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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咬她一口

玲瓏直到很晚才從禁地回到寧惜宮,一路上疑惑頗多,方踏入自家宮院,便見到南宮祤與芷瀾從她的寢殿踱著步子出來,兩人見到她回來,皆是微愣。

隱隱看見南宮祤面上不悅的神色,玲瓏心頭不免咯噔了幾下,禁地那邊的消息傳的這么快么?他這就過來殺她滅口了?

芷瀾已經知趣的退下去,他站在寢殿階梯上,居高臨下似的看著底下的人,玲瓏想起方才種種,咽了咽口水:“王上深夜來訪,莫不是真要殺臣妾滅口?”

南宮祤被她這句整的莫名其妙,他深夜來她宮中,不見她人也就罷了,方要去景平苑尋她,她剛好回來,而她一回來,莫名的對他警惕,還冒出這么奇奇怪怪的話,他道:“好端端的,孤為何要殺你?”

但一出口,他便有些怪自己過于口快,她喜愛闖禍又愛亂跑招災,指不定鬧了什么事,若真好端端的,她也不至于說出這種話。

她又惹了誰?太后?王后?

“臣妾方才在禁……”

玲瓏沒打算隱瞞,正要說說自己之前做了啥,不料黍洱快步匆匆從外頭趕來,立在她身后,黍洱截了她的話:“王上。”

南宮祤提了音:“何事?”

黍洱有些欲言又止,深深的看了玲瓏一眼,才簡短道:“有暗衛來報,似有急事。”

玲瓏深知她需要回避,便上了階梯,走近他,與他輕聲道:“我回寢殿。”說著,繞過他去了寢殿,又把門帶上。

寢房中,玲瓏手搭在小腹上,端端正正的躺在床榻上,閉目深思,過了許久,才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當然,待她睜開眼睛,南宮祤人在她面前立著,看她的目光極為復雜深邃。

如若方才他什么都不知,那現今,暗衛來報,禁地之事,他也該有所了解。她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在糾結該不該殺她滅口?

玲瓏起了身:“王上想問什么,臣妾知無不言。”

南宮祤掀衣擺坐在榻邊:“有人闖禁地。”

她承認:“是我。”

“你想做什么?”

她輕皺眉頭:“好奇。”

他輕哼了一聲:“所有暗衛皆被銀針定住穴位,這事可不是你能做到的。我只問一句,你與那個白衣女子是否常有聯系?”

那女子她總統也就見過幾次,一次是在密道,一次在她院子里,還有一次在白水鎮冰井里,她昏迷前隱隱約約見到了那女子,方才也算是見了一次。

雖然見過,但從未交流,不知姓名不知來歷,更別提有什么聯系,白衣女子故意引她去禁地,讓她見到里面的人,估摸著是嫌她在宮中命太長,要給她加點刺激。

她的心臟有點受不住。

玲瓏想了片刻,輕聲道:“不管白衣女子的目的是什么,里面的人我已經見到了。你是不是要殺我?”

南宮祤很佩服她,都這時候了還能心平氣和的談話,他也不著急,不緩不慢道:“即便是你口風再緊,我信不過你,更不會讓那個人成為任何人可以威脅我的把柄。”

玲瓏有些苦笑,方才在那人面前信誓旦旦的放話,如今想來,都有些可笑,她若是自己不努力保命,只怕南宮祤殺起來她都不帶心軟留情。

就像之前那些誤入禁地,沒有活著出來的人一樣。她的命,于他來說,也如螻蟻一般,沒什么在乎不在乎的。

玲瓏看著擺在寢房中計算時辰的沙漏,單手撐著膝蓋,再笑了一聲,靠近他道:“你今日不應喊打喊殺,顯得晦氣。”

他微疑:“為何?”

她淡了聲音:“已經過了子時。”

他也知子時已過,已經算是次日,更為不解道:“過了子時又如何?”

玲瓏再是彎唇一笑,看他許久,才與他緩聲道:“阿祤,生辰如意。”

她不知自己這算不算勾搭,但為了這條小命,勾搭就勾搭吧,這毛病她一時改不了,反正她上次發毒誓說不再勾引,不也被他一吻給阻止了。

南宮祤顯然一怔,她總是如此,冷漠無情了就喚王上,開玩笑就喚趙公子,一有事就溫情脈脈的喊他阿祤,當真以為他吃她這套?

是啊,今日是他生辰。

生辰如意,他可一點都不如意。尤其那個白衣女子,令他沒有任何安全可言,只要他對冥解憂有丁點不利,那女子隨時都可以出來把自己弄死。

而白衣女子今夜所為,不正是對他宣告,區區禁地算得了什么,想來,白衣女子對于他把她關了幾個月頗有怨言,今夜故意如此,便是要讓他既動不得冥解憂,又時時刻刻食寢不安。

而她,這時候,還惦記著他生辰,還與他說殺人晦氣。

她早算著他今日不會殺人,是以能這么坦然自若。

玲瓏也明白,在小事上,他從不追究她過錯,但這事,顯然已觸犯他的核心利益,若是她一朝不慎多嘴說出去,只怕他這圣賢明君清風亮節的名譽也毀的差不多了,更別提此事會激起多少層風浪,換作是誰,都不可能忍。

玲瓏繼續說道:“你不用糾結,我愿意一死成全你,我奢求不多,讓我再多活一天,今日動手,于你不吉利。”

他卻冷笑了一聲:“我可不信,心高氣傲的關玲瓏,會這般心甘情愿受死。”只怕這不過是緩兵之計,她心里指不定又在想別的什么詭計,好求保自己一命。他接著道:“我要一個人死,從不挑日子。”

生辰又如何?犯了忌諱又如何?

