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誰啊?”白蕖一聽楊白這樣說道,臉色也變得緊張起來。
“沒看清。噓。”楊白壓低聲音說道。
屋內黑漆漆一片,屋外借著月光模糊中看見有個人影從遠處不急不慢的走來。白蕖緊貼著楊白站在一邊,瑟縮著。楊白也沒好到那里去,雖看著是拼勁全力抵抗著桌子,可是給人看去卻是僵硬無比。
突然,一股力量從外邊襲來,不僅門扉破裂,就是跟它沾染上的一切都破碎開來。楊白跟白蕖便也雙雙被沖擊到最里面,碰上墻壁又彈到地面。
“沒事吧?”楊白一個翻身爬起來就去看旁邊的白蕖。
“我沒事,姐姐,你呢?”白蕖皺著眉頭揉了揉胳膊肘,這時就聽不遠處的闖入者發話了。
“長得也不怎么樣啊。”琉璃上神一個揮手,屋里便亮入白晝。
“是你?你想干什么?”楊白很是詫異的問道。
“干什么?還能干什么?”琉璃上神披頭散發的向楊白移去,嘴角若有似無的帶著笑,如此看去,好不滲人。
“仙女姐姐,我們無冤無仇的,有什么事好商量嘛。”楊白拉著白蕖與琉璃上神開始周旋。
“是啊,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干嘛要這樣那?”琉璃上神雖是如此說到,可是眼睛還是惡狠狠的瞪著楊白。
“仙女姐姐,有話好說。哦,你別誤會,我跟夜默還有谷風沒有任何關系,真的,是他們把我們擼過去的,我還被吸了好幾次血,差點兒就死了。不信你問她。”楊白說的真誠,可見琉璃上神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楊白便指著白蕖道。
“我一上神,跟他們也沒有關系。”琉璃上神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夜默不是你心上人嗎?”楊白嘴欠的很,話閉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便見白蕖瞪著眼睛在看她,便又立馬說道。
“哎,嘿嘿,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沒什么好留戀的嘛。嘿嘿。”楊白拉著白蕖慢慢向門口移去,臉上帶著諂媚的笑。
“你這張嘴到是好用。”琉璃上神說著又是一揮手,明明看著是無數的鮮花兒向他們飄來,可觸之卻像是刀子,將她們的頭發,衣服,臉頰割破。
白蕖反映快,只見她悄悄的抬了一下手指,這似刀的花瓣兒全都枯萎掉了下去。
“他,給你教法術了?”琉璃上神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楊白。
“您誤會了,我那里,我就是一凡人,再真實不過了,怎么會法術。”見琉璃上神向她們走來,楊白便瞅準時機拉著白蕖向門外跑去。
琉璃上神手一伸一拉,一條白色的絲帶就將她們又拉了回來。茅草屋本就不寬松,這樣一來,該碎的也碎了,不該碎的也碎了,就差倒塌了。
“我說,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話直說。”楊白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道。白蕖到已經爬了起來,正在努力將楊白拉起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琉璃上神卻像魔怔了一般,一邊愛憐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一邊自言自語道。
楊白剛要拉著白蕖再往外沖,卻見又是那條白絲帶向她們襲來,一時就將她們緊緊纏住,琉璃上神一個回拉,她們就跌在了地上。
“這下完了,你這次怕是要被我害死了。”楊白一臉苦笑道。可看去,琉璃上神竟開始喃喃細語,仔細聽去卻又像是在唱歌。
“明月似霜,花前下,小風而過,細細私語。念一句,郎在否?叨一句,思君否?”
