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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避而不見

  • 江山美男兩不誤
  • 三分
  • 3022字
  • 2018-10-24 09:38:05

時吾君抿唇笑了笑,隨便應和了幾句,見他漸漸閉上眼睛,便抱住他,讓他枕在自己懷里,低低叫了幾聲,確定他確實睡得熟了,伸手在他懷中摸了摸,掏出枚小小的青玉印來收在袖里,這才低聲喚道:“思凰。”

門在下一秒瞬飛快地打開,思凰拖著被打暈的寶來走進來。

將寶來扔在地上,思凰下樓去將馬車上早準備好的兩口大箱子抬進來,看了眼時吾君懷里的厲榮,譏諷道:“好笨的世子。”

“他不笨,只是年輕,還有點沖動。”時吾君笑起來,將厲榮交給思凰,看她將厲榮結結實實地困了,連嘴巴也塞住,不由皺眉囑咐,“小心一點兒,別傷了他,他怕疼得緊。”

“二小姐既心疼他……”幫著思凰將厲榮放進其中一口箱子里,清音問道:“又為何一定要迷昏他?他分明已經(jīng)答應了二小姐,只需藏起他不讓王爺找到便是,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他耳根子軟吶!”時吾君俯身摸了摸厲榮涼涼軟軟的元寶耳朵,笑道:“他性子游移不定,做事還不夠堅決。方才他未見我之前,怕是已經(jīng)答應了王爺,無論我說什么都不要理會,但結果怎樣?他這會兒答應了我,下一刻說不定又反悔了。若不讓他睡著,只怕是麻煩。”

他是皇家血脈,又是厲澤唯一的兒子,上輩子若是真如他自己所言情愿拿命來拼,兩人也不至于連死別都不能。

她從未指望過他,更不會怪他,只是惋惜這十多年的情分罷了。

生死之前,人心就像那剝了皮的橘子,血肉脈絡,一應分明。

“那這樣的人,也值得二小姐花大把心思哄他?”思凰臉上譏笑之意甚重,“砰”一聲合上箱子,“只需奴婢進府里將他劫了便是。”

時吾君搖頭笑道:“那怕是會嚇著他,我到底疼了他一場,他便是傷了我的心,卻也未曾對我不利。再說,你一出手,他便會知道是我動的手腳,難保不會記恨,他這樣高貴的身份,我可是開罪不起。此番我若留下命來,日后少不得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所以,總要他心甘情愿才好。”再次確認箱子上留好了氣孔,她微一揮手,“搬下去吧。”

將兩口箱子和昏迷不醒的寶來抬進馬車,不疾不徐地行了一段路,到了東門停下來,隨意雇了幾個壯丁。

思凰卸了一口箱子和寶來下來,讓壯丁抬著,看看時吾君,口氣不無擔心地道:“是不是太冒險了?”

時吾君輕輕敲敲箱蓋,表情淡淡的,對思凰道:“你去吧。”

險?還能險過從帝都一路逃亡邊關嗎?

思凰看起來仍是憂心忡忡,但還是依言駕了馬車從東門出城。

陽光漸漸熱了起來,清音支起素色絹傘遮住時吾君,輕聲問:“二小姐,要不要雇頂軟轎?”

“沒幾步路。”時吾君抬袖煽了煽風,看了看天,勾起輕松的笑,這妙陵城,她多久沒好好地看過了?“不急。”

一來一往,等回到安樂王府門前的時候,已近晌午,安樂王厲澤正自心焦。

他一早便得到了太子謀反的消息,所以沒有上朝。

并不是怕皇兄追究,只是怕萬一上了朝,皇兄要是派他追查此事,他又該怎樣推脫才好呢?這等腥風血雨的事,他可不想插手。

其中多少也是有時朝恩的原因,他救不下人,至少也不能讓人死在自己手中。

他能夠保全富貴安樂大半輩子,并不僅僅是因為他與明光帝是一母同胞,而是他深知胞兄的性情。

時相與太子關系太密,此番太子謀反,雖然他看起來沒有參與,皇兄一時也沒下拘捕的命令,但依照皇兄歷來的脾氣,最后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這種得罪皇兄的事,他自來是不會干的。

可若是不想得罪皇兄,就不能幫時朝恩說話,滿朝上下,若是連他也不能為時朝恩說上一兩句話的話,時朝恩真就是必死無疑了。

想到這點,良心上很是有些不安,再一想上朝時會見到時朝恩,就覺得實在是沒臉。

思來想去,厲澤最后決定不趟這趟渾水,干脆誰也不見,打算一直“抱病”不朝到此事過去。

所以一開始得知時吾君要見厲榮時,他是不答應的。但后來管家說時吾君的態(tài)度似乎十分堅決,說若是見不到厲榮,就要見他,也不知她怎就這般篤定他就在府中。

厲澤清楚思凰的身手,明白時吾君若是決心硬闖的話,府內(nèi)這些家丁怕真是攔不住他們,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時吾君要真的破罐子破摔,倒也是樁麻煩。

