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聲音像蚊蟲似的對楊建鑫說:“再也不理你了,就知道欺負我,占我便宜?!?
楊建鑫順著話題色色的說:“這還是小便宜,等一會要是被我占了大便宜,你可不要哭鼻子啊?!?
吳芳蘭小臉微微一紅,隨機女漢子一樣說:“隨便占啊,既來之。則安之,說什么還要占大便宜,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呢,”
說完自己都感到害羞,急忙用手捂住了臉,把額頭埋在了楊建鑫的肩頭。
兩個人走出地鐵站,來到了街上,楊建鑫帶著吳芳蘭隨意吃了一些東西,
就問吳芳蘭:“這里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咱們是去網吧,還是去那邊那個公園坐坐?!?
吳芳蘭看了一眼楊建鑫說:“我坐車坐累了,想休息一會,去你住的地方吧?!?
楊建鑫極其為難的答應了,兩個人就牽著手朝公交站點走去,走著走著楊建鑫看到路邊的墻上,掛著一個計生成人用品自助箱,
他站定不走了,笑容中帶著一點流里流氣的樣子說:“蘭蘭有硬幣嗎?給我兩個?!?
吳芳蘭說:“咋啦,去廁所呀,”說著就拉開錢包給楊建鑫找硬幣。
楊建鑫壞笑著用手指指墻上的計生成人自助箱,表情猥瑣的笑著說:“不拿這個東西咋占你便宜呀,萬一要是……”
話沒說完,就被吳芳蘭用粉拳直接“啪啪”打了幾下,吳芳蘭小臉羞的通紅邊打邊說:“萬一你個頭,叫你萬一,去死吧你?!?
打罵完了,把從錢包里面剛拿出的幾個硬幣塞到楊建鑫手里。
然后一路碎步跑出去老遠,站在那里看著楊建鑫。
楊建鑫是何等的聰明呀,
本來是想要和吳芳蘭開個玩笑,
誰知道吳芳蘭笑著打他的同時,又把硬幣塞到他手里,弄假成真了。
就是吳芳蘭給他硬幣地這個動作,
已經讓楊建鑫讀懂了吳芳蘭的心思,
所以楊建鑫才敢理直氣壯地,塞進去了幾個硬幣,從那個箱子里面取了幾個成人用品出來。
從拿到了這個讓人害羞的東西以后,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吳芳蘭一路上被楊建鑫牽著手,頭低下不敢看前面,小臉羞的通紅,咬著下嘴唇的小嘴,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而發抖。
楊建鑫明顯能感覺得到,吳芳蘭的手心都熱的出汗了,他關心的停下來,彎下腰爬到吳芳蘭臉跟前問:“蘭蘭,咋啦,哪里不舒服?!?
吳芳蘭抬起頭,看了一下楊建鑫沒有說話,用手掌把楊建鑫的臉往一邊推了推,拉著楊建鑫繼續朝前走。
到了楊建鑫的出租屋,吳芳蘭站在屋子中間,望著這個連一個坐人的凳子都沒有的房間,
尷尬的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剛才那種羞羞的感覺,一下子蕩然無存了。
楊建鑫看著吳芳蘭不開心,馬上過去擁住她說:“我說不要來嘛你非要來,單身狗的宿舍可不是一般的亂啊,沒嚇到你吧蘭蘭?!?
吳芳蘭一把輕推過楊建鑫,不講道理的說:“就要來,我是你女朋友,這是你的家,也算是我的半個家,亂,我喜歡,你管的著嗎?”
楊建鑫一下子被嗆的語塞了,只見吳芳蘭順手把自己的小包包扔到床上,然后對楊建鑫說:“可以洗澡嗎,我走的滿身是汗,臭死了?!?
楊建鑫臉色“唰”的變得紅紅的,他心想:“操,怕什么就來什么,自己洗澡都是湊合著洗,現在自己的女神要洗,這可咋辦呀?!?
吳芳蘭大概看出來了楊建鑫的窘態,馬上隨和的說:“我的小鑫鑫,有水就行,哪怕一盆水都行,隨便洗洗嘛。”
楊建鑫這才有了臺階下,趕緊接住話題說:“蘭蘭你先坐坐,我去給你燒熱水?!闭f完就去燒水了。
吳芳蘭則是用手不停的拍拍自己的胸脯,畢竟是第一次和男友在臥室里獨處,小心臟一時間還接受不了。
楊建鑫把水燒好,又放了涼水兌好水溫,這才在衛生間對吳芳蘭說:“蘭蘭,可以洗了。”
吳芳蘭走了過去,楊建鑫問道:“我先出去,你洗完叫我,我就在門口。”
吳芳蘭拉住楊建鑫的胳膊說:“不要走,我一個人害怕,你轉過身去,發誓你不偷看就行了。”
看到楊建鑫沒有像?狼一樣猴急,吳芳蘭放下了心,快步跑向衛生間。
然后她輕輕的把門打開一條縫,從門縫里看見楊建鑫還是守約的背朝著這里,于是吳芳蘭就喊:“小鑫鑫,不要轉過來,我要出來了,”
說完拉開門快步跑向了床上,才告訴楊建鑫:“可以轉過身了?!?
