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劍！”

封憶修單手掐訣，一聲劍鳴響起，四周卷起一陣疾風，疾風鋒利如劍，切割空氣，與公孫塵的塵仙劍氣絞殺在一起。

“紫雷劍！”

似認為完全不夠，封憶修徹底放開，兩指指天，天空頃刻間烏云密布，滾滾雷電交錯，匯聚成一把雷劍，還未落下，便涌入疾風，化成十數丈雷暴，威力增加數倍，勢如破竹，向著公孫塵碾壓而來。

公孫塵巋然不動，自在劍橫空:“三劍，殺！”

一道璀璨奪目的劍光，照耀整個紅塵地宗，無數弟子再次忍不住閉上眼睛，威力足以瞬間滅殺普通混元境的風雷劍直接被公孫塵一分兩半。

封憶修身形顯露，吐出一口鮮血，眼中沉默駭然，公孫塵的劍太純粹，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同為劍修的他，知道這是極其恐怕的，這種無招勝有招的境界，正是他一直的追求。

“重云劍！”

封憶修不甘心再次提劍，漫天烏云化為一把巨大云劍，攜帶風雷之力懸掛天空，讓下方觀戰弟子感到無比壓抑。

而公孫塵依舊風輕云淡，持劍于身后，在強的劍招沒有劍意，對現在的他都構不成威脅。

“化雨劍，搬山劍！”

兩劍齊出，封憶修臉色一白，天地間水靈氣與土靈氣匯聚，細雨綿綿，劍氣如絲，無孔不入的劍氣依舊無法穿透公孫塵的劍圍。

沉重的搬山劍氣到是讓公孫塵如陷泥潭，限制不大，但讓人有些不舒服。

這時巨大云劍也落下，公孫塵閉目，如狂風暴雨中一塊頑石，任你風吹雨打，我仍穩如泰山。

“不動如山，憶修輸了。”毛長老無奈的搖搖頭。

如他所說，公孫塵自在劍似快似慢，向遠處的封憶修一劍刺出，璀璨劍氣不在像之前一樣光芒萬丈，而是內斂如針。

就像流星滑過夜空，瞬息而至，風雷云劍被攪得粉碎，搬山劍意潰散，如絲化雨劍被吞噬一空。

封憶修楞楞在原地一動不動，公孫塵的劍尖停留在他眉心處片刻，兩人對視一眼，隨之收劍。

“還有三劍。”

“沒必要了，”封憶修苦笑的搖搖頭，“最后三劍一出，不殺敵，我便死，我輸了。”

戰斗結束。

“你不差，希望將來能有機會見識你最后三劍。”

公孫塵收起劍，抱拳一禮，向大殿飛去。

封憶修望著萬里無云的天空，輸了，輸得很徹底，但讓他明白了很多東西。

長嘆一聲，封憶修回到內門弟子等待區坐下，四周關心他的弟子上來詢問。

封憶修卻笑道:“沒事，等此事結束，我就向宗門申請再次游歷天下，去重新看看這個世界。”

回到大殿，公孫塵坐回自己的位置，就聽到蒙谷長老一聲贊嘆:“不愧是天宗高徒，小友日后又是一方人杰。”

“大長老謬贊了。”公孫塵點頭回應。

發現素玲瓏卻是一臉不爽的瞄著他，一副你小子怎么就沒死在笑一劍那個變態手上的眼神。

“下一位吧。”

知道自家掌門很不開心，蒙谷額頭冒冷汗，封憶修已經是元神境中戰力頂尖的一位。

原本是想讓最強的拿下第一場，給天宗弟子一個下馬威，也給后面的弟子一點自信，沒想到會敗得這么容易。

十位長老陷入一陣談論，紫欣也向公孫塵小聲問道:“你一直以來交手都挺干凈利落的，怎么會讓那封憶修出那么多劍？”

“切磋嘛，總要給地宗一點面子，何況那封憶修還不錯。”公孫塵答道。

“師兄，是你心軟了吧，人家雖然漂亮點，但人家可是男的。”吳武林湊上來嬉皮笑臉的。

“滾。”

片刻后，谷蒙長老才說道:“老夫有個不成器的小徒弟，在修道上極為癡迷，還請上宗高徒指點一二。”

“請。”

很快，一名道袍青年走入，帶著很重的黑眼圈，沒腳步虛浮，宛若凡人，好像十幾天沒睡一樣。

在這名相貌平平的年輕道人身上，公孫塵看到了道家的清靜無為，和夏曉夢有幾分相似。

“慕平愧，見過掌門，長老。”