琉璃上神先是低低細語,最后越唱聲音越大,連帶著眼淚也留了下來。本是披頭散發,可舞姿曼妙,又瞧著楚楚可憐。
“她是不是瘋了?”楊白小聲對白蕖說道。
“不知道啊,神仙不至于會瘋掉吧?”白蕖說道。
“可她總唱這一句是幾個意思,唱的什么啊,我一句都沒聽懂。”楊白嘟囔道。
“我給你們講講我跟他的事。”琉璃上神終于停了下來,她目光灼灼,似是一團火在燃燒。不待楊白她們開口,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見他的第一面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那時雖然他正要取我性命,可是我卻覺得能將我的生命給他,也是一件幸事。”琉璃上神說到這里,卻見楊白又在白蕖耳畔說道:“是不是瘋了?要她命她還這么高興。”卻聽琉璃上神又說道。
“后來我成了仙界的花神,他每天都來我的花圃轉悠,耐心,溫柔的給我講解這仙界的事,尤其是不厭其煩的為我講解仙界的禮儀。他將仙家諸位介紹給我,更是將我帶入他的府邸游玩。那時候他對我是真的非常非常的好,給我送花,送發簪,送珍貴的珍珠。他說我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他說我沒事的時候就可以去北冥找他。。。。。。”楊白見琉璃上神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便毫無顧忌的對白蕖說道:“沒想到這男神仙也是個大騙子,他說的這話一聽就是騙人的。”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事騙人的?”白蕖忽閃著她的大眼睛,一臉天真的問道。
“明擺著的嗎?‘什么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就憑這一句話就是虛情假意。天下女子這么多,不就是圖個新鮮,今天給這個說,明天給那個說。我以前可是天天見那些臭男人對小姑娘說呢。可后來呢?還不是被拋棄了。”
“我沒有被拋棄!”琉璃上神突然惡狠狠的盯著楊白喊道,這一喊,生生將楊白給定住了。
“都是因為你,因為你,要不是你,他會這樣?是你,是你引誘的他?”琉璃上神說著一個跨步上前握住了楊白的脖頸。
“誤會。”楊白憋著紅杠杠的臉,斷斷續續的說到。
“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琉璃上神現在那還有半點兒神仙的模樣,面怒猙獰,活脫脫一個潑婦。
楊白終于受不住的閉上了眼睛,這時便見白蕖一個變身逃脫了束縛,一時這茅草屋就開始坍塌,不過白蕖臨行還設了保護屏障。
琉璃上神抬頭看去,便見一條銀色的巨龍在天空翱翔,它穿梭在月光中,披著月色,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銀龍?”驚得琉璃上神張大了嘴巴。
“花神,你不知道你這樣做可是犯了天條?凡人即便再普通,可生命與我們而言可是平等的,況且,你莫不是忘記了,你曾也是凡人。”白蕖一改往日溫順的模樣說道。
“你憑什么說我?你一罪臣,竟敢大刺刺化為真身,就不怕被天兵追拿。”琉璃上神譏笑道。
“我自然是怕,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我現身在紫府,往日恩怨早已了解。”白蕖嘴角微仰道。
“胡說!”琉璃上神聲詞嚴厲道。
“凡人就是凡人,就算想盡辦法成為仙門中人,這種嫉妒之心也總是忘不掉。”一聽白蕖如此說到,琉璃上神一個飛身就向她撲去,卻聽白蕖說道:“你自個好好唱吧。”
話音已經隨著風飄到了好遠的地方,如今再看去,除了她面目可憎的站在那里,再就是坍塌的房屋。
“啊!”突然她一聲大吼,破敗的茅草屋更加凌亂的向四周飛去,林間樹木被震的搖擺不定,已經棲息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向天空飛去,一片漆黑盤旋。
白蕖帶楊白回去時青隱已經歇息了。
“公子。”白蕖在寢殿外小聲呼喊。
青管家還真是機靈,現下已經飛快的趕來了。
“白蕖?你怎么回來了?”青管家語氣很是驚訝,待他湊上前看去,便見楊白歪倒在一旁,一時語塞。
“稟告公子了?”片刻,青管家壓低聲問道。
“稟告過了,只是。。。。。。”
“公子肯定已經睡熟了,還是把她交給我吧。”青管家說著就將楊白扛在了肩頭。
“青爺?這樣不妥吧?”白蕖為難的說道。
“放心,有事我擔著。”青管家說完“嗖”的一聲就不見了。白蕖搖搖頭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琉璃上神的一言一行都對夜默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所以夜默還是那樣躺著,一動不動。谷風到是不甚在意,已經恢復了往日那般。
“谷君,我家君上沒事吧?”忘耷拉著腦袋問道。
“你先好好關心一下你自己吧。”谷風板著臉,低沉著聲音說道。
“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忘一臉難過的問道。
“你說呢?”谷風一邊給忘的脊背涂抹藥草,一邊說道。
“我就知道我這次肯定是不行了,都怪我平日不好好修煉,鳶說的那些話果然是在安慰我,我竟然還信以為真,哎。。。。。。”忘一副了然于胸的語氣說道,谷風躲在身后看似已經憋不住了。
“哈哈哈。。。。。。”谷風最終還是憋不住趴在了忘的背上,將剛才涂抹的藥草又給抹擦干凈了。
“你呀,你這是第幾次了?你怎么每次都能上當啊?”谷風笑的“哈哈哈”,忘這才意識到自己受騙了,一時惱羞成怒道:“谷風,你也太遜了,整天就知道捉弄我。”
“對,對,對,我是太遜了,我承認。好啦,不要再皺眉頭了,你一小屁孩,總把自己搞的像七老八十一樣,干嘛啊。”谷風淡淡的笑著,兩只手按住忘的肩膀,難得認真的又說道:“如果那天我沒有能力照顧夜默了,你跟鳶可一定要好好照顧他,他實在是。。。。。。”谷風說著就站了起來,話雖然沒有說完,可是看著忘一臉心疼的模樣,估摸著他也曉得個中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