楊建鑫轉身看著眼前的吳芳蘭,他感覺到自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了,因為眼前的畫面太美了,
他平生第一次對“出水芙蓉”這個詞,有了深刻的認識。
“你這么匆忙,頭發都沒擦干就跑出來了,我去拿毛巾給你擦干?!?
楊建鑫過去拿來了毛巾,因為緊張而發抖的手,在吳芳蘭的頭上來回擦拭著,
后面的頭發貼在了肩膀上,楊建鑫就讓吳芳蘭轉過身坐著,楊建鑫一手把住吳芳蘭的肩頭,一手擦拭著她后面的頭發,
吳芳蘭的心緊張到了極點,閉上眼睛心里默默地說:“媽媽我對不起你,原諒女兒不聽你的話,我有權利去選擇自己的生活,”
眼睛一閉,淚水悄悄地流了下來。
(此處省略兩百字。)
隨著楊建鑫呼吸的粗重,吳芳蘭徹底把自己交給了這個男人。
從此后,楊建鑫和吳芳蘭的約會越來越頻繁,
最后發展到吳芳蘭和媽媽頂嘴離家出走,在楊建鑫那里呆了一個星期,
等她玩夠了又回到家里的時候,看見媽媽就這幾天蒼老了許多。
媽媽看見了吳芳蘭回來了,上前抱住女兒就哭,邊哭邊說:“告訴媽,你喜歡誰,不管他家條件如何媽都答應,但是你不能在偷偷的離家出走了。”
吳芳蘭被媽媽說得心酸的不得了,失聲的叫了一聲:“媽”,
然后母女二人抱頭痛哭。
到了晚上,媽媽讓吳芳蘭和她一起睡,吳芳蘭像個乖乖女一樣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躺在床上,媽媽問吳芳蘭:“芳芳,這幾天你在哪里住著,告訴媽媽,”
吳芳蘭推辭的說:“媽我累了,想睡覺,不想說話?!?
媽媽氣的直接從床上蹦了下去,穿個文胸在地上,光著腳走來走去。
過了一會又回到床上,側摟著吳芳蘭問:“你不會是和你的那個什么朋友在一起吧。”
吳芳蘭嘴都沒張的回答了一聲“嗯”,算是表示她和男朋友在一起。
媽媽一聽又急了,搖了搖吳芳蘭問:“這幾天你們是分開睡的吧,他沒把你咋樣吧?!?
吳芳蘭猛的從被窩坐起來,氣呼呼的說:“你累不累呀,你是不是很希望他把我咋樣了,你就高興了,真要是這樣,下次我出去就和他睡在一起,讓你高興高興。”
媽媽看見吳芳蘭生氣了,趕緊苦笑著說:“芳芳累了,媽媽不說了,睡吧??!”
說完就轉過身去,悄悄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
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第二天起來,吳芳蘭的媽媽就和他老公商量了一通,
對親戚朋友都留了話,開始張羅著給吳芳蘭介紹對象。
當然這肯定不是吳芳蘭的意思,
這是吳芳蘭父母的意思,他們想早一點給她找個對象,
免得她涉世未深,誤入歧途。
吳家在申城做生意多年,家底頗豐。交往的人都是生意場上的成功人士,自然也有政界和工薪階層的優秀人士。
當他們得知吳家要給二女兒找對象時,
當即立下就搜腸刮肚的,把自己能想起來的,年輕才俊都給吳芳蘭介紹過來。
但是介紹來的年輕小伙,不是被吳芳蘭氣跑,
就是忍受不了吳芳蘭的惡作劇,而失望離去。
學歷高的來了,吳芳蘭嫌不般配,
沒學歷的來了,她又說沒素質,
總之是沒有一個和她能處得來的。
比如有一個老板介紹他侄子來相親,吳芳蘭就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小伙子一聽問這個問題,立即眉色飛舞的給吳芳蘭介紹起了自己:“我是開叉車的,三年工齡了,月工資七千保底,要是成家了,我一個人養活一個家沒問題?!?
小伙子坐在椅子上,說到激動處,腳還在地上得意地踏著節拍。
吳芳蘭杏目一瞪問道:“你是開叉車的?我看不像,咋樣才能證明你是叉車司機呢?”
