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旁邊一個木盤里裝了一些清水,可能是呂素剛裝回來的,高要二話不說,端起木盤,走到崔文子后面,就要往他頭頂倒下去,好讓崔文子清醒過來。
“我要把這酒鬼弄醒!”
崔文子一聽這話,心中不樂意,左手往后一甩,剛好頂到木盤,木盤里的清水全部倒在高要的頭上。
“啊!”
呂素捂住小嘴,站在一旁。
云飛揚假裝沒看見,在那逗著白鴨子。
“誰!誰?”
崔文子站來,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云飛揚。
云飛揚搖頭。
呂素把高要頭頂的木盤取下來,高要也不管臉上的水,胸膛不斷地起伏,說道:“我!”
崔文子轉身看見高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哎呀,小高呀,我看你是怒火攻心!”
說完伸出手指,點了點高要因憋住發火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你是燥氣上浮。”
崔文子眼神從頭往腳看了一遍高要,這才笑嘻嘻說道:“冷水可以消火降溫,也算是對癥下藥!”
高要忍住要爆發的怒氣,咬牙切齒,“那我問你,你到底,醉了沒有?”
接過呂素遞過來的毛巾,高要把臉上的冷水抹干凈,一字一句地問崔文子。
崔文子聽了,“醉?不存在的!飛揚,酒葫蘆!”
云飛揚把酒葫蘆扔了過去,崔文子單手接住,拔開塞子,灌了一口。
“人稱酒仙顛醫,崔文子是也!”
高要奪過崔文子手里的酒葫蘆,再拽起崔文子衣領,怒道:“崔老頭,原來你是存心整我?”
崔文子斜著腦袋,“哎哎哎,我剛才好像聽說有個快要死的病人?你要是把我打蒙了,誰給他看病,嘿嘿?”
“別跟我說飛揚,刀傷箭傷,跌打腫痛,他的手法不在我之下,你們都來找我了,我這徒兒顯然是束手無策。”
高要忍住不忿,放開崔文子,幫他整理好衣服,把酒葫蘆還給他。
崔文子對高要的思想覺悟很滿意,笑著接過酒葫蘆。
呂素由于擔心易小川的病情,對崔文子說道:“大夫,病人就在里面,請你快去看看他吧?”
崔文子沒有回頭,而是盯著自己的酒葫蘆,問道:“是難治啊?還是很難治吶?”
呂素看見崔文子終于理會她,急切回復:“來了十多個大夫,看了一眼就跑了!”
高要在一邊想要阻止,早已來不及,心想這小姑娘怎么這么蠢萌!
崔文子聽后,“那就是說,極難治嘍!”
“大家都說,無藥可醫!”
高要嘆了一口氣,翻了個白眼,搖頭,把呂素拉到一邊,雙手叉腰,小聲說道:“我說你這姑娘怎么回事?”
呂素不解,瞪大眼睛看著高要。
“年歲不小了,還這么老實!你這么說,大夫不是被嚇跑了?”
高要回頭看了一眼崔文子,繼續訓話呂素,“另外就是亂開高價!你知不知道?”
呂素初臨社會,經驗不比高要,聽到這些,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高要又跑到云飛揚邊上,“飛揚,高叔平時待你如何?”
云飛揚一愣,“自然是極好!”
“等下崔老頭亂開高價的時候,你幫我砍價,把價格壓下去,明白?”
崔文子聞言,瞇著眼睛說道:“小高你這個人吶!太世俗!膽小謹慎,卻又沾染一些市儈的不良風氣?!?
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說錯話,走到高要面前,崔文子向他呼了一口酒氣,“我和他們不同,我是非惡疾雜癥不治!越難治的病人,我是越不收費,病人在哪?”
這一段話,崔文子自認為說得有板有眼,云飛揚覺得熟悉的師傅又回來了。
呂素指了指茅草房,“大夫,病人就在里面?!?
崔文子起身,隨著呂素進入房間,“飛揚,在外面好好照顧鴨兄!”
高要指著藥箱,提醒崔文子,“崔老頭,藥箱!”
“不用,放在外面!”
房屋里。
崔文子給易小川把脈后,放下易小川的手,長嘆一聲。
“哎呀,我原本以為,得了這種瘟疫的人,都已經死絕了,沒想到,還剩這么一個。”
說完嘿嘿一笑,“小子,算你命大,遇到了我!”
呂素聞言,心里不再像之前那般擔憂,臉上終于露出笑容。
“大夫,你說什么?這病你能治?”
“能治!”
高要坐在旁邊,抖著雙腳,不看崔文子,“崔老頭,大包大攬,十足的江湖騙子,騙錢的吧?”
“小高,你說我騙子?”
聽到這話,高要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起伏不定,火氣又上來了。
“你不是騙子是什么,空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在旅店廚房里騙我吃騙我喝,我真為飛揚感到不值!”
“小高,我將飛揚送往你身邊,是給你一場大造化,你把我好心當做驢肝肺?”
“得了吧?治好了小川,你趕緊教我們兩個如何回到BJ,我還要把飛揚帶走,省的他跟你吃苦!”
高要催促道。
“飛揚可不能跟你回去,我這邊還缺一個養老送終的人!”
“你們別吵了,大夫,能先給小川治病嗎?”
呂素先是頭疼,看到易小川的病容,又是一陣心疼。
“好好,小高,無論治好治不好,我都分文不取,放心了吧?”
“你早該動手了!”高要說道。
呂素趕緊直立身子,給崔文子施禮:“謝大夫出手相救!”隨后跪下,想給崔文子磕頭。
崔文子眼疾手快,扶住呂素,“別這么說,快快請起,這本就是行醫之道!”
呂素站起來,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感襲來,差點站立不穩。
崔文子看出端倪,卻又假裝不為意,關心問道:“姑娘?姑娘?”
高要抬頭看了一眼。
呂素說道:“我沒事,可能是這些天太過勞累了?!?
“你們在這等我,我出去拿藥箱?!?
“崔老頭,我幫你?!?
高要就要起身,被崔文子壓下,“我是去叫飛揚到外面找點輔藥。”
院子里。
崔文子把一個藥瓶塞到云飛揚手里。
“飛揚,記得把它喝了!”
云飛揚拿著藥瓶,上下拋動,“我又沒病,吃藥干嘛,您不是說,是藥三分毒嗎?”
“我讓你喝你就喝,你這么多廢話,師傅會害你?別拋了,收起來!”
崔文子看到云飛揚把玩藥瓶,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把藥瓶弄壞了。
“還有,立刻回旅店我的房間里,把包裹里的其它藥拿來!”
崔文子催促云飛揚。
“好?!?
云飛揚把藥瓶放進懷里,離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