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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 天剩
  • 行之客
  • 3653字
  • 2018-11-18 07:59:17

他們只是一群被丟在身后的追隨者!

當他們帶著勝利的輝煌與慘烈,終于登上那座黃昏之中的荒丘時。無人為他們加冕。有的只是荒草,連野草都荒蕪的山丘。

目光之下,這一群身著戰甲的人或虎就在這座有些蒼涼矮小的山丘之上沉默前行著。就像一個個倔強的黑點,突然落在朽黃的畫卷之上。暮色之下,小小的荒丘似乎就像天邊的夕陽一樣孤獨。

夜之主宰者,這個已然蒼朽的老人走在最前方。望著這觸手可及的山頂,那里站著一個人,但不是他們的王。或許就如同他們一路上擊殺的那些人一般吧。

那人背對著夕陽,眼光看向蒼茫大地。他沉默地等待著,或許毫無察覺,或許已經察覺。虎賁營已經將座矮小的山丘都包圍了!他們正在慢慢地逼上山頂,就如同逼退太陽的夜色。

但他,毫不在乎。

他輕輕低語:“這里就是天庭嗎?”聲音消失在晚風中……

鏘……

是刀劍出鞘的聲音。

夜緩緩朝他靠近著。夜之主宰者一步一步鄭重地逼近。他生命無多了,但仍然在這人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夕陽落下天邊,拋出最后的余光,灑落在山頂之上。似乎有些期待……

隨著夜之主宰者慢慢靠近,慢慢地他漸漸看清了那人的身形衣著。那是一身雖然不起眼,但是絕對珍貴的衣著。那人一身長袍,濃黑滾金邊,在夕陽之下更顯懾人。長袍上沒有多余的修飾,但是那人站在那里,讓人感覺到的就是沉重的霸氣!就如歷代王朝鎮壓氣運的國之重器,絕世大鼎!那人手邊有著一把劍,乍看上去有些普通。但是這把劍卻有些長,長得讓人感覺有一絲不適。但是這樣一把劍,禮器的意義勝過武器的意義。那人站在那里,似乎夕陽都要被他踩在腳下!

夜之主宰者漸漸接近,他聽見了一道平靜的有些感慨的聲音道:“當年的小老虎也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了。”

那人慢慢轉身,夜之主宰者終于浮現出震驚的神色道:“你居然還活著!”

那人輕輕一笑道:“我為什么不能活著。這些年,我在帝國的陰影之下也活得好好的。”

“可是……”夜之主宰者還是忍不住想要說些什么。

那人卻道:“你離開吧,我今天不想殺人!”

夜之主宰者神色有些掙扎。眼前這人,他實在是沒有太大的信心。他甚至不是那巫王可以比較的。如果曾經的巫王和他可以說是一方巨擘的話,那曾經的這人卻是主宰!天地間的主宰!雖然并不是絕對意義上的主宰,但那也是主宰。真正的主宰!他,曾是一代帝王!當然,是帝國的前朝的末代帝王!無論帝國是怎么記載的,但是真正經歷過那個時代的夜之主宰者卻知道這位帝王絕對不是什么亡國昏君之類的庸碌之輩。相反,雄才偉略,野心勃勃。不然,可能也無法活到現在。帝國都崩塌了,而他作為前朝的帝王還依舊活得好好的。

他是明帝!在前面加一個朝代的話,那應該是武明帝!但一般他都只是被稱作明帝!

然而夜之主宰者卻在掙扎著。他不知道明帝出現在這里的意圖。但有一點可以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為了這里的故址而來的。他的目的是白帝!雖然夜之主宰者對白帝有絕對的自信,但是作為一把刀,他無法做到在敵人面前退卻!

夜之主宰者握緊了手中的刀,他有些冷冷道:“你也知道,現在這個世界不一樣了。”

明帝卻依舊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視著,不動聲色道:“這把劍叫斬蛇!”

