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事實再次證明，不要跟傻子玩，他會把你拉到與他一樣的智商上，然后再以‘豐富’的‘人生經驗’打得你滿地找牙。
一開始就該知道，這是個傻子，說多了容易讓自己也變蠢！
“咱們有三百人那，每一個都是一頂一的好手，其中前一百零八墮天使，與一些神明相比，戰斗力也絲毫不遜色，公主就算是再厲害，能跟咱們這些幾千歲上萬歲的老不死比嗎？”
“公主能有這么妖孽的話，早就跑了，還至于偷偷摸摸的做那些愚——”他聲音一噎，打了個轉兒，“那些有趣...的事情？”
“還能被我們抓到？你自己想想，要換做你，會隔三差五的就使用一些，毫無作用的方式來進行逃跑嗎？而且還是那種毫無技術含量，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小偷光明正大的在你面前偷東西，你覺得，你會做這種事情嗎！？”
說道最后，幾乎都是聲嘶力竭了，他都忘了到底有多少年，自己是沒有這樣勞心勞力的心累了。
看著面前同僚‘面目猙獰’的模樣，似乎讓半空中的墮落天使找回了點理智。
他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么回事。
但他心中對于公主的責任感不允許他這樣潦草了事，固執的說道，“不行，我不管，這是小公主的事情，必須得著重看待，我要去找小公主。”
前者墮落天使欲哭無淚，他這究竟造的什么孽啊。
但是像這種倔強的人，必須的找到弱點，然后一擊必勝！
他怒吼道：“公主現在可能不是離去，而是睡覺了！你現在去，壞了公主清譽，公主會恨死你！”
剛想要離去，后者墮落天使的身子打了個冷顫。
公主記恨上自己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以后公主有事沒事便會捉弄自己，即便是在睡覺的時候也不會例外，不會再向以往一樣笑瞇瞇的沖著自己笑。
更意味著，以后犯了錯，小公主可能不會幫著向別西卜大人求情！
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的身子頓在半空，情感讓他向前，理智讓他向后。
腦袋中像是有一團無形涌動的風暴，一邊是熾熱的紅，另一側是冰冷的藍。
“而且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傻？”
身后響起同僚的聲音。
類似于氣極反笑。
“城堡是神料鑄成的不假，可出了城堡，通往主城之外的這一塊可是實打實的普通地獄赤土，踩一腳便能印出個鞋印，更阻擋不住咱們神念的探測，三百的墮落天使啊！？”
“能把這片地都翻個底朝天，公主怎么可能會有危險，又怎么可能會偷偷溜出去？”
半空中的墮落天使，面色猶豫。
冷靜后，理智越來越占據主導地位，他知道，同僚的推測與判斷是對的。
這樣的防備力量幾乎固若金湯。
“你...是說真的？”
“我發誓！”
后者墮落天使欲哭無淚，麻利的伸手發誓。
半空中的墮落天使重新落下來，不再說話，眉頭緊皺，神念擴散到最大，似乎這樣便能讓他被戰勝的情感得到一絲安慰。
過了半晌，他忽然開口。
“你說......小公主萬一真溜出去了怎么辦？”
后者墮落天使怒了，怒吼道，“溜不出去！要是真溜出去了，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
別西卜嘆了口氣，撕開地獄通道，回到地獄。
夢魘有些疑惑的，往日里，老大出來后，該去人間界溜一圈，去精靈處溜一圈，然后在漫無目的隨著海洋的波動，四處漂流到不知名的地方。
至少兩個月下去了，老大才會像個在外度流浪夠了，忽然想到了小公主，然后回去看一眼，待上兩天，然后繼續出去流浪。
像今天這樣出來后，只是在人間界透了風風，不足半天便回地獄的情況，太過少見了。
“夢魘，你說……她會被藏在那？”
“如果找不到合適幫著潛入神界的人選，是不是意味著，此后萬萬年她都需要忍受著孤寂與痛苦？”
“不。”
別西卜一個人自言自語，搖搖頭，眼中燁燁生輝，“若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他已經有了決斷。
夢魘知道這種決斷在這件事情上，在別西卜的心中意味著什么。
他倉皇抓住別西卜的手腕，“不，老大，你不能去！您又怎么能去啊！？”
“墮落天使不能沒有您，小公主更不能沒有您，而且神界那卑鄙之神一定會將那位大人的身軀藏的嚴嚴實實，甚至于藏著自己肚子里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您即便不懼那卑鄙之神，可對方卻不是那種可以光明正大一決高下的神，以多欺少才是對方的本性啊。”
“請您三思！”夢魘神色激動。
看著夢魘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別西卜啞然失笑，“放心吧，我沒這么傻，而且就算去，也得和你們商量不是？”
“最重要的，我們還有路西法，不是嗎？”
見別西卜這么容易被勸服，反而更讓人不安。
不過，別西卜沒有再糾結話題，他也沒有了再勸阻的理由。
再說下去，老大煩了，一溜煙兒就跑了，他找都找不著啊。
路西法？
這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熟悉是因為，他們都是墮天使。
陌生是因為，除了老大，路西法從來不與墮天使來往，就像是一個隔絕于世外的透明者。
可又有些不同，他的實力一樣恐怖，讓人無法忽視。
只是看起來孤僻又難以接近，這種無法預測與不了解，相較而言，反而讓人對路西法產生莫名的畏懼。
如掌有生殺大權，卻不多言的君主。
“路西法？”夢魘有些猶豫。
“其實……路西法是個很不錯的人。”別西卜翹起嘴角，似乎想到什么，似笑非笑。
“很不錯的人？”
夢魘露出很質疑的眼神，打了個冷顫。
“如果沒記錯的話，您胸口那道抹不去的傷疤——是跟路西法戰斗時，戰敗留下的吧？”
他喉結忍不住滾動，其實還有后半句話，他沒敢說。
那場戰斗被稱為“神界的動亂之戰。”
差點打的神界之心分崩離析，即便神界之心還保持著表面的“輝煌”，但這顆供應著整個神界，號稱永不枯竭的神石。
中午從壯年一下子步入了老年。
無法再讓神界的眾神保持修煉資源的自給自足。
是第一次，別西卜與路西法，這兩個平時看起來胡鬧卻無關大雅，冷漠少語卻不受關注的神明將實力暴露在終身面前。
同樣也是后來，別西卜離開神界后，眾神對別西卜仇恨這么濃重的主要原因。
幾欲不死不休。
別西卜沉默了半晌，抬起頭來，眼神里看不清究竟藏著什么。
“砰。”
夢魘吃了一個暴栗。
“什么叫戰敗？什么叫輸？那特么就我一個人掛彩了嗎？你給我去瞅瞅路西法鳥翅子上少了一塊毛，禿了一塊的地方，那是他羽毛長的多給遮住了，我這特么遮不住！”
別西卜氣急敗壞。
夢魘滿臉黑線，吃痛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果然，老大怎么可能會那么精明，怎么可能會想那么多那？
一根筋，才是老大的風格嘛。
夢魘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