他躊躇良久,想來想去,最后眼下皇上還未發(fā)難,厲榮又還未入仕,不能有什么作為,讓時吾君見一面應該也不能怎樣。

只是到底不放心,把兒子叫到眼前仔仔細細、連哄帶嚇地囑咐了許久,聽著厲榮好好答應了之后,才放了他去見時盛容。

后來管家說兩人要一起去酒樓吃飯,他心底雖覺不安,倒也想不出什么不妥。光天化日,時吾君總不敢對厲榮怎么樣,他倒是不怕這個。只是怕厲榮一個沖動,進宮里去鬧。于是派了寶來跟著,若真有事好回來報個信。

他的心思不可謂不細,考慮得也不可謂不周詳,但他萬萬想不到,時吾君不但打了厲榮的主意,還打了他的主意。

這時聽到管家說時吾君去而復返,身邊卻不見厲榮,且送了厲榮隨身的青玉印和昏迷不醒的寶來求見他,他頓覺事有蹊蹺。

一杯涼茶澆醒寶來,卻也問不出什么。

厲澤頓時忐忑不安起來,急忙使人放了時吾君進來。

花廳里并無其他下人,雙耳銅香爐里焚著龍腦,清冽的香氣裊裊飄在鼻間,頗為醒神。

時吾君款款行至廳中福身下拜,笑道:“侄女給王爺請安,愿王爺吉祥如意。”

厲澤也笑道:“賢侄女,數(shù)日不見,可是出落得更加端莊了。”

他身材十分瘦削,著一身赭色素面常服,坐在一把透雕云紋的紅木扶手椅上,端著笑,壽眉入鬢,一張細長臉看起來十分和善。

“多謝王爺謬贊。”時吾君道,向旁錯開一步,著人將箱子抬進來落放在身邊,親手掀開蓋子,整整一箱璀璨奪目的珠寶,價值連城。

她對厲澤道:“侄女近日得了這許多玩意兒,想著榮兒最是喜歡,就送了過來。”

厲澤只微微瞥了一眼,便道:“既是給榮兒的,直接給他便是。”他看向時吾君身后,卻只見清音,不見思凰,心底不由一沉,攥緊了左手中的青玉方印,“榮兒方才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嗎?怎么沒有一起回來?”

“王爺說的不錯,榮兒是和我一起出去的。”時吾君掬一捧珍珠,又隨手放下,“所以他沒回來,自然是因為我還不想讓他回來。”

“你好大的膽子!”厲澤雖已料到厲榮八成被思凰所制,卻沒想到時吾君竟會這般直白地說出口,立時雙目暴睜,狠狠地瞪著她,道:“說!你將榮兒如何了?”

厲澤緊張萬分,他極清楚思凰對時吾君的忠誠。若非極重要的事,她絕不會離開時吾君半步,更不會放任她一個人來挑釁親王權威。

思凰究竟將厲榮如何了!

時吾君從容說道:“眼下沒有如何,但王爺若是想繼續(xù)作壁上觀,侄女就不保證會將榮兒如何了。”

厲澤身份貴重,幾曾受過這樣威脅,一時怒極,胸口起起伏伏,急喘了幾息之后才喝道:“你別忘了,思凰不在,你的侍女不通武功,本王大可以就此扣下你,再拿你的命換榮兒的命!”

“尸體是換不回活人的。事到如今,王爺認為侄女還會介懷生死之事么?侄女不才,但若真要求死,王爺怕也是無計可施。至于思凰……”時吾君淡笑著,慢條斯理地說:“她的忠心,王爺應該清楚。王爺是明白人,應該不用侄女再說太多吧?”

厲澤怒火中燒,然親子在時吾君手中,他就算再恨再怒,也不得不忍下來,勉強緩了語氣,動之以情道:“容兒自小嬌貴,受不得半點苦。你與榮兒情同姐弟,疼了他這么多年,怎忍心如此待他。”

時吾君露出三分譏笑,道:“侄女確是與榮兒多年情分,但再深厚的情分,事關生死,也不得不自私一次。王爺,這一點,您是最清楚的吧?”

被時吾君巧言奚落,厲澤的面皮有些燒,臉上有點掛不住,不免有些惱羞成怒,加之挾子之事,他自問一個脾氣不錯的人,都恨得幾乎想立刻把時吾君活活掐死。

但榮兒生死未卜,他什么也不敢做。

心里權衡再三,決定先敷衍過去,等救回榮兒之后再說其他。

長嘆一聲,厲澤道:“賢侄女好氣魄,本王無話可說。只是,侄女一向聰慧,想必早知此間利害,又何必為難本王?你所求之事,本王實在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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