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刀門那里關(guān)于如何討伐夜默的行動自始至終都沒能確定下一個完整的策略。現(xiàn)下無雙門的上官青云,金曉閣的陸明遠以及門主張青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
“張兄,怎不見慕容兄?”上官青云開口問道。
“上官兄有所不知,昨日慕容春因事已離開這里。”張青刀舉杯示意其他兩位共飲。
“何事如此急迫,都等不得今日之事完畢再走。”上官青云向一旁的陸明遠看去,卻見對方正也看了過來,目光交錯間似是有話要說。
“聽他說的好像是島上出了急事。再說這摘星堂行事一向詭異,誰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張青刀的臉色較他日已經(jīng)好了很多,看來摘星堂贈與的藥確實效果顯著。
“那今日之事該如何商討?”陸明遠開口道。
“我們商量我們的,到時候書信通知他就行了,總不能因為他影響了我們的進度。”張青刀笑著說到。他本就面容粗糙,活生生的糙漢一枚,今日又穿著月牙白,雖說這衣服上等品質(zhì),可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別扭,許是往日他穿的灰色衣服在人腦中已根深蒂固。
“這怕不妥吧。”陸明遠略帶憂慮的說到,想他畢竟是這次結(jié)盟的盟主,人員不齊,他也是有責任的,。
“陸兄憂慮了,我們今日先商討一番,待他日有機會再當面與慕容兄商談。不然,到時候遇事我們也不好采取一致措施。”上官青云看看張青刀,再看看上官青云說到。
“也好。”陸明遠總算是不皺眉頭了。
“我們當中怕也只有陸兄與那魔頭夜默,谷風交過手,不知陸兄對他們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上官青云“呼啦”一聲推開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了起來。
“上官兄,張兄,陸某當日去。。。。。。。”說到此但見陸明遠遲疑了一下又說道。
“確實去了琉璃山莊,不過卻并未看見夜默和那谷風。故而對他們二位也不甚了解。”陸明遠一臉抱歉的樣子。
“媽的,竟然沒人見過他們。”張青云爆口一出,陸明遠眼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幾下。卻見上官青云搖頭說到。
“不見得。”
“也對,當日來我金曉閣的他派人士想來定是見過這魔頭的樣子,待我回去于他們問說明。”陸明遠難得接話如此積極。
“那今日我們還談個鳥。”張青云血口大盆飲盡杯中酒。這張青云一向滿嘴穢語,怕是有所顧慮,故而剛才一直文縐縐的,現(xiàn)在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說得是一點兒沒錯。
“張兄,莫要動氣。今日談不了改日談也不急。況且就算是他派人士不曉得這魔頭的面容,陸兄千金也定是曉得。”上官青云如是說道,這話一出便見陸明遠面色微怒。
“陸盟主,這可就要靠你了。”張青云臉色變換很快,當下便帶著一臉褶子笑著對陸明遠說到。在說“盟主”二字時聲音很低沉,似乎是在有意提醒陸明遠他的身份。
“榮幸之至。”陸明遠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哎,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就此分別,他日張兄,陸兄可要來我無雙門做客,到時青云定帶二位好好轉(zhuǎn)一下我無雙宮。”上官青云笑著作揖到。
“好說,我早聽說你們無雙門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很多,到時候我可真要去看看。”張青云笑著說到。
“張兄,既如此,陸某也就此離去,他日有事我們信書往來。”陸明遠也起身作揖到。
“也好,張某也不挽留了,二位一路保重。”
“上官兄,結(jié)伴而行可好。”陸明遠與上官青云并肩而出。
“青云榮幸至極啊。”上官青云滿懷喜悅的說到。可陸明遠顯然興致并不高。
柳和卿已先一步回了金曉閣。
陸明遠與上官青云已走到山下,墨綠色的樹木參差不齊,不過這倒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上官兄,今日所言不免唐突。”陸明遠很生氣。
“陸兄,指的是?”上官青云有些迷茫的看著陸明遠。
“明知故問。”難得見陸明遠有惱羞成怒的時候,可這對上官青云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哦,是青云疏忽,考慮不周。”上官青云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就差捶胸頓足了。
“陸兄莫要生氣,青云當時一心只想著如何對付魔頭,并未考慮太多,實在抱歉,抱歉。”上官青云認錯的態(tài)度很實誠,這倒讓陸明遠肚子平白又窩了火氣。看陸明遠的樣子并不想與上官青云再說話。
“陸兄,當真莫要生氣,且聽我細細說來。”陸明遠本已走出數(shù)步,可身后的上官青云如此一說,讓他又不由的駐足了下來。上官青云立馬快步上前。
“陸兄,其實青云確實有私心。”上官青云說著目光遠眺。
“當今天下混沌不堪,妖魔縱橫,凡人生活艱辛,你我雖說都是修仙門派,可陸兄也知道我們無雙門并未世代如此。故而這大任還是要交由你們金曉閣。所以青云一時心急,口不擇言,陸兄莫要在意啊。”聽上官青云說到,他還果真是心系天下,這讓陸明遠的火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滅了。
“上官兄能有如此寬大胸懷,真是讓陸某汗顏。”陸明遠說著向上官青云作揖賠禮。
“陸兄,切莫如此,真是折煞青云了。”一來二去這兩人的感情是越發(fā)濃厚了。
“上官兄若是不嫌棄便隨陸某去金曉閣坐坐。”陸明遠說到。
“那就有勞陸兄了。”二人說著便向遠處走去。
“張兄,你意下如何?”說話的竟然是慕容春,他此時正坐在陸明遠剛才坐的位置上,青黑色的衣服顯得很陰沉。
“慕容兄,這樣做不厚道啊,陸明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盟主了,還能想什么法子讓他下馬啊。”張青刀雖說在這四人中年紀最大,可顯然心智不是最高的。便見慕容春深吸一口氣說到。
“張兄,都什么時候了還有這些顧慮?陸明遠是盟主沒錯,我們要聽他的也沒錯,可是為了大業(yè),自然是誰有能力誰上啊。”慕容春盡量說的直白,也好讓張青刀聽得更明白。
慕容春從開始說的時候就目光鎖定了張青刀,見他沒什么多大反映便又接著說到:“張兄,我們這四人中誰資質(zhì)最高?當然是您了。您比我們看的多,經(jīng)歷的多,自然在對待很多事情上比我們穩(wěn)重。陸明遠雖說世代仙門之后,可他畢竟沒有太大見識。”慕容春見張青刀有些心動便又說到:“張兄,你放心,我已經(jīng)找到了強有力的后盾,到時候您當上了盟主,我摘星堂一眾愿為您肝腦涂地。”聽到這里張青刀明顯腰板更直了,目光更亮了,連說話的聲音也更大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慕容春此時才幽幽的吁了口氣,他看著張青刀身上那臃腫的月色長袍,面色微變,讓人看不出來他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