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揚的話剛說完,呂素聽到,就嚇得捂起小嘴,為高要擔(dān)心了起來。
等到云飛揚挪開手掌后,高要看到呂素花容失色,“你怕什么,又不是你!”
“高叔,黥劓為城旦,意思是用刀在你臉上刻字,把墨水涂到刀口創(chuàng)傷上,永不掉色,隨后割去你的鼻子,服四年兵役,發(fā)配到長城,白天防敵寇,晚上筑長城!”
這一番解釋,高要雖然心中害怕,臉上卻不以為然,“我馬上就回BJ了,他們還能追到兩千年后?我不信!”
說罷,高要將地上的青銅器皿一一收回背簍里。
“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說這些東西在秦國就值六百錢,回到BJ可就是六百萬、六千萬了。”
“喂,我說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這些東西,你從哪順來的?”
易小川終于說話。
高要沒有因為易小川的話而停下來,一邊收拾一邊回復(fù),“你們這兩個人是不是有毒,說話都這么難聽,這是我收集得來的,什么順啊,什么盜的,我不懂,我只知道這是我會BJ后衣食無憂的保障!”
收拾完畢后,蓋上蓋子,高要背上竹簍,長身而起。
“廚師的事,能叫順?能叫盜?既然你們不挑,回到BJ,這些東西可就沒你們的份了!”
背著竹簍,高要走了兩步,感覺還挺沉,立個小目標(biāo),這些古董,先賣他一個億!
云飛揚和易小川搖頭。
只有呂素心中遲疑不定,“高大廚......”
高要轉(zhuǎn)身看了她一眼,這小姑娘,莫不是要恩將仇報,揭發(fā)自己?
當(dāng)下不再猶豫,走到呂素身邊,“呂姑娘,小川生病期間,是不是我找來崔老頭給他治病?”
“是。”
“你感染瘟疫,臥床期間,是不是我不辭勞苦,親自下廚給你煮營養(yǎng)藥膳?”
“我聽易公子說,是飛揚下廚的。”
“飛揚也是我教出來的,也就同等于是我下廚,是不是?”
“這......”
高要看到呂素還在遲疑,不再啰嗦,直接表明:“我對你這么好,你是不是要檢舉揭發(fā)我?好讓我去修長城,為建設(shè)統(tǒng)一、富強、法治的秦國添磚加瓦?”
呂素連忙擺手,“你誤會我了。”
這個高大廚跟易公子一樣,說話有時候讓人聽著云里霧里。
“既然你沒有這個想法,那就出發(fā),湯巫山,走你!”
高要從地上撿起一根竹棍,比劃了一下,用作探路或者拐杖,都很合適。
易小川拉過呂素的手,問道:“素素,你愿意跟我回到兩千年后嗎?有句話我必須跟你說一下,如果我們回到BJ,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呂素低下頭,仔細想了一會,一咬嘴唇,“我愿意!”
斬釘截鐵!
易小川把手掌放到呂素的頭發(fā)上,“好!”
呂素以為這是簡單的試探,便把頭靠了過去。
“不過,路過城鎮(zhèn)時,我想修書一封,讓人送回沛縣,告知父親和姐姐。”
如果自己和小川回去了,不告知家里,父親和姐姐一定會擔(dān)憂,所以呂素決定修一封家書,告知事情的始末。
“可以。”
......
四人往燕地方向趕去,來到一座城池大門,出入的百姓正在排隊接受盤查。
很快輪到四人,盤查的衛(wèi)兵詢問:“請出示驗、傳!”
云飛揚從懷里掏出一塊楊木牌,衛(wèi)兵看了一眼,“大夫?你的傳呢?”
“沒有傳。”
“那你來這里干嘛?”
“云游天下,走到哪里就到哪里看病!”
衛(wèi)兵想了一會,示意云飛揚過去。
呂素翻了翻自己的隨身包裹,也拿出了驗,跟云飛揚一樣,沒有傳。
“長官,她是我的助手。”
衛(wèi)兵揮揮手,讓呂素過去。
易小川和高要兩人,根本不懂什么是驗、傳,之前生活根本沒有遇到進城門還要盤查身份的事情。
高要上前詢問:“長官,您看,我之前出入別的城門也不需要盤查什么驗啊,什么傳的,咋今日這么奇怪?”
“最近上頭下命令,為了限制人口過份流動,讓我們加緊了盤查。”
衛(wèi)兵停頓了一下。
“這些不是你該問的,請出示你的驗、傳!”
衛(wèi)兵喝令。
云飛揚心中一緊,這才想起小川哥和高叔兩人來自兩千年后,不可能有驗、傳。
“長官,這兩人是我從集市上購買的奴隸。”
只有奴隸,不需要身份驗證,云飛揚只好暫時抹黑兩人,等到過了城門,呂素姑娘寫了家書,以后行走盡量讓兩人避開城鎮(zhèn)。
高要正要說話,云飛揚此時背對衛(wèi)兵,朝兩人使了個眼色。
“飛揚,你這是干什么?眼睛進沙子了?讓我來!”
高要雙手抹了一下衣服,就要上前,易小川從身后拉住他。
“都趕緊過去,別在這里礙事!”
衛(wèi)兵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云飛揚帶著兩人,走了過去。
“慢著!”
衛(wèi)兵從身后追來,走到幾人面前,指著易小川和高要。
“你說這兩人是你的奴隸?”
“正是。”
云飛揚拱手回復(fù)。
“很好,上頭還下了命令,縣里需要五十人去驪山修皇陵,湊來湊去還差兩個人,你既然來了,就把這兩個奴隸交付官府,即日動身!”
轟!
衛(wèi)兵的話讓云飛揚腦袋炸裂,修皇陵有去無回,最后所有參與者都將殉葬,十歲之前,他在楚國目睹修皇陵的民夫,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
“長官,能不能通融一下?”
云飛揚想將手里碎銀塞到衛(wèi)兵手里。
衛(wèi)兵皺起眉頭,沒有接過,推了回去。
“上頭的死命令,湊不夠人,我們這身官服也會被扒去,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衛(wèi)兵轉(zhuǎn)身,作勢就要帶兩人離去。
高要這時再也忍不住,罵道:“你說你這人怎么回事,你讓我們?nèi)バ弈鞘裁椿柿辏课也蝗ィ∥乙谺J!”
“不去也可以,請出示你的驗、傳!”
“你別老是拿這兩樣?xùn)|西忽悠我。”
高要推開衛(wèi)兵。
衛(wèi)兵大怒,“你連表示身份的驗、可以通行的傳都沒有,如果不是這位大夫說你是他的奴隸,我就要當(dāng)你將陽、闌亡、邦亡,數(shù)罪并訴,告知官府!”
高要愣住,看著云飛揚:“他在說什么?”
又問易小川:“他在說什么?”
易小川想了一會,詢問衛(wèi)兵,“長官,你是說身份證跟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