夜之主宰者的瞳孔也不禁縮了縮,看向明帝手中那把長得有些不自然的禮劍。斬蛇?傳聞武朝太祖斬蛇起義,建立千年帝祚,用的就是這把劍?無論如何,這把劍在武朝時期絕對地位超凡。經過舉國之力洗練過后也是一把恐怖的神器。天羿雖然強,卻是一把弓。而這一把是天子之劍!

夜之主宰者略微思考了一下,不舍地把手中的刀放在地上,拔出那把闊大的劍道:“這把神器來自西方!”

明帝身上的氣勢一凝,一股壓力朝著夜之主宰者撲面而來。夜之主宰者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明帝卻徐徐開口,不急不緩道:“大劫,我曾察覺到些許端倪。所以有了些準備。現在,我是初境!”

明帝說得輕松,夜之主宰者卻聽得沉重。初境,這個熟悉到幾乎遺忘的境界曾經對于他來說算不得什么。現在,對于整個天下,卻仿佛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一般。不用說那端倪察覺得如何艱辛而又果決厲害,只說能夠保下這初境修為,明帝就有資格傲視整個天下。但是,其中或許沒有夜之主宰者。

夜之主宰者也是不讓步道:“我現在也是初境。很久遠的感覺,久遠到感覺自己都老了。”

明帝看了夜之主宰者的滿頭白發,也是不禁一笑道:“是啊,好久遠。只是你這初境代價有些大。”

說話間語氣輕松,絲毫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

夜之主宰者也不在意道:“來吧,我怕說話會浪費我多余的力氣。”

明帝卻有些無奈道:“你知道,我也曾是一位帝王,不到萬不得已不喜歡搏命的。”

夜之主宰者也看向明帝,嘴角意味深長地一笑。明帝讀出了其中意思,那是,誰信?夜之主宰者知道他曾是帝王,但是要說他不喜歡搏命?若真是如此,恐怕武朝就不會倒下了。

明帝有些無奈地看向夜之主宰者。余光撇了撇那人數雖然不算密密麻麻,但是卻覆蓋了整個荒丘的虎賁營,無奈地笑了笑。在這個時代里,在這樣一個場合碰見了如此數量的虎賁營。其中居然還有一個曾經的夜之主宰者。他的這運氣也真是……

初境,畢竟只是修行的第一個境界。

夜之主宰者高高躍起,大喝道:“夜禁!”

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在明帝身上。他神色不變,只是一陣陣如絲如縷的氣勁卻滲透而出,蒸騰而起,破去了他身上的壓力。在他的頭頂,隱隱形成山河社稷的恢弘景象。只是因為初境的境界太弱了,看上去只是有幾分形狀的暗金色能量而已。

他豎起斬蛇劍,神色肅穆道:“祭-蒼生!”

他頭頂的暗金色氣勁如同收到某種牽引一般,紛紛投入斬蛇劍之中。這一把昔日的神劍,慢慢浮現出一幅幅模糊的蒼生大祭的恢宏圖卷。只是太模糊,只有小小一角而已。

夜幕之下,虔誠的聲音響起,如同帶來光明。

一道霸氣的刀罡斬落,最后消泯在這畫卷之中。只見畫卷慢慢淡去。而夜之主宰者也如同遭受重擊一般,倒飛而出。一道有些凄慘的血線在空中畫出。

只見明帝從容不迫地舉起斬蛇,然后緩慢有力地斬下,同樣肅穆道:“祭-英靈!”

他頭頂暗金色的氣勁更加瘋狂地涌入斬蛇劍,然后咆哮著似乎要從劍中沖殺而出。隨著明帝的斬蛇劍漸漸指向夜之主宰者,那劍上附著的暗金色越加如同實質化一般。終于,它們沖出,畫出一道有些震撼的劍芒。從側面看,竟然是一副有些如同蒼生墓地的畫卷,響起陣陣喪歌!