這時候吳芳蘭的媽媽插話道:“沒問題,肯定是哪個什么司機,他叔還能騙咱們嗎?”
吳芳蘭回過頭嬌嗔的喊了一句:“媽,你能不能別說話!”
媽媽拜拜手表示不再說話了。
小伙子接過話題說:“我是有駕駛證的,今天放在車上沒拿過來,改天拿過來拿過來讓你看看。”
吳芳蘭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小伙子說:“駕駛證?現在滿大街都是辦假證的,要什么證兩百塊就搞定了,那個不能證明。”
小伙子當時就語塞了,
吳芳蘭看著小伙子那窘態,不由得偷偷地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經地說:“要不我來考考你有關叉車的知識,你要能答上來,就說明你確實是叉車司機?!?
小伙子一聽喜出望外,立馬又得意忘形的說:“來吧,你隨便問?!?
吳芳蘭認真的說:“你聽好了,說叉車有四個輪胎,有一天這輛叉車在一個環境很差的地方干活,在過一條水溝時,噔(燈)掉了一個,問還剩幾個!”
小伙子信心十足地說:“三個,三個輪胎。”
話音一落,吳芳蘭就板起小臉,語氣已常平靜的說:“你可以走了。”
小伙子振振有詞的說:“我回答錯了嗎?不就是三個輪胎嗎?我開了幾年車了,閉著眼睛都知道叉車有幾個輪胎。”
吳芳蘭心一時心情大好,聲音悅耳動聽的說:“聽好了,我沒有問你剩幾個輪胎,我問的是燈啊,媽你剛才聽見了嗎?”
“聽見了,你說燈掉了一個,問還剩幾個?”
媽媽解釋完,又自言自語的悄聲說:“這孩子,真毛躁,問你燈的事,誰讓你說輪胎啦,真是的。”
這時候吳芳蘭得理不饒人,對著大門,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說:“對不起,你沒答上來,”
這是在變相的下逐客令。
小伙子懵逼的站起來說了聲:“再見”,轉身落荒而走。
吳芳蘭則像一只驕傲的花公雞,對著小伙子的背影說:“哈哈,不見”。
接著對媽媽說:“媽,你都看見了,不是我不愿意,是他太差了,太浮躁,燈和輪胎都分不清,還想過我媽這一關,門都沒有?!?
吳芳蘭麻利的把不同意的黑鍋讓媽媽背上了。
這一天,吳芳蘭家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的到來使吳芳蘭精神煥發,判若兩人,
客人在客廳和媽媽坐著,吳芳蘭又是泡茶,又是拿果盤……來回穿梭,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蝴蝶。
媽媽看到這一切,驚愕的目瞪口呆,心想:“芳芳這是咋啦?”
原來,這位客人就是楊建鑫。
吳芳蘭看著家里給她安排的相親大會,只要她不相中對象,父母就會無休止的為她張羅著這事。
思來想去就和楊建鑫商量好了,讓他自己去她家提親,她在一旁配合著說服媽媽。
楊建鑫今天算是有備而來,見過了吳芳蘭的媽媽,楊建鑫單刀直入說明了來意。
吳芳蘭的媽媽失聲道:“你要娶她?你要娶我家芳芳?天哪,我沒聽錯吧,你要……娶芳芳?”
然后一路小跑過去問吳芳蘭:“你在外邊找的對象不會是他吧。”
吳芳蘭笑了笑說:“算是吧,感覺人還行吧,挺帥的,嘻嘻。”
媽媽氣的用手戳了一下吳芳蘭地腦袋說:“我咋生了你這么個不省心的呀,這事我一人做不了主,讓我叫你爸回來,”
說著就去打電話讓她父親回來了。
媽媽剛轉過身去,吳芳蘭就給如坐針氈的楊建鑫加油,她朝他豎起大拇指,然后給了一個飛吻。
這時候媽媽的電話接通了,只聽見媽媽在對著電話大聲喊道:“老頭子,快回來家里出大事了?!?
吳父在電話里問:“什么事讓你這么不淡定,是誰要拆房了不成,”
媽媽說:“女兒的事?!?
吳父說:“女兒的事不是說好你拿主意嘛,再說我現在正營業著,沒法回家。”
這下吳芳蘭的媽媽發飆了,下命令似的說:“老不死的,趕快把門關了回來,再不回來你就一個人過去吧。”
說完就把電話惡狠狠的掛了,與其說是掛了,不如說是摔在了掛機槽上了。
電話那邊,吳父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東西,落下卷閘門,
為了落實母老虎的話,
為了后半輩子不過鰥寡孤獨的凄涼日子,
他三步化作兩步,像一只被貓在追的老鼠一樣,“嗖,嗖”的就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