“王上不糊涂,可你非這么逼我,那我也只有提前斷后路。”玲瓏見這溫情脈脈打動不了他,不得不換個法子,她隨意的躺下,望著他,懶懶聲道:“沈列奪了冰書,意味著有高驪的人介入此事,你也派花忍各處暗探藏寶之地,可見,你們都對那些東西志在必得。”

“那又如何?”

“我一死,世上再無人能解開玄鐵冰書。”

他看了她許久,想了片刻,她向來謊話連篇,這句話他也不知該信不信。她認為那些東西他志在必得,可事實是他不能動她,是因為夏天無還在皇甫衍手中,是因為那白衣女子不由他控制。

他微微泄氣,面色一松,淡淡道:“你過去一些。”

玲瓏劍拔弩張的氣勢突然滅了許多,莫名其妙:“做什么?”

“睡覺。”

玲瓏頓了片刻,他又不打算追究了?不殺她?不怕她說出去?還是她的那句玄鐵冰書,威脅到了他,因此不敢殺她?

帶著疑惑,她往里挪了挪,他穿著整齊的衣衫就勢躺下,她默然的翻身背對著人,忽又聽他道:“被子。”

這樣光躺著是不太好,夜里涼,她看著旁邊疊好的被褥,拖過來打開,丟給他一半,自己只拽了一個被角。豈知被褥被他一拖,她連個被角也沒了,她暗暗叫苦,偷偷拽了拽,紋絲不動,她決定放棄。

正當她打算涼著過一夜時,身上被子回來了大半,除此之外,還有他突然的從背后摟住她,她腦袋一激靈,想起身,卻又被他強勢給扣回床上。

她迫不得已,便道:“男訓第二則,夫妻相處,應互相理解尊重,不得冷之辱之強之暴之。你不要亂來。”

他回道:“我得提醒你,男訓中說的是夫妻,可你不是我妻子。”

是啊,她不是他妻子。

在別人面前,他能較勁口口聲聲說是她丈夫,可一旦認真起來,他把名分算得清清楚楚,她只不過是他的妾之一,對待妾,何需講什么理解尊重,更不需要人權,他想要便可以強要。

宮中流言蜚語太多,她就是個傷風敗俗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人,連當妾都不配。

玲瓏也不甘示弱:“也對,我丈夫又不是你,我自然不能對你要求什么。”

聽得她這話,南宮祤徒然微怒,拽緊她手臂,諷道:“那你告訴我,你丈夫是誰?”

玲瓏啞口無言,可恨的是自己什么都想不起來,在這里與人爭辯,卻連自己丈夫是誰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何入宮也已不記得。

她是誰?她丈夫是誰?

那兩日茶飯不思,寢食不安,她不是絕食,只是在想這個問題,最終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甚至她覺得,南宮祤從一開始就認識她,所以從始至終都對自己冷眼旁觀,像看個玩物似的。

玲瓏靜了片刻,聲音微輕:“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他當我是妻子,他比你好,好千倍萬倍。”

南宮祤再次一嘲:“他若真那么好,你就不會在我的后宮了。”

玲瓏也道:“即便他不好,那你呢,你也不是什么好丈夫,冷待自己妻子,妻子與后母的矛盾你也從來不管,還在自己妻子小產后,與別的女子調情恩愛,說是喪子心痛,不也大張旗鼓的擺自己壽宴。”

她隨手寫的男訓十則,他哪一條沒有犯?他這么晚來找她,不管是因為禁地一事還是她寫的男訓,總之,他就是來找她吵架的,床下吵完,床上睡覺還得吵。

他從背后抱著她,已是一瞬僵硬,說句實話,這一刻,怒火略生,玲瓏是被他一激,沒有想過這么說的后果,以至于她身體被他扳過來,他怒極道:“你再說一遍?”

在她眼中,他原來是這么虛情假意的人,她似乎從來看破不說破,還能處處與他虛與委蛇,之前兩人相處極好只是表象。如今,他以為能與她交心,但她說的真話卻是字字誅心。

從那夜沈列出現,令她昏迷開始,她知道的越多,記得的越多,他也就越不能掌控她,自回宮后,又加上那些流言,她已經越來越抵觸他,他突然明白,這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他不希望她記起,可又不得不承認,是他的故意試探和刺激,讓她想起了些什么,比如,她的丈夫。

玲瓏知他生了怒意,緘默不言。

而南宮祤等不到她的回應,他壓在她身上,埋在她脖頸間,在她耳畔冷聲道:“你若是肯收回方才那些話,好言認錯,今夜我便放過你。”

好言不可能,認錯更不可能。

她駁道:“我說的有何錯?”

