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演戲 誤會
- 晚嬌
- 湫神域
- 3750字
- 2018-11-05 20:30:00
殷夏國都——華京城
作為國內最大的貓奴交易之地——奴巷,今日倒是與往常有那么一絲絲不同。據說,被販賣的貓奴中,出現了雙眸異色的極品。
貓奴,頭頂雙貓耳,尾椎處生有一條貓尾,其余與人類無異。
據傳貓奴只有女子。
不過在貓奴中,眼睛的顏色決定地位。
這雙眸異色早已消失在這世間被人遺忘。可如今在這奴巷之中,竟有幸遇見。而且……呵,怕是這賣主——不是瞎子,就是傻子。人群中,那手執折扇的男子,即使身著著普通的衣衫,也掩蓋不了他那尊貴的氣質。
心中有了定量,司馬昭手腕微動,那折扇刷的一下展開,接著手腕一翻,便被司馬昭抵在嘴角。呵,有意思。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周圍的人都向內圍擠,而司馬昭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不僅沒動身,反而是在那周圍找了一塊兒陰涼的地方納涼,完全不顧他身為皇子的形象。可再看他那一副風淡云輕的模樣,似是根本不擔心自己看不到內圍的情況。
而作為此次話題中心的貓奴正被關在籠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即使這時候正直六月驕陽,也阻擋不了她回想之前被人說是蠢貓的時刻。
蘇晩內心很復雜。她早就做好了來到異世,不是有關心她的父母姊妹,就是有陷害嫉妒她的后媽表親的準備;甚至也接受她被許配給了什么表面是殘疾王爺或者不起眼的世族子弟但其實是個扮豬吃虎的厲害帥哥。
雖然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但那都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啊’!
如果她能回到之前,她只想對那時的她說:孩子,你太天真了啊!
而那種感覺就像你玩塔防游戲似的,明明已經將地面和天空圍了個水泄不通,各種導彈大炮,一只蒼蠅也飛不進來的那種。然后結果你發現,這些根本就派不上用場,因為人家是挖地道從地下鉆上來把你老窩端了的那樣。
簡單來說,這種感覺就是——mmp
她比較在意這事情的結果就是,自從她醒了之后,腦海中便一直滾動著兩個宋體加粗的大字——蠢貓
啊!這萬惡的資本主義世界——
然而如果她真有貓族的警惕與機敏,她就不用在這里了。
所以就算蘇晩再怎么好奇那個少年為什么換成了胖大叔的模樣,但只要想想那短短的兩個小時所發生的事情,她就覺得挺對不起貓族。
想想就覺得好丟貓臉……蘇晩用手臂擋住眼睛,越想越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姐姐……”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蘇晚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姐姐嚇了一跳。尋著聲源望去,是挨著關著她的籠子里的貓奴,眼睛是藍色。然待蘇晚聚焦看清對方的樣子后,卻是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對方竟是與她長的如此相像!除去眼睛顏色和她自己左眼眼尾下的淚痣,可以說沒什么區別了,但細心的人會發現,兩人的側顎線是不一樣的,蘇晚的明顯,而對方的根本看不出來,也就是所謂的——圓潤。
“姐姐你眼睛的顏色是天生的嗎?”那個女孩十一二歲的樣子,蹲在蘇晚頭部附近,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她。
“呃……應該是,是吧——”蘇晚打著哈哈。
她怎么知道這是不是天生的啊!蘇晚內心翻了個白眼。
女孩見她如此回答,撇了撇嘴角,眸中閃過一絲嘲諷。
她這是被嫌棄了嗎……這回蘇晚的假笑也有些維持不住了。
蘇晚又禮貌性的和她說了一些事情,結果女孩跑到一邊蹲在那里心疼的抱緊自己。
見對方不再和她說話,蘇晚悻的轉回頭來,繼續躺在地上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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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對攤位的酒館——二樓的雅間內
一名白衣青年倚窗而立,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籠子中的那個——蹲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的貓奴。
唯有握著茶盞的手,不由加大了些力道。
“將軍,他們已經動手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黑衣人微微低頭作揖,然而神色間卻無半點恭敬。
在殷夏被稱為將軍且還如此年輕的,便只有太叔世族那位讓殷夏萬千少女當做夢中情人的——太叔塵
良久,太叔塵才掃了對方一眼,似是不屑。
“我會親自去,但作為交易……”太叔塵淡淡道,“對面那個,我要了。”
“……是”黑衣人有些猶豫后咬牙答應,為了主子的大業,這些錢不算什么。
太叔塵眸中閃過一絲嘲諷,順手將茶盞擱置窗邊。
聞聲,黑衣人下意識微微抬眸。
然而見到的卻只有窗臺上那盆生機盎然的君子蘭在輕輕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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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意外來到這里,還莫名其妙地成了眾人口中的貓奴,但蘇晚對這個世界卻是出奇的有好感。就好像……在外漂泊數年的游子終于回到了故鄉的感覺。讓蘇晚還未回神,就已先熱淚盈眶。
看著屋中古色古香又簡樸的擺設,蘇晚一邊咂舌感嘆小說里才有可能實現的狗血劇情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一邊覺得這碩大的太子府無聊透頂。
她已經被關在這間屋子里有一個月了,而那貌似買下她的金主——太子,卻是始終不見人影。
正當蘇晚打算要不要來個絕食什么的逼對方現個身時,屋外就傳來了一群宮女的嗲聲嗲氣。
