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起頭,我想先援引尼爾·波滋曼先生在《娛樂至死》中的說話——我們就陷入了一個無能為力的怪圈:你心里有很多想法,但你除了把這些想法提供給記者制造更多的新聞之外,你無能為力;然后,面對你制造的新聞,你還是無能為力。
速度業已不是新聞較量的關鍵,網絡的高效性,使得前一秒所發生的新聞將在下一秒被報道,且大都采取跟蹤報道的形式,于是乎我們每日沒身在魚龍混雜的信息中。可我們確是無能為力的,在紛雜的信息單向道上,并未予我們直觸事件的機會。
只清楚曉得的一點是,我們將在腦子里把信息解析開來,即“你心里有很多想法”,然后反饋自身。反饋的過程猶似砌樓,于你的價值觀上添磚加瓦,或為正能量,或為社會陰暗云云。
可你興許覺察到,我們的生活事實多半與此并無關聯,譬如些殺人放火類的事兒,我周遭是未曾發生一起過。這又要再籍尼爾·波滋曼先生的話——用路易斯·芒福德的話來說就是,它帶給我們的是支離破碎的時間和被割裂的注意力。
這到底不是件劃算買賣,接觸的無用信息愈多,不獨空耗時間,還可能引人入誤,更錯價值觀。新聞里的壞與好,不像食物發霉,你可看出嘗出,新聞告訴你知的永遠僅是它想告訴你的,正如你聽著魚香肉絲是回事兒,實際看來卻并沒有魚一般。
但新聞的輿論效果同樣是明著的,其能稱善訟義,亦能藏陰納弊,其傳播速度是不以善惡變易的,壞的能四散以蠱惑人心,好的亦能弘揚以激人向上。且新聞的傳播是一傳百千萬,無分男女老幼,你倘說一則新聞鼓動你,慫恿你,禍害了你,實則編者連你是誰都不識,一切都生發自你內心的醞釀,如何抉擇罷了。
所以在面對雜七雜八的新聞上頭,我們不用過于義憤填膺,更不必置信無疑地以為什么,正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們需理性觀待,將其中的水分通過自己的思辨擠掉,方能清楚認實,而不是認虛。當你明知某事件的真實,首先的不是大張旗鼓,要再多思量思量其中因由與帶來利弊,假使無關緊要,便不用理會,只當做同往日則一的新聞即可。
雖然我說大多新聞與我們日常無關,可倘哪一日我們自個兒成了新聞里的主角,所面對的,則似你素日評論新聞的那樣,來自無數大眾的評論。網絡在將我們拉近的同時,亦將我們與事實扯遠,與其說著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兒,聽著別人都不清楚的話兒,不若該干嘛干嘛,真正教會人道理的,是來自書本及所屬你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