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宏被抓走的同時救護車也到了,然而醫生只是稍微看了看就當場宣布陳雅已經死亡。
老謝看著陳雅的尸體腦子里不由得浮現出了陳雅的話。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要幫我抓住祁宏……”
這話什么意思?
難道陳雅早就知道祁宏會對她下手?
難道祁宏真的殺了陳雅?
很快刑警和法醫就趕到了現場,陳雅的尸體也被帶走了。
“說吧,怎么回事?”
派出所里老謝直視著祁宏,雙眼如炬,前段時間李陽自殺祁宏繼承了他的遺產,沒多久陳雅也暴斃了,這是巧合嗎?
老謝感覺這件事情并不簡單,不過他也很困惑,祁宏為什么要殺陳雅?
“能給我一支煙嗎?”祁宏問。
老謝起身點了一根煙遞給祁宏。
祁宏深深的吸了一口,平復了心情之后這才開口敘述。
“我是八點左右的時候接到陳雅的電話的……”祁宏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謝。
想了想祁宏又補充道:“對了,她和我說話的時候時不時會摁下肋部,好像還有些疼,另外在我們見面之前陳雅的弟弟曾經派人圍堵我們,雙方還打了一架。”
“陳大軍嗎?你見到陳大軍了?”老謝連忙問。
“沒有,是他的手下告訴我的。”祁宏道。
“那么你還記得一些細節嗎?”
“記得,冒充的哥接我們的是一個左側脖子上有個蝎子紋身的男人,他的左手手指少了一截,三十出頭,身材微胖,穿已經淺藍色的襯衣,國字臉,短碎發,一米八的身高。”
詢問之后祁宏在筆錄本上簽了字。
“陳雅死了?”祁宏問。
“是的,死了,死因正在調查,你好好待著吧,想到什么隨時告訴我們。”
老謝帶著人走了,祁宏再次被關到了冰冷的小房間里,他靠在椅子上心情沉到了谷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陳雅會無端端的死亡。
沒多久祁宏又被提審了一遍,這一次警方詢問了遺產的事情,祁宏依舊是有什么就說什么,只是隱瞞了神秘數字的事情。
接下來的三天祁宏都是在頻繁的審訊之中渡過的。
第四天的早上老謝再次見到了祁宏。
“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陳雅死于脾臟破裂。”
“可是我沒打她啊,當時我就推了一下。”祁宏道。
“這個我們知道,經過我們的調查陳雅死前在酒吧里和人發生了沖突,被一個女人踹了一腳,也就是那一腳導致她的脾臟破裂,另外報警說你強奸的人正是陳雅的弟弟陳大軍,事實上這就是陳家姐妹策劃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要告你強奸,給你制造麻煩,所以說你自由了。”
老謝上前打開了祁宏的手銬。
自由了?
祁宏揉了揉手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這次你之所以能夠如此快的脫身還要感謝李一琪,那晚她跟蹤了你,也是她抓到了在陳雅樓下接應的馬仔。”老謝道。
祁宏點了點頭,他的腦海里閃過了陳雅摔杯子那一幕,現在看來那不是意外,而是她故意的,那就是一個報警信號。
這個女人還真是挺惡毒的,如果那天她沒死,到時候警察來了自己說都說不清楚了,雖然不至于坐牢但絕對會有麻煩。
老謝看著祁宏想到了什么,問:“陳雅的死真的和你沒關系嗎?”
祁宏一愣,這什么話?
老謝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祁宏,雖然這個問題警察們問過很多次了,可老謝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的簡單。
為什么陳雅會提前預知她會死?
難道僅僅是在說氣話?
這一切都只是意外嗎?
就算是祁宏沒有動手,但也不能排除他買兇殺人,但想想如果是這樣他又有什么必要去見陳雅呢?
可如果只是意外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沒有!”
祁宏的回答相當的肯定。
雖然老謝有些不甘心,但是老謝現在只能放人,所有證據都證明這只是一場意外,雖然祁宏推了陳雅一下,但他的動作并不是造成陳雅死亡的原因,而且祁宏的口供中反應的陳雅按壓腹部的動作正好反應出那時候陳雅的脾臟已經破裂了。
這四天祁宏感覺像是在地獄里走了一遭,度日如年。
四天的時間祁宏胡子拉碴眼窩深陷,憔悴不堪。
前來迎接的是李一琪,見到李一琪祁宏露出了一絲艱難的笑容。
回酒店的路上祁宏一句話都沒說。
累,很累。
來之前他就有所心理準備,然而事情的發展還是大大超出了他的語氣。
陳雅死了!
