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唱歌被人打斷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陸遠也是如此,他睜眼看去,嚇了一跳,只見四周圍滿了人。
他看到人群中有幾個女生在抹著眼淚,之前那個嘶吼哭泣的男生,此時已經哭的仿佛要斷過氣去。
這時,侯陽和幾個男生走上前來。
“陸遠,你這幾天是不是故意躲著我們哥幾個?”
陸遠眉頭深深皺起,臉上露出厭憎神色。
就好像,你明明只想認真做一件事,耳邊仿佛總有幾只蒼蠅繞來繞去一樣。
他實在懶得搭理這幾個人,收拾好吉他,甩到身后,準備離開。
“陸遠,你他媽的給我站住!”
侯陽又走近兩步,他面色陰沉,帶著冷笑,聲音從齒縫擠出:“你最近很拽啊,怎么,忘記以前在我們哥幾個面前點頭哈腰的樣子了?”
陸遠停下腳步,心中感嘆,這都是“自己”之前遺留下來的麻煩啊!
于是,他也笑了,雪白的牙齒在陽光照射下泛著寒光。
他走到侯陽面前,慢慢靠近,在他耳邊一字一頓說道:“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讓你這種垃圾覺得可以這么跟我說話的?”
侯陽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笑彎了腰。
笑了一會,他抬手抹了下眼角,見手指上竟有一滴淚水,又彎腰大笑了起來。
似乎實在笑不動了,他伸出手,食指指著陸遠,上下晃動著說道:“我是垃圾?”
“陸遠啊,你又是什么?”
“你以為你是誰?你他媽就是路邊那一株雜草,老子想踩就能踩的那種。”
“整天背個吉他,怎么?你想當歌手?還想當明星?”
“你憑什么?憑你那給人拉貨的廢物老爸嗎?你也配?哈哈……”
這話一出,四周圍觀的人頓時議論紛紛。
“這侯陽今天怎么回事?”
“我覺得沒條件就不該去做做明星夢。”
有人覺得侯陽太過分了,也有人覺得陸遠太過異想天開了,沒有條件還做明星夢,人群一時間形成了兩個陣營。
我是雜草嗎?是啊,自己的確是一株雜草。
不過不是生在路邊的,而是一株長在鐵軌上的雜草。
我曾奮力鉆出石縫,努力想看清這世間的美好。
風吹不倒我,雨砸不爛我,雪壓不折我。
縱使無數列車從我身上碾過,我依然站了起來。
卻不想,竟被一個路過的孩童一腳踩的粉碎。
如今,我又爬了起來,我仍心向陽光。
這一次,要讓所有人都親眼看著,見證著,
我陸遠,
是如何掙脫這枷鎖,刺破那云霄。
陸遠決定徹底解決“自己”留下的麻煩,父親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不允許有人侮辱自己的父親。
與此同時,操場北面教學樓四樓。
“哇,清寧快來看,操場上圍了一群人,有個男生好像要被人欺負了。”劉靜一臉吃瓜八卦的表情,沖著教室里一個認真學習的女生喊道。
教室第一排,阮清寧正專心做著一張數學試卷,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冰冷的氣質。
“哎呀,大校花,別學了,總是這么早就跑到教室來。”
“偶爾也要休息一下,放松放松心情的嘛。”
劉靜小跑到阮清寧身邊,摟住她的手臂搖晃著。
阮清寧微微蹙眉,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她鼻梁秀美挺直,鼻尖微微泛紅,細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嬌嫩的紅唇如兩片花瓣。
似乎剛洗過頭發(fā),細軟柔順的發(fā)絲自然垂落腰間,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古典美,她雖然穿著一身休閑裝,卻無法掩藏那高挑美好的身材。
可以想象,若是換上一身漢服,身在古代,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劉靜是她在第四中學唯一的朋友,每天高強度的學習,大腦也有些無法集中精神,她對自己說:就休息一會兒吧。
于是阮清寧半推半就被劉靜拽到了窗邊,兩人向操場看去。
“清寧,看那個人,背著吉他那個,好像是陸遠,就是前幾天通報處分的那個。”
阮清寧頓時覺得無趣,家境并不富裕的她,從小就喜歡唱歌,她有著一副天籟般的嗓音,在唱歌方面似乎有著驚人的天賦,好在父母理解支持她,不管家里多難,都會供她學習音樂。
她很珍惜現在擁有的學習機會,不想浪費一分一秒時間。
至于陸遠,她當然聽過,她對這種肆意破壞學校紀律,喜歡打架斗毆的人很是反感。
“咦?那幾個,看著怎么像侯陽他們,說起侯陽,好幾天沒見到邵帥澤了。”
“清寧,你為什么不答應邵帥澤的追求啊,他為了你拒絕了多少人你知道嗎?他可是公開表示只喜歡你一個人呢。”
“好癡情,好浪漫啊,一個是絕美校花,一個是帥氣多金的校草,多般配啊。”
劉靜正自顧自說著,轉頭看見阮清寧臉色變得冰冷,忙住口,疑惑道:“清寧,怎么啦?我說錯什么了嗎?”
阮清寧沒理她,重新回到座位,繼續(xù)學習。
邵帥澤這人,一開始她并不討厭,覺得這人是個挺陽光開朗的人,為人看起來也很真誠。
可是幾天的接觸,她發(fā)現,邵帥澤看自己的目光有種黏糊糊的感覺。
那種目光,就好像自己被人扒光了仔細欣賞一樣,這種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覺得很惡心。
……
操場上。
陸遠還沒行動,人群中跳出一個人把他擋在了身后,竟然是潘甜。
只見潘甜用她那胖乎乎的身體,把陸遠像小雞仔似的護在身后。
潘甜覺得自己如今也有點小心機了,心道:小小陸遠,看我怎么拿下你。
“侯陽,你們別太過分了,這里可是學校。”
“潘甜,你給我滾開,別逼動手打女人。”
“我不。”
潘甜先是縮了縮脖子,然后她的倔勁也上來了,用力昂著頭,就像個斗牛士——對面的牛一樣,和他針鋒相對。
“陸遠,你一個帶把的只能躲在女人身后嗎?”
“想讓我今天放了你也可以,就在這給我們表演幾個節(jié)目,嗯,就是你以前給我們哥幾個表演的那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