夜之主宰者在空中調整姿勢,快速下墜。然后重重砸到地面上,他停也不停就拖著泣哭之墻前沖,同時大喝道:“斷頭!”

如果說夜禁是霸氣的話,那么斷頭則是決然。只見夜之主宰者整個人被氣勁籠罩。然而這氣勁卻是極有意思,它只貫穿前后,卻不護佑左右。它將夜之主宰者和泣哭之墻緊緊相連,帶有一往無前的決然。這一劍,不生則死!

明帝瞳孔微縮。

砰……

金色的劍芒與泣哭之墻猛烈碰撞。

一圈圈氣勁散發而出,清掃四周。就連明帝也忍不住退了一步。而夜之主宰者則貼地倒飛而出,只見他迅速調整姿勢,然后迅猛蹬地,接著又以更快的速度沖入戰場。一頭白發折轉張揚!

夜之主宰者持劍前刺,心中有一道冰冷而又決絕的聲音響起:刺客信條!

刺客信條,玉石俱焚。

明帝心中警兆大作,不禁立即變招,斬蛇劍立即下刺格擋道:“祭-守護!”

鏘……一道充滿力感的兵器碰撞聲響起。煙塵之中似乎也見到一串明亮的火花。暗金色和黑色的氣勁劇烈碰撞廝殺著。

嘣……一聲清脆的折斷聲響起。

只見煙塵中兩個身影錯身而過。

那煙塵中立即響起一道渾厚的聲音道:“天怒!”然后只見一道暗金色的劍芒閃過,一個身影無力倒下。

夜之主宰者戰敗了!

然后是一陣箭雨。像氣急敗壞,又想冰冷等待的獵人。

明帝眼中寒色閃過,他執劍滴血。他的衣袍亦染血,他的胸前插著一截巨大到恐怖的劍尖,不斷地流淌著鮮血。而他的斬蛇劍,同樣也折斷了!

兩把神器,同樣斷刃。

夜之主宰者戰死,但是明帝卻絲毫不松懈。他受了重傷,他還要面對虎賁營!怎么看,這一戰最好能避則避。他最好是逃離,但是他有這個機會嗎?

明帝神色冰冷,持著斷劍橫掃。一根根細銳如同雨絲的劍芒密布,明帝周圍連同頭頂都下起了一陣血雨。有肉塊不斷地攜著巨大的慣性沖擊而來,撞到明帝周圍的防護上。誰也沒有想到虎賁營的第一波沖擊就慘烈如斯。

明帝現在只是一個初境,與夜之主宰者一戰已經消耗巨大,更是身受重傷。此刻卻苦苦咬牙硬撐著這樣的沖擊。

然后是一把把長槍,從一個個陰險毒辣刁鉆的角度刺來。即使是明帝也感到有些頭疼。他只能拼盡全力地廝殺著,防護著。但是虎賁營本來就不弱,現在更是不惜一切代價地想要殺了明帝。強弩之末如他,連這一波長槍都不能完全擋下。他雖然殺死了周圍的人,但是也被兩個槍頭刺入身體。

但真正讓明帝感到絕望的是,他的側身閃過了幾只巨掌,攜以沛然莫御的力量拍落。瞬息之間,明帝就骨斷經折!還不待明帝做最后的反殺,只見那些黑影得手之后立刻遠遁,絲毫不戀戰。然后隨之而來的是一波箭雨!這一進一退的從容自信,這默契配合的銜接無縫……就如同演練了無數遍一般,早已深入他們的本能。

明帝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后又是幾個黑影迅速跑來,在奄奄一息的明帝身旁錯身而過,然后狠狠咬住他的四肢和頭顱,猛地發力!只見幾股鮮血猛地噴涌而出,明帝,一代帝王竟遭如此結局!

荒丘之上響起一陣陣有些沉悶的虎嘯。

天際的金紅的光芒慢慢被黑色所驅趕吞噬!

荒丘之上,再一次折損了兩把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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