不待她反應,下一息,他直接撩開了她肩甲上的衣衫,露出肩膀,他一口咬了下去。

疼。

她疼得皺眉,卻推不開他,只能拽著他衣衫,再疼她也強忍著不出一聲,不明白他生氣為何要咬人,他是屬狗的么?

咬了很久,待他心情爽了,才放開她,忍著疼痛,她撇眸一看,肩甲處雖沒有咬出血,卻是一排很深的牙印。她身子微顫,又眼含婆娑的望著他。

他一見,極為皺眉,很討厭她的眼淚,就像一把柔弱又鋒利的武器,剜他的心,而他對此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就像那夜,只能束手無策等她哭累了,以至于他厲聲道:“不許哭。”

她只覺他這人超級不講道理,欺負她咬她,她覺得委屈了還不讓她哭。不哭就不哭,誰要哭給他看,她強忍著打轉的淚水。

他并未下狠勁,只當教訓她,這會兒摸了摸她肩膀,又聽得她發出輕聲嘶疼,他起了身,嗤聲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資格指責我,若以后我再聽到你說這些,我便再咬你另一邊。”

玲瓏心道,他是屬狗的,就是屬狗的,還是瘋狗的那種。

待心情平復,她又反思了一下,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為何他與王后多年生疏,不知王后與太后有何恩怨,更不知王后失子,他為何并未有太多悲痛,即便有,那也是做給別人看的。她也不知他為何要關著禁地的那人,這么多這么多……以她看到的表象去揣測他的惡意,本就是她不對,是說的過分了些。

命在別人手上拽著,不得不低頭,她決定不與他抬杠,抽了抽鼻子,服軟道:“方才那些話我不該說,算我錯了。”

“什么叫算你錯了?”他不滿意道:“本來就是你錯了。”

她本著不惹他的原則再妥協,瞄著他道:“是,是我錯了,那你告訴我,什么是對的?”

他卻不回答,顯然不想對她說明解釋,又碰了碰那排牙印:“還疼嗎?”

她見他避重就輕,不肯對她明說,遂把衣衫整理拉好,撇過頭,說道:“便是疼死我了,你又不心疼,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誰說我不心疼。”他一下軟了語氣,還想去碰她,她一翻身背對,往里躲了躲,他只好作罷,下了床榻,出了房門。

他叫來黍洱,要了一盒金創藥,惹得黍洱浮想聯翩,這王上與明妃是有多激烈,連金創藥都給用上了。但看到自家王上遞過來多管閑事的眼神,黍洱又恢復了淡淡的面部表情。

回到房間,他見她依舊背對,打開藥盒,說道:“過來上藥。”

她心中極為有氣,他咬她一口,又好心給她上藥,這是幾個意思?覺得折磨她很爽?是不是他待會上完藥她還得說句謝謝?她又往里挪了點,掘強道:“疼死我也不要你上藥。”

“傷口不處理,會留疤的。”他繼續誘道:“你若是喜歡,想留著這齒印,我也不介意。”

玲瓏咬牙切齒,心里恨不得把他剁成幾塊才好,從未見過這么厚顏無恥之人,咬人的時候不見他有多心疼,事后給點蜜棗她還得千恩萬謝,真當她是小妾可以隨性隨意虐待?

“你不道歉不認錯,我不上藥。”她低了聲音:“若留了疤,便是你虐待我的證據,我記一輩子,討厭你一輩子。”

他反思片刻,這事他確實也有不對,再怎么對她無計可施無可奈何,也不應沖動去咬她,當下不想因此事與她多計較,舍棄一次面子也不會怎樣,遂道:“算我也有錯。”

聽得他這一聲,她翻過身來,斤斤計較道:“什么叫算你錯了,本來就是你的錯。”念著他態度誠懇,當下也不想與他真的翻臉不認人,又看了他好一會兒,仍舊氣道:“還看我做什么,你咬的,你上藥。”

畢竟,她可不要留什么齒印疤痕。

他靠近她,把她肩甲的衣衫掀開了些,指尖沾了點藥膏,正欲涂抹上去,看著這抹齒印,清晰通紅,只道若是他再狠些,怕是得見血,她疼,是真的疼。

玲瓏眼睛看著別處,只覺肩甲處有些清潤溫良,她奇怪涂個藥怎么有這種感覺,撇頭一看去,卻是他在低吻那抹印記,似乎對他留下的齒印很是留戀不舍。

以至于她覺得,他在房事這方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非得要先虐一虐,在別人身上留點記號,這……簡直比她看過的冊子還帶勁。

只是,她此刻糾結的不應該是這個,而是,他又把她壓住了……她反抗,沒用……更不明白,近些日子,他對她,到底是怎么了……

欲望?他是有的,比被下藥時的欲望還猛烈。

可這個人,給不了她真心,給不了她一心一意,更別提攜一人白首,她也知道,他昨日才在朝殿上放話,失子之痛不易平息,待緩和三年,便聽諫言納妃以求子嗣……

今夜,沒有狼狗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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