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月光下，羅洋和顧念苒走在麥嶺沙的河邊小路上。
“喝酒了？”借著兩聲狗吠顧念苒打破這安靜的氛圍。
“嗯。”
雖然她很想知道今晚羅洋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今晚來了一個神秘人，又刷了一堆禮物。”
“嗯。”
“林哥說讓我趁熱打鐵，保持現在的狀態月末有很大希望沖擊20w人氣。”
羅洋點點頭，顧念苒直播很有天賦，又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東北女孩子，直播也沒什么放不開，缺少的只是一個讓外界認識她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羅洋開口問道：“神秘人是那個攪屎棍吧？”
“我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私聊他一直也沒說話。”熟悉的聲音令顧念苒少了一絲憂慮，她還以為這家伙只會嗯嗯，不會說話了。
“那六萬塊你打算怎么辦？”
“六萬塊而已，”顧念苒說得輕松，“大不了吃一個月的泡面唄。”
羅洋并不清楚顧念苒的家庭狀況，但隨隨便便用零花錢租下一個院套至少說明不是一般家庭，可為什么還要吃泡面，說到底還是沒錢了。
“嘀~咚！”
顧念苒拿出手機上面多了一條推送消息。
老年人向你轉賬3000.01元
這是上次買衣服她幫羅洋墊付的三千塊，只是后面多了一分是怎么回事？利息？
她懶得去問，直接將三千零一分收入囊中，看一眼余額，61130.01元，剛好夠還張二坤的，剩下一千多塊錢則是她這個月的生存資金。
想起這個月還未交的水電費、電話費、食堂飯卡……
她發現這已經不是泡面能解決的了？
“員工還有兩天就發工資了，要不我救濟你一下？”羅洋看她生無可戀的樣子實在可憐。
“不用，我還沒淪落到被一個老年人收留的地步。”
“……我看你都快哭了，放心吧，就當我是紅十字會的。”
“那也不用！”
……
鐺！鐺！鐺！
“老年人睡什么懶覺，趕緊起來。”
一大早還沒到六點，羅洋便被一陣砸門聲吵醒，不用想這個聲音絕對是顧念苒。
半個小時后，二人各自穿了一套運動服從住處離開。
連問的必要都沒有，羅洋對于這家伙的思維已經見怪不怪了，都說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他覺得自己的天職就是服從顧念苒的命令，所以他跟著顧念苒來到了那家灌湯包面館。
他還為穿運動服要晨練什么的，原來是吃早餐啊。
羅洋順著冒熱氣的蒸籠剛要走進店鋪，卻發現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
“老年人？你的早餐在這。”顧念苒說著拍了拍她手里的共享單車。
“大牙，你說什么？”羅洋眨了幾下眼睛，有些沒聽懂她的意思，不僅是沒聽懂更多的是不想懂。
“看在老年人耳背的份上，我就再說一遍。嗯~”顧念苒說之前清了清嗓子，“現在空氣污染如此嚴重，作為熱愛大自然的環保斗士，我得以身作則用行動捍衛我們頭頂的藍天……”
“是，是，我知道環保和你沒錢坐車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啊！疼。”
“好了，從今天開始這個月我要成為一名環保騎手。”
羅洋都想拍手鼓掌了，然而這些和他有什么關系？你當你的環保騎手，我坐我的公車啊，大不了我在公車上為你加油助威。
“老年人，難道你不想保護環境嗎？”羅洋剛想溜走就被顧念苒拉了回來。
他就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可你自己騎車就算了，怎么還要拉個人陪你一起瘋？
“我不想！”
如果顧念苒沒鉗住他的腰，他一定會把這句話說出來。
……
……
咚！咚！
“請進。”
羅洋來到林遠的辦公室，笑著問道：“林哥，你找我？”
今天發工資，算上他加班滿勤的獎金一共六千七百三十二塊，工資剛到賬沒多久他就聽說林哥找他。
“哦，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林遠見他滿臉喜色，便笑著說，“工資已經到了吧？”
“謝謝林哥。”羅洋真誠地說道。最初林遠和他商量的試用期工資五千，后來林哥幫他直接轉正工資也變成六千，還有加班滿勤獎。
“客氣什么，再說你努力工作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所以啊我打算讓你去四樓看看學習一下其他助理的工作經驗。”
林遠看向他，問道：“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四樓？
羅洋來公司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對于公司的樓層分配大概也了解過一些，三樓也是星動互娛的最底層，都是林遠旗下的簽約主播，人氣大都處于1000—19.9w這個區間。若是主播人氣超過19.9w并通過后臺數據的考核將會獲得公司的一定宣傳資源，直播位置也由三樓換到四樓。
他曾幫林遠送通告名單的時候，去過四樓一次，主播不多，直播的空間卻是比三樓大不少，里面有不少其他經紀人的簽約主播。
他還聽說四樓又稱作“龍門”，鯉魚躍龍門的龍門，指的就是那些潛在中的人氣主播在四樓獲得公司的資源傾斜后迅速在直播平臺爆紅。現在的幾百萬人氣的H1Z1主播阿白就曾在四樓一晚上人氣暴漲十倍，成為海鮮平臺游戲區的主力，當時阿白的崛起正是林遠在公司立足的希望，可沒過幾天阿白就被曾華耀挖走了，這也是二人不和的主要原因。
“林哥，只要能幫上你的忙，我隨意。”羅洋知道這是林遠給他的機會，不僅是自我充實更像是要培養他成為一名真正的助理。
“好，那就這么定下了……”
從林遠的辦公室里出來，按道理講羅洋應該開心才對，畢竟四樓助理的薪水可是要比他高上不少的，只要一切順利月入過萬應該沒問題，可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去四樓，三樓的事務就不再由他負責了，也就是說他不再是顧念苒的助理？
直播內容，人氣多少，還有那些端茶倒水的瑣事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一時間竟慌了神……是啊。
除了工作，已經沒有什么能把他和顧念苒聯系起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