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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因1:最開始的起源

事情的起源,大概要從2018年10月4日那個夜晚說起。

或許還不夠準確,如果非要追溯到全部的起點……那應該是在我四年級,應該是2012年的時候,從那個女人來到我的家庭開始。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禍端就已經埋下,今日的種種悲劇也早就已經注定。

我想我是最開始看清這個女人真面目的人,但很可惜,因為我的年紀的緣故,沒有人會認真傾聽一個孩子的話。

這個女人叫吳志賢,是我的繼母。

很好的名字,很可怕的人。

從我記事開始我便是沒有母親的孩子,沒有什么自卑、小心翼翼的情緒和感情,也沒有許多電視劇和小說里的被其他小朋友排斥的情況。

與我而言,有沒有媽媽,其實沒有多大的差別。

也許是已經習慣,也許是我天生感情就比較淡吧。

只是我的父親本就不是一個細心的人,所以一直以來我就像是個男孩子一樣長大,甚至在小學一年級以前,夏天熱了就和男孩子一樣光著上身……在那之前,我從來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有別。

記得最開心的時光,大概是下雨天坐在爸爸的摩托車前,那個小小的空間承載著滾燙的溫馨,成為我記憶里為數不多的溫暖。

2012年的夏天,爸爸告訴我,我要有媽媽了。

那時的心情……說不上來,無喜無悲,沒什么特別的。

只記得當時看到那個女人的第一眼,便覺得——這個阿姨,長得真難看,好像一個男人?;蛟S有些無禮,但這的確是我當時的第一想法——畢竟我是一個有些外貌協會的人。

最后那個女人成為了我的繼母,她還有一個兒子,比我大,但我已經不記得到底大幾歲。甚至于當初她和爸爸再婚的場面,我也記不太清楚。

我是一個記性有些差勁的人,很多事情都會遺忘掉。

或許是因為我大腦的內存太小,為了記住更多重要的事情,所以會將許多不重要的事情自動清空掉,以便給其他的事情騰內存。

“你一開始就不喜歡她嗎?”復仇筆記本輕聲問道。

我坐在高樓上,懷里抱著復仇筆記本,微微仰頭看著遠方:“也沒有不喜歡,也沒有喜歡,只是對一個陌生人的正常感情吧?!?

或許是這些年壓抑的太久,所有的事情與情感全都壓抑在心底,如今能夠找到傾訴的對象——哪怕這是一本筆記本,也感覺到心里舒服了很多。

“那么你后來是怎么看出她的真面目的?”

怎么看清么?

我瞇了瞇眼:“不是一下子看清楚,是一點一點的開始揭開她的面具,甚至有那么一段時間我差點兒就被她的話給迷惑,但好在后來清醒了過來——她真的很會說,說話是一門藝術,她的這門藝術學的真的很不錯?!?

剛開始她來到我的生活中的時候,她表現得很和善。而讓她對我的態度改變的契機,是一次我的成績。

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我的成績一直很不錯,尤其是數學。即使我上課的時候基本不聽,在書上畫圖畫,但依舊考得很好。

家里人也不怎么管我的成績,只知道我考的分數不低就好。

繼母來到這個家庭的時候帶來了電腦,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離的接觸電子產品,我一下子就迷上了它,我喜歡上了一款游戲——洛克王國。

接著,我的成績下降了。

那是我第一次考那么低的分數,而且還是數學。

我害怕了,我想將試卷藏起來,但是學校要求家長簽字……記不大清當時的具體情況,只記得最后我的分數還是被家里人知道了——爸爸、爺爺、奶奶,還有我的繼母。

然后,她的那一句話,我至今記憶猶新。

“說不定她以前的好成績都是編出來騙你們的?!?

那一刻,我窺視到了她真面目的一角。

那會兒懵懵懂懂,還不清楚可以說出這句話的人到底懷揣著怎樣的惡意,然而如今想來,可以這樣惡意揣測一個孩子的人,她的內心大約是黑色的。

零零碎碎的事情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完。

只記得從她來到我的家庭、我的世界之后,我和爸爸的關系似乎越來越遠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疏于溝通——我原本就是個不喜歡聊天的人。

“……我離家出走過兩次,第一次是因為我自己。那會兒瘋狂迷戀小說,于是偷偷拿了爺爺奶奶的幾百塊錢去買小說看,但是想著是先拿來墊著用,等爸爸給了飯錢再放回去??上В话l現了。當然,我知道,這是我的不對?!闭f起這個,我輕輕嘆了口氣,“這應該是我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不是純白色的?!?

第一次離家出走的時間是一天一夜,那會兒我上初一,十三歲。

我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下雨天,綿綿細雨。我穿著一雙涼鞋,身上只帶了五毛錢,披著一件外套就離開了家,隨意找了一個方向走。

那天下雨,一輛轎車停在了我的面前。

那個男人問:“小朋友,怎么一個人在路上走,你家在哪里?大下雨天的,快上來吧?!?

當時我猶豫了一會兒,后來在他的再三勸說下,我上了這個人的車。

一開始他問我家和學校在哪里,我不敢說,支支吾吾的說記不清楚,他也就沒問;后來……后來的事情我至今都不想回憶起來,只覺得難以啟齒。

后來我雖然逃跑了,他卻追了上來。

我想如果不是我喊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報警么”,或許那天我可能就已經被強,或者是直接被先強后殺了拋尸了吧。

一個普通人起了邪念,卻很容易害怕。

而一旦害怕,邪念就會淡化。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發現,如果有一個異性離我的距離近了,我會反感。

我還清晰的記得,那會兒我走了很長很長的路,后來回到家的時候,腳大拇指那塊兒早就被磨壞了,血肉模糊的和涼鞋黏在了一起,撕開來的時候血淋淋的,很疼。

但再疼,也沒有心里的陰影大。

“那么你第二次離家出走,是和你的繼母有關系?”聽完我的第一段離家出走經歷,溫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它的聲音真的很暖,光是聽著,我就覺得心神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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