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日的余暉傾灑在湖面上,將湖面上照的波光粼粼。寧桓牽著瘦馬,漁兒跟在寧桓的身后,走在湖道旁,湖中有打魚人撐舟拋灑著漁網,鵜鶘站在舟頭用嘴梳洗著灰黑色的羽毛,落日余暉照耀的他們身上,宛若一幅畫
“大哥哥,你真的能救好姥姥嗎?”漁兒轉頭問向寧桓。
“當然能。”寧桓回應道。寧桓在家中時候經常跟隨父親上山采集草藥,基本的病理還是能治的,更何況自己自己身上還帶著一些丹藥。
“大哥哥,前面就是我家了。”漁兒看著身邊的寧桓說道。
破舊的茅草屋前,站著三三兩兩的老人,兩人牽著馬上前。
“漁兒,你回來了,你快進去看看吧。”門前的老人嘆氣說道。
漁兒心頭一驚,寧桓當即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情,緊隨漁兒跟進茅草屋中。破舊的茅草屋中,老人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搭成的小床上。
“姥姥。”漁兒眼眶一紅,趴在姥姥的床前。老人口半張著,像是要說什么話。
“姥姥,你不要丟下漁兒一個人。”漁兒已經連話都說不利索,寧桓的出現給漁兒帶來一線希望,但現在似乎遲了。
寧桓上前把脈,脈象微薄。寧桓沖著漁兒搖了搖頭,漁兒頓時泣不成聲。老人半張的嘴巴最終還是合上了,房間內瞬間寂靜了下來,只剩下漁兒一人的哭泣,先前在門口接應兩人的老人輕輕將漁兒姥姥的眼睛閉上,隨后在她的臉上端正的蓋上一方素白手帕。素白手帕能讓老人安心的走,不再留戀塵世。
門外站著的人越來越多,逐漸變得嘈雜了起來。那老人亦察覺到門外的嘈雜,察覺到不妙,便對漁兒說道“漁兒,是黃天霸把幫人來收租子了,你帶著這位小兄弟先走吧,你姥姥的后事我們給他操辦。”
“周爺爺,那你們怎么辦?”漁兒擦干眼角的淚,向著老人問道。
“不必擔心我們,那黃天霸不敢對我們怎么樣,你快逃吧。”那老人拍了拍漁兒的肩膀,安慰道。漁兒咬了咬牙,拉著寧桓便向后門跑去。
“漁兒,他們那幫人為什么要抓你?”寧桓被漁兒緊緊的拽著,向后山跑去。
“他們是本地的地主黃天霸的手下,是來收租子的。他們說今天要是收不到租子就要把我賣到花樓還租子。“漁兒的聲音依舊有些哽咽,只是現在她已經顧不上悲傷。
“往哪兒跑?”兇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寧桓與漁兒雙雙向后回頭,只見身后已經站滿了十幾個人,寧桓轉過身來,沒曾想身前亦有十幾人攔在面前。圍著他們的人漸漸將包圍圈合攏,將漁兒與寧桓圍在中心。
“小子,一邊兒去,這人沒你的事兒。”說話的人滿臉橫肉,個矮腰寬,手中提溜著一桿木棒,從包圍圈中走出來。
寧桓站在漁兒面前,問道“這位兄弟,有什么事情只說便是,何必來這么大陣勢。”
那男子站住身子,輕蔑的看著寧桓,“你身后那小姑娘欠了黃老爺二十兩銀錢的漁租,你小子今兒替她做主就先把銀子拿出來,不然就別站那兒,給老子閃一邊去。”
二十兩銀錢便將一個小姑娘抓進府內做小妾,寧桓自然理解不得。身上還有身從那幫馬賊身上得來的銀錢,寧桓自然的從身上掏出銀票,將銀票交給面前這滿臉橫肉的男子。
那滿臉橫肉的男子看著銀票,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么,每曾想這小子居然真的從身上掏了出來。
“我記錯了,盧老爺說是三十兩。”那滿臉橫肉的男子又說道嗎,寧桓心中有些不悅,說道“你看清楚,這是五十兩。”
男子愣神,沒想到面前這人居然是個富家子弟,那男子心中暗暗打量了起來,面前這人年紀輕輕,卻能拿出這么多銀子給漁兒贖身,想必非富即貴,自己可惹不得,反正租子也收了,回去也能交差便說道“是在下眼拙,沒看出公子這條大龍,打擾了。”
“無妨,剩下二十兩讓你請你兄弟們喝酒。”寧桓向前走去,面前幾人旋即讓開了一條路。
“回去準備你姥姥的后事吧。”寧桓輕聲說道,漁兒呆呆的點了點頭。
三日后,漁兒已經將老人的后事操辦妥當,窮人的葬禮格外的簡單,一口四方的棺材,一塊平整的石碑,就可以將老人安樂的送往另一個世界。
兩人回到破敗的茅草屋中,屋內少了人,顯得格外冷清。
“漁兒,節哀順變。”寧桓安慰道,漁兒一言不發,呆呆的站在空蕩的房間內。
“大哥哥要走了嗎?”漁兒突然問道。
“嗯,大哥哥有自己的事情。”寧桓回答道。
“嗯。”漁兒回應道。
“漁兒可以和大哥哥一起走嗎?”漁兒抬頭看著寧桓,眼眶中有些紅潤,問道。
寧桓心中有些悸動,但說不上來是一種什么感覺。寧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帶著這個女孩兒,自己以后也許是腥風血雨的生活,也許留在這里對她更好。
“大哥哥身邊太危險了。”寧桓輕聲說道,話語中帶著一絲委婉的拒絕之意。
漁兒眼神中升起的光又暗淡了下去,深深的將頭埋在胸前。
寧桓決定不再逗留,轉身便準備離去。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腐朽的門板被撞的四分五裂,散落在空蕩的屋子中,寧桓抽出身后書箱中的直劍舉劍便擋,雜亂的灰塵中,寧桓隱約看見是三四個身影在門口站立,手中兵刃在陽光的折射先散發著淡淡的寒光。
“三哥,就是他,不但打了我,還截走了大哥要的人。”處在身后的人厲聲說道。
“廢物,連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收拾不了你。”站在最前面的人厲聲呵斥。
“讓我來看看這小子有什么能耐。”說罷,舉起手中雙斧便向寧桓沖過來。
寧桓也有了經驗,不再第一次一樣手中無措,體內真氣澎湃運行,腳下身法向后掠去,躲開手中雙斧,修煉外家功夫之人,手中力道很足,腳下身法卻是笨拙了許多。
梯云縱在體內連續運行周天,寧桓越來越感覺腳下身法越來輕盈,腳步交錯落下,巨斧不斷落在寧桓踩過的腳點上,面前三哥像是拳拳打在棉花上,空有一身力氣卻使不出來。
“寧小子,停下,你再不停下,這小子的命可就沒了。”寧桓轉頭看著漁兒,那瘦猴男子正將刀架在魚兒脖頸上,看向寧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