“太子殿下。”
外面的婢女見太子沒有回應她們這些水靈靈的丫頭,心中不免感到失望。
司馬唯徑自向關著蘇晚的屋子走來。下一秒對方推門而入,蘇晚一直注視著門口的視線就這樣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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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軍府
太叔塵一身血腥的回府后就直奔書房,緊隨其后的就是一個黑衣人閃了進去。
從書房內隱隱傳出匯報的聲音。
“將軍,屬下無能,被人……被人捷足先登了。”
“可查出了是何人。”
“屬下無用,并未查出。”
“繼續查。”
“是”
沒多久黑衣人在屋外再次閃過,隨即就是從屋內驟然傳出了茶杯清脆的,碎裂聲。
門外的小廝與掃地丫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他們從未見過這位年紀輕輕的將軍如此模樣。
站在書房門口正打算敲門的白發男子,在思慮片刻后終還是未將書房門扣響。
白寧眸中閃過一絲陰鷲。
剛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竟然敢惦記他的東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過算了,本王今天心情好,就先饒了你這條小命。
“可惡!”太叔塵一拳砸碎了用百年楠木做成的桌案。手上滴落的鮮血隨著從胸腔中宣泄出的苦悶與憤恨一同慢慢冷卻。倏的他閉上眼,待呼吸逐漸平復時,才睜開那雙本應古井無波的眸子。
從最初的時候就是如此,只要和她有關,他就會失去理智。
等我,我很快就會去接你。太叔塵緊握成拳的手因為用力指節而開始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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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有些忐忑地盯著面前的人,一時有些愣怔。
忽而吹過一陣清風,司馬唯那白色的長發隨風微動。
蘇晚心中一動,眼前閃過一些畫面。
好像以前,就有這樣一個人,在她的身邊。
司馬唯見蘇晚對著他發呆,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于是不由輕輕咳嗦了一下。
蘇晚驟然回神
雖然面前的男人在溫柔地笑著,可蘇晚看得出來,司馬唯的眼底,是一片冰冷刺骨的寒意。
“姑娘可知自己的閨名。”司馬唯一副含情脈脈地模樣盯著蘇晚,讓她有種對方是喜歡她的錯覺,盡管她知道這并不可能。
“蘇晚。”可能是蘇晚的錯覺,司馬唯的笑容在臉上僵滯了一秒。
司馬唯沉默片刻,隨即露出一副不想說點什么但又想張口說的糾結表情。正當蘇晚以為對方有什么話要說的時候,司馬唯卻是直接轉身離去。
蘇晚有些無語的看著司馬唯的背影,暗道這太子可能有病。
自那之后,雖然蘇晚依舊被關在屋里不準出去,但那太子卻是每天都會來她這里坐一下午。
興許是報復她曾說過他壞話,每天下午蘇晚都要接受那來自太子的——洗腦
呵,真是天道好輪回。
如此便又是一月
“太子殿下。”
蘇晚聽到屋外聲音,心道一定是太子哥哥,原本毫無生氣的眸子頓時變得生動。
下一秒,房間的門被外力推開,應門而入的,也正是太子司馬唯。
蘇晚心中忐忑,不敢看對方,便只能低下頭扯自己的衣角。
“嬌嬌。”
蘇晚猛地抬頭。
然,見到的便是司馬唯鎖著一對好看的眉,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父皇決定將你獻給鬼王,換取暫時的安寧。”司馬唯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苦澀。
真是可笑,連其他國家都不敢侵犯的殷夏,竟要用貓奴獻祭給鬼王來換百姓安寧。
好演技,23世紀欠你一個奧斯卡小金人。
蘇晚的心像被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哽咽地開口道,“太,太子哥哥,我舍不得你……”
隨著這句話出口,蘇晚的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隱隱有著愈演愈烈的架勢。
司馬唯像是被蘇晚的眼淚搞得有些傷感,然而卻在蘇晚不注意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似有若無的弧度,一閃即逝。
“嬌嬌,我一定會阻止父皇的,相信我。”
司馬唯走近蘇晚,抬手拂去她臉上的淚水,又順勢攬入懷里,無奈的嘆了口氣。
搭在司馬唯身上的那雙手,倏的攥緊了對方的衣襟。
——少將府望伊閣——
少將府的望伊閣是府內最高的建筑,也是華京城少有的高層建筑。一共有六層,每一層皆由上百位名匠參與設計,最后由擔任皇家建筑總設計師的人將上百幅設計圖的亮點以及自己的思路將其完美融合于一體。
但自從這望伊閣建成之后,太叔塵并不是世人所想的那樣來了個‘金屋藏嬌’,相反,他很少讓人踏足高層,就連他自己也只是偶爾去小坐片刻,甚至他自己都不曾登上頂樓。
然今天,望伊閣的五樓也鮮有的被太叔塵允許踏足。
“可有查到人被藏在哪里。”太叔塵透過窗子向遠處眺望,目光中擔憂盡顯,似是在俯瞰這車水馬龍繁華的華京城,又似是像在其中尋找著什么。
“回稟將軍,屬下……屬下無能!”單膝跪地的飛揚在猶豫片刻后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實話。
“……嗯,繼續查。”盡管他隱藏的很好,但飛揚還是覺察到了太叔塵的焦躁。
一向沉穩持重的他,難得如此。
飛揚心中苦澀,他跟在太叔塵身邊十余載,很少見過他如此模樣,看似與平常無異,其實早已亂了心神。甚至最近,在決策上都心不在焉,甚至還給了對方喘息的機會。
他現在只希望將軍能早日找到他在意的那個人,變回原來的將軍。
“飛揚,你下去吧。”
飛揚心中開始有些不安,太叔塵竟是少有的露出疲態。
可作為下屬的他并不能說些什么。
“是。”飛揚領命,只得退了出去。
只剩太叔塵一人的書房,剎那間溢滿了傷感,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
明明又見到了她,他又怎會再一次放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