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隊長，那可是二支隊隊長的位置啊！你都說了，二支隊是所有人擠破頭都想進(jìn)的支隊，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他越說，眼睛瞪得越大。

鄭智赫繼續(xù)和他對視著，卻像是個面癱，面上毫無表情。

李志才眼底的貪欲一絲一毫也掩藏不住，看上去幾乎是要化成什么貪念妖物將他的本體吞沒。

鄭智赫淡然的閉了閉眼，又睜開。

眼底依舊是淡漠沒有異動，似乎類似這樣的事情早已看過許多次了，已經(jīng)麻木成習(xí)慣了。

李志才的自我咆哮仍然沒有停止，他繼續(xù)嘶吼著，“鄭隊長，你說說，要是你面對這樣的位置，你舍得放手嗎？！！”

“我……”鄭智赫只是剛剛開了一個小頭，聲音就被李志才給打斷了，他壓根就沒有給鄭智赫回答問題的機會，就已經(jīng)自己幫他回答了，“一定以不舍得的吧！你看對吧！你怎么能說我舍不得呢？！”

鄭智赫：“……可我什么話都還沒說。”

“你說了！”李志才反駁，“你不是說讓我去和許先生商量的嗎？我是不會去的，這個二支隊隊長的位置是我應(yīng)得的！”

李志才繼續(xù)自話自說著。

鄭智赫輕輕晃了晃腦袋，留下了一句語重心長的話，“看你自己的選擇就好，別人已經(jīng)左右不了你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你就是嫉妒我。”李志才看著鄭智赫離去的身影，低沉著聲音落下了一個結(jié)論。

“以后我不是你的手下，你也不會有什么資格命令我做事了。”他獨自在一個空空如也，安靜到極致的走道中坐著，自言自語著沒有停歇。

腦海中回憶起的盡是些鄭智赫硬氣起來的時刻，強硬地指責(zé)他哪那做得不對，不太好。

充斥在心中的憤慨愈加的旺盛，“以后我也是支隊長了，和你平起平坐了，哈哈哈哈！”他自言自語著，輕聲笑了一聲。

這一笑，像是觸動了某種開關(guān)似的，“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剛才靜謐的走廊之中充溢著聽起來有些驚悚的笑聲。

懸掛在高處的標(biāo)語此刻顯得格外的諷刺——“非緊急情況禁止疾行，保持肅靜，請游客止步。”

不遠(yuǎn)處的Police廳辦公室里，甚至也能聽到他的狂笑聲。

但是沒有一個人開腔說話，辦公室的房門緊緊地閉著。

暖氣的溫度調(diào)得極高，可所有人還是覺得不夠暖和，渾身還是在止不住地打著冷顫。

這一屋子的人，無一不是低垂著腦袋。死氣沉沉的一片，坐在各自的辦公桌前，像是被抽干了靈魂。

他們，都是昨天那個畫面的見證者和經(jīng)歷者。

“我他xx的！”一個Police Officer終于是忍不住了，騰地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陰郁憤慨地朝門外斜眼看去，“他在笑他媽呢！”

鄰座的一個Police Officer緩緩地抬起了腦袋，目光沉沉、空洞地朝他的方向望去，“別說了，著就算是他應(yīng)得的吧，他和那個怪物靠得那么近，大家都知道這是許先生給他的一個補償，心照不宣就好了。”

“可我他xx的就是聽不慣！”

“現(xiàn)在李志才可是準(zhǔn)二支隊長，你就不怕去找他麻煩，以后他給你小鞋穿？”

聽到鄰座同事的勸慰，他才稍稍收斂起了自己的怒火，抓耳撓腮地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低咒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繼續(xù)盯著自己面前的案件資料看著。

辦公室的房門被緩緩打了開來，和里面氣氛完全格格不入的鄭智赫走了進(jìn)來，“暖氣干嘛打這么高，不熱嗎？”

他聲音冷冷的，聽起來始終是在一個語調(diào)上面，就像是一個長著人類皮相的機器人。

鄭智赫一進(jìn)來，沒有一個人敢開腔，原本無心工作的人，此刻也抬起了自己幾乎要埋到了地底下的腦袋，即使是單純的裝個樣子，也要盯著屏幕看著。

他說著，踱步到了空調(diào)前，拿起了放置在雜物桌上的遙控板，將室內(nèi)的溫度調(diào)到了一個正常的溫度。

“盡快將各自手上的案件整理出來，今天中午和三支隊對接。”

鄭智赫這話一出來，所有人放肩頭似乎都加了兩塊極重的石頭，怎么也撐不起自己的肩膀。

他口中的這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警示鈴——一個即將打開噩夢的預(yù)兆。

其實鄭智赫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之前格外毛躁的那位Police Officer，此刻腦海里回憶起了昨天回到Police廳后的事情……

他還記得天空陰沉沉的，自己的大腦如同塞滿了棉花，混混沌沌的。機械地跟在同事的身后，深一步淺一步地走著，就像是一個跛腳多年的老人，腳步虛浮無力。

他們回到了Police廳，迎面走來一支隊的隊長，他驚呼了一聲，這才將他們喚醒了過來……

“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去找嫌疑人了嗎？”

Police廳鮮少出動如此多的警力，這一次是頭一回。

如此大動干戈，非但沒有抓回所謂的嫌疑人，還這樣一副丟了魂魄似的回來，一支隊隊長看向他們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

他頓時感覺自己無地自容，一支隊隊長那分明就是一種在嘲笑廢物的眼神！

但好在有許先生的存在，他的這種眼神并沒有太過濃烈。

一支隊隊長的目光一轉(zhuǎn)，看到了緊跟在隊伍后面的李志才，里面出聲道，“李志才，今天你應(yīng)該是在一支隊工作的，跑到二支隊去干什么？！”

李志才一聲不吭，一支隊隊長正準(zhǔn)備過來揪他出來，只是剛剛一個側(cè)身，就見到一個身影橫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支隊隊長臉上瞬間堆起了笑意，說道，“許先生，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這個家伙以后就是二支隊的隊長了，宋Police Officer你最好拎清楚。我會和上面說清楚的。”

許成盛的維護(hù)，并沒有讓李志才驚喜，其他人也壓根就沒有反應(yīng)，似乎又一次丟了魂魄。

就連現(xiàn)在的這個二支隊隊長鄭智赫聽到了許成盛的這話也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平時像個機器人也就算了，都到了搶你飯碗的時候你居然還這樣一動不動！”宋Police Officer在心中嗤笑著，“看著大義凜然的樣子，其實見了高官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只剩下宋Police Officer一個人詫異，“不是，你們又不是第一次出警，怎么好像都變了一個樣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