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哥的真名叫什么，蒼昭還真不知道。只知道他家境很不錯，在寧海市算是富二代級別，年紀比蒼昭大了七八歲，但至今未婚。

以前來蒼昭武館玩的時候，自稱姓褚，蒼昭也就一直這么稱呼他了。

真要是說起來，他跟這位褚老哥的關系其實很一般，雙方也沒什么特別的交情。

“確實是好久不見啊。”褚老哥打量著空蕩蕩的武館，以及明顯積了不少灰塵的空地，眼中若有所思，道：“之前一個多月，我來找過蒼館主三回，可惜每次都沒人。”

蒼昭心道，哥在異世界，你要是能找到就有鬼了。

不過話肯定不能這么說。

歉意的笑笑道：“不好意思，外地朋友有事，過去幫了一段時間的忙。武館這邊生意本就不好，所以暫時停了。”

褚老哥看著蒼昭，意有所指的說：“外地？恐怕是光門后面那個‘外地’吧？”

竟然被猜中了！

蒼昭有點意外，但并沒有公開身份的想法，只避而不答。

見狀，大概猜到答案的褚老哥也不在追問，轉而說出自己的來意：“蒼館主最近很忙，這聚英武館就這么閑置，不覺得可惜了嗎？若你沒有繼續經營的想法，不若將這武館賣給老哥我如何？若是不賣，將經營權和場地租賃給我也行，價格保證好商量！”

原來也是看中了自己的武館。

蒼昭心中恍然，算是明白對方為什么接連找自己了。

他搖了搖頭，道：“從光門出現后，看中我這武館的不知道有多少。若我有出手的想法，只怕也輪不到褚老哥你來。”

“這樣啊……”

褚老哥臉上閃過幾分失望，不過他對這個結果倒也不是很意外。

退而求其次，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想法：“蒼館主這家聚英武館，之前因為地理位置偏僻，條件簡陋，再加上武風不興的大環境，所以人很少。但第二波穿越后，兩邊世界的交互在擴大，不管是咱們這邊還是穿越到那邊，都越來越危險。明眼人很容易能看出，但凡跟武道沾邊的都是眼下最熱門的生意。蒼館主，難道就沒考慮過重新把武館經營起來嗎？”

重開武館？

褚老哥的這個提議，讓蒼昭心中一動。

確實，不管是共振周期還是逆周期，都讓世界越發危險。現在第二次共振周期剛結束，可能造成的影響還不夠顯著。若是再迎來一兩次周期，武道才會真的大行天下，到那時生意只會更好。

自己有現成的武館在，也親手經營過一年多，先天有著巨大優勢。

只是……

自己需要大量時間修煉，根本沒有閑暇時間插手經營、教導其他弟子。一旦共振周期開啟，定期進入異世界，就更加無法管理武館了。

這兩點非常要命。

褚老哥似乎看出了蒼昭的遲疑，問道：“蒼館主看來不是不動心，而是有什么顧慮。不知能否給老哥我說一說？說不定我能幫上什么忙。”

“褚老哥原來這么熱心的嗎？”蒼昭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知道對方多半另有打算，不過還是將自己的兩條顧慮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

褚老哥點點頭，略一思索，道：“這事好解決！蒼館主的思路大約還停留在單打獨斗、事必躬親的層次上。其實，蒼館主完全可以將眼界放開一些，把武館往大規模、正規化的路子上做。招聘一個專門的管理經營團隊，再聘請幾位武師助教。身為館主的你只需要定期出面，偶爾下場指點一番即可。”

這個提議，讓蒼昭眼前一亮。

的確是一個可以考慮的賺錢路子。

不過，想要做大規模，可不是說說就行，而是需要大量資金投入的。現有的武館條件需要改造，專門的管理經營團隊、有點真本事的武師，每月的薪水也不是個小數目。如果沒有足夠的影響力、招不到足夠多的弟子，規模做的越大，每月虧的只會越多！

褚老哥等的就是這些話。

一拍巴掌，道：“不瞞蒼館主，老哥我自認在這方面有些人脈，也有些閑錢。未來可預見的一段時間，武道產業熾手可熱，正是大有作為之時。蒼館主若是有意重開武館，我愿意跟館主合作，借您的場地招牌一起發財！”

合作！

跟一位交情一般、沒有知根知底的富二代合作，自身又不參與經營，無疑是有很大風險的。一個搞不好，整個日常經營、財務都被架空。就算武館生意爆滿，日進斗金，賬本上也能給你做成虧損經營，而且挑不出毛病。

就算想打官司，若對方后臺夠硬，都可能找不到門路，徒費無數精力。

但這種顧慮，普通人才會有。

短短半年時間，蒼昭的實力就已經接近開元境中期，遠超普通人，又跟特異局有些門路。等再過個一年半載，若是僥幸煉制出碧玉破障丹，進入氣海境都有可能。

到那時……

這位富二代若是老老實實合作，那自然你好我好。若是想耍什么心機，嘿嘿！

………

動心歸動心，對褚老哥提出的合作，蒼昭卻并沒立刻答應。

告訴對方，他需要仔細考慮一兩天，將褚老哥打發回去，然后撥通了特異局干員林翰才的聯系電話。

電話響了整整七八聲才被接通。

那邊傳來了林翰才疲憊的聲音，似乎正忙碌著什么。

“是蒼先生嗎？我這邊正忙著第二批回歸者的事，一夜沒合眼。沒第一時間聽到鈴聲，真是不好意思。對了，蒼先生找我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沒什么大事。”

蒼昭雖然知道特異局最近肯定很忙，但沒想到這么忙，趕緊說了聲打擾，然后盡可能簡潔的將請求說了一遍。

“幫忙調查一個人？”林翰才語氣很為難：“這不合規矩啊……蒼先生是跟誰發生了什么沖突嗎，要不要我們幫忙出面調解一下？”

蒼昭知道林翰才誤會了，解釋道：“并非沖突，而是一個潛在合作對象。我想讓林干員幫忙打探的情報，也不涉及什么隱私，只是想大概知道對方名聲和品行如何，是否可信。”

“這個沒問題。”

電話那邊的林翰才松了口氣，承諾道：“只是這種程度的調查，還是能做的。這樣吧，我幫你問一下，下午應該能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