“平愧，你可知道規矩？”他哪來都好，但蒙谷就是不喜歡他這有氣無力的樣子，年輕人沒點沖勁，算什么年輕人。

“是的，師尊。”

慕平愧向公孫塵這邊一禮，打量完所有人，指了指閉目養神的陳桑。

他聲音似乎提不起勁，說道:“我不怎么會打架，只要上宗能為我解一題，我便認輸。”

“胡鬧！”一名長老想反對，被蒙谷抬手阻攔。

“可。”陳桑起身，來到大殿中央，豪無顧慮的盤坐在地。

慕平愧眼中閃過亮光，也坐到他面前。

“何為道？”

聽到慕平愧問題，眾人皆豎起耳朵，這個問題可以說是所有修士都在追求的終極目標，包括道君修為的素玲瓏。

什么是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說法很多，但真正明白的人又很少，明白的人又表達不出，常常讓人聽得云里霧里，也就是所謂的道不可言。

陳桑是紫欣二師兄的過去身，公孫塵聽紫欣提起過，陳桑不修其他，只修道，可稱之為道修。

眼前這個慕平愧顯然也是這類人，道修者，大道百術，皆是護道術，修與不修都無所謂。

他們只追求天地大道，萬物大道，甚至提升境界也是追求道的工具罷了。

所以這類人，正常情況下境界提升比正常人都慢，但若有所悟，可能下一刻就能從玄靈境達到混元境的可能，屬于千日不動，一動千里的類型。

他們實力通玄，又說不清強弱，一切都建立在一顆道心上，道心強，則強得毫無道理，道心碎，則一身道行眨眼付之東流，修煉道路如履薄冰，若心不純，不堅者，難入此道。

就如慕平愧的修為，現在是玄靈境初期，但他未必就比封憶修弱。

陳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而是拿出一塊靈石，問道:“這是什么？”

“靈石。”慕平愧果斷的回答道。

陳桑點頭，握著靈石的手出現一股吸力，其上的靈石靈氣迅速被吸收，片刻后原本晶瑩剔透的靈石上去了光芒。

“現在是什么？”

“石頭？”

“不，是武器。”

陳桑將手中失去的光芒的靈石丟出殿外，一顆大樹被砸出一個大洞。

慕平愧愣住了，在場的大部分人也愣住，隨即各自又皆有所悟。

“說靈石，既非靈石，是名靈石。”

“你到底是誰？”素玲瓏終于忍不住站起，一個晚輩近乎于道，她都懷疑此人是不是某尊道君化身來消遣自己的。

陳桑起身向她一禮:“晚輩不過是天宗門下一求道者。”

說完，他回到了原來的坐位坐下，就聽到一旁的公孫塵低聲喃喃自語:“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陳桑若有所思，吳武林則不解，“公孫師兄你說啥？”

公孫塵一笑:“沒什么。”

這東西，說得玄乎，的確玄乎，懂的自然懂，不懂也無需強求，心不求道，道自然來。

只見盤坐大殿中央苦思冥想的慕平愧忽然緩緩抬起頭，仿佛大夢初醒。

“是我執著了，是我執著了。”

他起身仰天大笑，笑出眼淚，向陳桑一禮后，轉身走出大殿。

每走一步，氣息就提高一籌，當他離開大殿后，直接從玄靈境初期，達到了元神境圓滿。

面對現在的他，公孫塵在不暴露自身劍道的情況下，也未必是他對手。

“恭喜貴宗，又多一位道種。”紫欣微笑道。

“哈哈哈，弟子不懂事，上宗見諒。”蒙谷開懷大笑，自己這弟子果然沒人失望，算是挽回了紅塵地宗一點面子。

但陳桑讓他們再次見識了天宗弟子的可怕。

接下來的挑戰，就沒什么看點了，至少在公孫塵眼中，不在有一個能讓他眼前一亮的人物。

有過一面之緣的素秋也出了手，三年中她進步不小，但還是敗在白言手上。

一天交手下來，公孫塵看到了紅塵地宗弟子的整體水平，也看到了吳武林等人三年來的進步。

特別是吳武林，讓公孫塵十分意外，他不僅修為提高了，居然不聲不響的成為了一名符修。

一手靈氣為墨，天地為符的手段，驚艷四座。

還有一直默默無聞的李益，公孫塵原本以為他是和王小瘦差不多的武修。

沒想到，他修煉的是一門上古兵主的神通——《御靈成兵》。

手御九靈化神兵，百般兵器隨我心。

本是武修的他，配合上抬手就來的各種兵器，在交戰中千變萬化，威力無窮。

正如陳桑所說，道在腳下，每一個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走在了屬于自己的道路上，收獲著不一樣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