短短半個月,兩口子就先后離世,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如果陳雅不想著害人,早點去醫院什么事情也不會有。
回到酒店祁宏洗了一個熱水澡,李一琪幫他叫了一桌子的飯菜。
“來,慶祝你沉冤得雪,這次你差點栽了,如果不是你當時觀察到了一些細節,如果不是我抓到了望風的混混你恐怕沒那么容易出來。”李一琪道。
“是啊,說起來還得謝謝你。”
兩個人碰了一下杯子,祁宏一仰頭喝光了一整杯的紅酒。
雖然煎熬了好幾天,可總算是挺過來了,有驚無險。
按照相關規定,李陽的遺產必須半年以后才能處理,為此祁宏打算回到云南,他累了,他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
“對了,你哥的孩子有消息嗎?”祁宏問。
“這個你不用擔心,雖然陳雅是個婊子,不過她的父母卻是好人,小侄子也很黏他們,我已經和他們打好招呼了。”李一琪笑道。
“你不打算回去?”祁宏問。
“哈哈,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所以我打算再玩一段時間,而且事情似乎還沒結束。”
李一琪說著就把手機放在了祁宏的面前,那是一張照片。
準確說一張掛歷的照片。
祁宏臉上的表情慢慢的僵住了。
就見掛歷上用筆清晰的畫了兩個圈,第一個畫的是月份六月的“6”,第二個是則是代表日的“7”。
六月七號!
這什么日子?
李陽的死亡時間!
李陽死的那天就是六月七號!
“你……你在哪里拍到的?”祁宏問。
“就是你被抓的地方,這掛歷就掛在墻上,上面落了灰塵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我查過了那所房子就是我哥買給他老丈人的,不過他們沒住多久就和我嫂子一起去M國了,所以一直都空著的,從筆跡顏色來看應該畫了一有一段時間了,我猜你也想到了,沒錯,這就是我哥的死亡時間。”
祁宏緊緊的攥著筷子,心中有一股難以言表的壓抑感。
數字,又是數字,616妹妹的忌日,721未知,607李陽的死期。
這是巧合嗎?
“這日子是不是對他們有別的意義,是他們畫上去的嗎?”祁宏又問。
“不是,我問過了,另外他們幾年都沒回來了,肯定不是他們畫的,而且他們家也沒有人和這一天有關,你說是不是我們太敏感了?有可能也是他們畫上去之后忘記了,更有可能說是我嫂子畫上去的,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早就知道我哥那天會死?”
李一琪看著祁宏一臉的嚴肅。
她前面所說完全有可能,不過后面的推理祁宏卻不敢茍同。
陳雅怎么會知道李陽什么時候死?
如果李陽的死和她有關那么她怎么會把李陽的死期標出來?這是不是太大膽了?
“我知道你想說她幾年都沒回來了,不可能是她畫上去的。”
“那么有沒有可能這期間她回來過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她讓朋友住過,這是她朋友畫上去的?”
祁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看著那個數字發呆。
設想一下,一般人標注日期肯定只會翻到自己想要的一頁,然后在對應的時間畫個圈,誰沒事會把月份也畫上?
難道是怕自己不記得月份了?
“是你翻到這個位置的發現的,還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祁宏問。
“一開始就是這樣的,照片是我昨天拍的,那掛歷現在還掛在墻上呢,只是現在鑰匙被陳大軍拿走了我們進不去了。”
連續出現的數字讓祁宏和李一琪都陷入了困惑之中,這之間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關聯,卻似乎又在指引著什么。
那么這些數字是代表什么,又是誰留下的,目的是什么。
李一琪深吸一口氣,道:“如果說這個日子代表我哥的死期,那么是不是可以這樣推定,有人早就知道我哥這天要死,換而言之我哥的死不是一般的自殺,而是謀殺,也就是我所說的不是自殺的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