在他成親前,你要不要見他一面?”

“好。”我爽快答應,倒是令他意想不到。

“我還以為……”

我綻開笑顏,似已釋然:“我一定會再見他。”

我當然要見他,在他的婚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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