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之弗里艾爾帝國·練魂獄)
玄天帝姬纖細(xì)的手指輕輕的波動的琵琶,宛如大大小小的珠子掉落在玉盤上的弦音婉兒動人。
同時,他們身后的天空也隨著清脆的琵琶聲而變成了一片青一色。這是因為,玄天帝姬已經(jīng)在暗自發(fā)動她的天賦‘南冥離火’了。
熵燼見狀,也從腰間取出一只玉簫吹了起來。
蕭聲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吹唱著。
但是,玄天帝姬的琵琶聲中帶著一股繁榮昌盛的喜悅之感。而熵燼蕭聲卻有著一些悲涼,宛如紀(jì)念逝者的挽歌。
青色的天空在琵琶的旋律中開始變得更加翻涌起來。
狂暴的魂力不斷的在‘亡靈古道’上空翻涌。片刻之后,成百上千顆青色的隕石劃過大氣層向著‘亡靈古道’中的魂獸砸落而去。
‘亡靈古道’中的魂獸肆意的向著出口跑去。然而,突然其來的青色火球便砸進(jìn)了魂獸群中。
‘轟…’,地動山搖、火焰翻飛。
魂獸群瞬間變得一片混亂。
還沒等它們來得及閃躲,“轟…”,巨大的火球一顆接連一顆層次不窮的砸落在地面上。
原本災(zāi)難般的魂獸暴動瞬間變成一片火光沖天的煉獄。并且更可怕的是,原本魂獸身上散發(fā)的紅色火焰也逐漸的的變成了幽藍(lán)色。一瞬間便將自己由內(nèi)到外的焚燒成了灰燼。
玄天帝姬依舊淡定的波動著琵琶。
隨著時間的推移,弦音也變得更加高亢,就像是在慶祝一場節(jié)日慶典一般,更加氣勢磅礴。
熵燼的蕭聲也是更加創(chuàng)世悲涼,讓人心中都感到一絲涼意。
在這樂曲進(jìn)去高潮的同時,山腳下‘亡靈古道’之中的魂獸也遭到了火焰更加猛烈的攻勢。
天空中密集的隕石無懈可擊的砸落在魂獸群中。
衍生出來的幽藍(lán)色火焰也如同有生命一般在肆意的吞噬著其他魂獸的軀體。
玄天帝姬和熵燼看似同仇敵愾的對付著魂獸,實則也是在做一場巔峰實力較量。
……
山下的魂獸嘶吼聲,山崩地裂聲越來越濃烈。
短短的十幾分鐘后,玄天帝姬和熵燼同時停止了彈奏。天空上的那股青一色瞬間消失,天色也逐漸昏暗下來,只剩下那已經(jīng)逐漸落幕的夕陽還殘留在天際。
而‘亡靈古道’中也變成了一片火焰焚燒過后的狼藉,只剩下大片的幽藍(lán)色火焰詭異的懸浮在了空氣中。
這時,熵燼的身上卻悄無聲息的燃燒起了一圈圓球般的藍(lán)色火焰。他輕輕的向空中一躍,整個人便像是化成了一團(tuán)火焰一般飛向了天空。
其余王爵見后,臉上都紛紛變成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熵燼不是風(fēng)源魂術(shù)師,但卻可以將自己化成火焰一般隨風(fēng)飄揚(yáng)。這種登峰造極的魂術(shù)造詣,讓誰見了都會害怕。
然而,熵燼的下一個舉動更是讓人匪夷所思。
熵燼站在‘亡靈古道’上空臨空而立。他展開他那寬大的雙臂,身體就像是一個黑洞一般劇烈的吸納著停留在‘亡靈古道’中的藍(lán)色火焰。
玄天帝姬驚訝的說:“難道他現(xiàn)在的天賦可以將魂獸的魂力焚燒成火焰,然后又將火焰收集起來變成自己魂力的一部分”?
不經(jīng)意間,玄天宗寬大的身軀突然微微顫抖了一下,即便是身為炎帝的他也被這個結(jié)論給嚇到了。
熵燼究竟變成了一個多么可怕的怪物?
熵燼吸納完整個‘亡靈古道’里的藍(lán)色火焰后,他那原本讓人遙不可及的魂力更是上個一個階梯。
……
……
……
(黃昏·練魂獄)
昏暗的夜幕逐漸降臨,練魂獄中是一片漆黑的死寂。
遠(yuǎn)處的‘亡靈古道’里只有一片火焰焚燒過后的荒蕪,再也沒有魂獸肆意嘶吼的咆哮聲。
經(jīng)過一場毀天滅地的火焰喧囂之后,六十年一次的魂獸暴動就此平息?;鹪吹耐蹙羰雇絺円蚕嗬^離開。
幽暗的‘死神谷’中,一盞油燈照亮了安靜的茶亭。
火賀·洛伊站在茶亭上的護(hù)欄上看著‘死神谷’風(fēng)吹拂著綻放的櫻花:“哥哥,按道理來說你的實力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越了玄天宗。以弗里艾爾帝國中強(qiáng)者為尊的條例來說,你應(yīng)該成為新任帝王才對。但是你為什么在眾王爵面前一舉擊敗玄天宗來成為新任炎帝呢”?
熵燼依舊是一副淡定從容、溫文爾雅的模樣。他的雙手靠在身后,風(fēng)吹動著他那幽藍(lán)色的長袍:“弟弟,你對這個國度還了解的太少。‘南冥離火’已經(jīng)在弗里艾爾帝國傳承了四百多年,玄天宗對帝國實力的掌控也不是一朝一夕。如果我當(dāng)上了炎帝的位置,要建立起玄天宗一樣的威望可不會那么簡單。并且在政治之上的神權(quán)統(tǒng)治是更加可怕的……”。
“你是指白銀祭司”?
“嗯”。
火賀·洛伊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稀疏可數(shù)的繁星,心中隱約著世界的復(fù)雜多變。
“那你為什么不繼承父親一樣的榮光成為一度王爵呢”?
熵燼俊美的臉上依舊掛著那若有若無的笑容:“米修斯已經(jīng)有了他的天、地、海三使徒,我不想讓他的三使徒重蹈和我一樣的覆轍。何況我現(xiàn)在依舊坐著‘死神’的位置,并且還有著對王爵生殺大權(quán)的權(quán)利”。
“那好吧,反正你的實力沒有人能動搖你的地位”。火賀·洛伊開心的說著,然后又將臉轉(zhuǎn)過去看向了如同天神般俊美的熵燼。
但是,熵燼并沒有回過頭來,只是安靜的看著遠(yuǎn)方的天際:“弟弟,你想知道父親去了哪嗎”?
聽到父親兩個字,火賀·洛伊原本天真無邪的笑容瞬間收攏。他那明亮的大眼睛也變得堅定起來:“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直都覺得你是知道父親去了哪里的對嗎?哥哥”!
熵燼筆直的站立著,他依舊平靜的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只知道他去了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
火賀·洛伊聲音開始變得有著悲痛:“他去了哪里?是誰傷害了他”?
“不,弟弟,沒有人能傷害他。即便是玄天宗也不可能輕易傷害到他”。熵燼那柔和的聲音依舊平靜的傳來:“四百多年前,‘南冥離火’和‘永恒之火’一直都站立在火源魂術(shù)的巔峰。只是‘南冥離火’的威力巨大卻有著一定的上限,而‘永恒之火’卻不同。它可以將魂術(shù)師或者魂獸焚燒從而獲取它們的魂力,并且被‘永恒之火’焚燒后的魂術(shù)師和魂獸都會化作能量體封存在爵印里。從而在戰(zhàn)斗的時候?qū)⑺鼈円酝鲮`的狀態(tài)釋放出來代替我們戰(zhàn)斗”。
“而這幾百年來,歷代王爵和一些高級魂獸的尸體都會秘密的運進(jìn)‘死神谷’中用‘永恒之火’焚燒掉。所以說,在近幾十年里,‘永恒之火’已經(jīng)強(qiáng)大到了多么恐怖的實力誰也不知道”。
聽到這些,火賀·洛伊不禁想起‘死神谷’飄落下來的灰色雪花。那種詭異的感覺至今都記憶猶新,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幾乎難以置信,原來這些雪花其實就是那些王爵或者大型魂獸被‘永恒之火’焚燒過后飄落下來的骨灰。怪不得父親離開之后,‘死神谷’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雪花了。
“你知道為什么幾年前玄天帝姬上任七度王爵之后,父親大人就變得如此低調(diào)嗎”?
“那是因為,父親爵印里的亡靈已經(jīng)突破到了一個難以控制的臨界點。父親始終不能壓制自己身體里的恐怖力量,為了不讓這股控制這股力量,或者說,父親為了不讓將來的我會受到這股折磨,所以父親才選擇離開尋找壓制這股力量的契機(jī)”。
“只是,父親最終還是沒有度過這道難關(guān),最終還是銷聲匿跡了…”。
火賀·洛伊不由的落下了兩行淚水:“父親……”。
……
……
……
(東之弗里艾爾帝國·帝都扶桑城)
金碧輝煌的宮殿里燈火通明,玄天宗不由的再次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玄天零和玄天帝姬都看出玄天宗心里的事情,但也只能一言不發(fā)的看著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變故。
“砰”的一聲脆響,玄天宗手中的陶瓷杯便被砸在了地面上:“哼。不行,我不能將帝國的大好江山社稷就敗在我的手上”。
玄天帝姬連忙過來抱住玄天宗寬大的手臂安慰道:“父親大人,何必為熵燼這件事情如此動怒呢”!
玄天宗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惡狠狠的看著玄天帝姬:“白天的事情你已經(jīng)看到了,熵燼的實力已經(jīng)不在‘南冥離火’之下了”。
“不行,我不能再皇位傳承到下一位‘南冥離火’的身上了。零兒,我要把皇位傳給你”!
“那可不行,‘烈陽焚天’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南冥離火’已經(jīng)傳承了四百多年,我的魂力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南冥離火’的持有者的”!玄天零連忙勸阻道。
“魂力不足”?玄天宗氣憤的說:“那我就將一枚黃金瞳孔種植在你的身上”。
玄天零繼續(xù)勸說道:“那怎么行?白銀祭司怎么可能會同意”?
“三位只能待在水晶墻面上茍延殘喘的天神?如今弗里艾爾帝國中的所以王爵使徒都對我俯首稱臣,他們拿什么來威脅我。請示他們要一枚‘黃金瞳孔’也只是一個儀式而已,我想要,難道他們還不肯給嗎”?
“明日我就要昭告天下,三天后就是玄天零的登基為炎帝之日”。
玄天零和玄天帝姬都沒敢再說話,只是彼此都看向了對方,視乎他們都明白了這個世界格局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