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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十七-3

——仰首看天邊:

過天的太陽都收了光,

照地的月亮也看不見了,

白云也不敢過去,

不拘時節地下著雪!

傳說開去,傳說下去吧,

把這不盡的高山!

山部赤人用高昂的詩歌,歌頌了富士山的壯麗。

櫻良也在富士山的腳下大喊了出來“哇偶!富士山我來了。”

“話說我從來都沒有爬上去過。”

“我也沒有。”

我并沒有去阻攔櫻良大喊大叫的行為,也沒有隨同她大喊大叫。只因為她的聲音只有我能聽見,連那空洞的富士山,不知何時會爆發的富士山也沒能將她的聲音傳達回來。而我并不想引人注目,若是有認識的人在此怕是又有什么不好的流言出現。那還真是可怕。

此時正處秋日,若說被紅黃色包圍并不準確。春夏秋冬,春綠、夏黑、秋黃、冬明。但這些都是單調的,乏味的。若是見過莫奈的《睡蓮池塘和日本橋》便可得知季節的顏色。特別是那令人著迷的秋季。

那五彩斑斕的顏色豐富的環繞在小小的畫布上,絲絲點綴。已經看不清睡蓮是否還是睡蓮,日本橋是否還是日本橋。

此時我們正被這種顏色環繞。秋風的發作,總有絲毫的涼意。也不知道櫻良從哪里弄來的風衣。一整個全副武裝的她,顯得喜愛。

在吉田口線路上,櫻良拉著我到處看來看去,把我那沉甸甸的書包咚咚作響,也累得我。但罪魁禍首卻沒有絲毫的在意。

反而鄒起眉頭,張開圓圓的嘴巴大聲埋怨我的體力。“你怎么走一下就累了呀!”

“我就不擅長運動呀!”我笑著說。

櫻良反不聽勸繼續拉著我跑。此時我們正等待前往五合目的汽車。我也只能由著她。

不過我也很高興。兩人不斷嘻嘻哈哈的走追逐打鬧。她捧起地上兩片楓葉,插進我的腦袋,然后不斷大笑,“你長兩個角了。”

“做這些事情要配對!”我笑著說。也拿起楓葉準備學她那樣,在她那小腦瓜塞進兩個楓葉。想想就如那貓耳一般。總讓我嘴角上揚。

太可愛了。

不過我卻未能得逞。櫻良見我伸手過來即刻逃跑。扔下,“我在不要腦袋長草。哈哈哈。”

于是就出現了一個頭上兩朵葉的男生追逐一個嬉笑的女生的場景。

和櫻良在一起,總能讓我平靜下來。沒有她的日子里,我總是胡思亂想。既害怕眾人眼光話語,又強迫自己試圖融入他們。內心十分敏感,但又無處發泄。

只能說都怪那些謠言吧。不!正確來說都怪我自己吧。

那頭上的葉子在奔跑中搖晃,櫻良事后說道,“你還是不要把它拿下來吧。嘻嘻嘻,太可愛了你。”

我也只能微笑的尷尬應對。“哪有用可愛來形容男孩子的。”

“不行嗎!”

“行行行,你說行的話就行吧。”我無奈的說道。

我累得臥倒在地上,這樣等下還怎么爬上山頂。苦惱啊!此時正好車也到達了。我也終于追上櫻良,拉起她的手,準備上車。“不準備扔掉嗎?”櫻良看著我的頭。

我哧哧的笑著說,“還挺好看的。”結果引來她的大笑。

汽車開始發動,在盤山公路上盤旋,富士山的顏色在跟隨著我們一起移動。

我轉過頭,她也剛好看向我。我們與之相視。那臉刷得一下紅了起來。只見櫻良微微的低下頭,良久。“你還在等什么啦!”

“.嗯?等啥?”

“楓葉!”櫻良躊躇的說道,那緊握的雙手,指甲之間不斷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輪到我大笑了。原本我并不想引人注目,但也沒有辦法了。全車的人看著我,讓我尷尬,特別是頭上那搖晃的楓葉。我只能連忙裝作無事發生。

“貓耳娘!”我將兩片楓葉,輕輕的纏繞在她的頭發上后,在耳邊輕聲說道。

原本臉紅的她,即刻想要伸手去拿掉楓葉。卻只是將楓葉蓋住,沒有拿掉。“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該不會現在要轉變成「有特殊癖好的同學」?”那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你還弄得挺有技術的。這么穩!”突然她撲到我耳邊,立刻有股濕暖的氣流沖進耳朵,“貓~耳~娘~可愛嗎?”

咻~咻~的煮水聲在嚎叫,那奔騰的水蒸氣直接在我頭上迸發。她還真是作弄我的高手。

結果我也只能利用這點時間休息一下恢復體力。要不然倒在山路上,變成如珠峰的綠靴子,成為富士山的登山靴,躺在路邊就不好了。當然由于富士山也不可能發生“綠靴子”那樣的事情。

“富士山好孤獨!”櫻良趴在玻璃上,印出她那圓圓的臉蛋。

“不會喲。有天有地相伴,早晨有太陽,晚上有月亮。”

“你這話不覺得奇怪嗎?”

“哈哈哈,會嗎!”我笑道。

我沉重的閉上眼睛。

一段時間后到達了五合目,即富士山的半山腰。在這里遠遠的就能看見富士山的頂部,那充滿白雪的山脈。此處已經可以看到漫漫的云海。

我們在此處停留了一會。據說登頂需要8個小時。還真是漫長的路途,不知道我受不受得了。

五合目這里并沒有像山腳那擁有太多的商店,寥寥幾個木屋和一個巨大的日式建筑。此處擁有一個郵局,可以在此寄出明信片留以紀念。隨帶一提,山頂也有郵局,是日本最高的郵局。經人一提,說在此處寫好明信片,到山頂投遞最好。我便開始在漫漫多的明信片中挑選。

“你覺得這個如何?”我拿著一個印有富士山和見月草融合在一起的圖片。

“不好看!”櫻良說道,“跟老年人一樣。”

“可這是太宰治說的,富士山和見月草最為相配。”

“你還真是文學少年嗎?明明自己幾乎看的都是輕小說。用這個用這個。”櫻良欣喜的拿著一個富士山下兩個漫畫小人仰望的明信片。

“這個還是好的選擇,人與富士山,不覺得這樣才有生意嗎!”

在她那俏皮的說明下,我放棄了原本的那張,“那這個小人是你,這個是我可以嗎?”

“嘻嘻嘻,有可能喲,反正都看不到臉的。你拿去給恭子看,就說我們兩人跑去爬山了。”

“又是一個鬼點子。”我笑著說。

我一筆一字的寫下地址,自己家的,恭子的,口香糖君的。這時我總感覺少了什么。再次取出一張,寫下地址,山內櫻良收。在空白處,寫上,我要在最高的地方將你永遠留下來。

“喂,你寫了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我連忙遮蓋住,說到時候就知道啦,反正都是祝福的話語。“反倒是你!你寫了什么?”

“我先問你的。哼!算了。不看就不看。”一把收起自己寫的那些明信片,鼓起腮幫自顧自的走了。

開始爬山了。

慢慢的走在這個碎石道上,樹林也已經遠遠落在山腳,此處只有那矮矮的灌木叢和隨處可見的見月草。也在秋風的撫摸下枯黃。

要說哪里輕松的話,也就只有經過無數前人的開發出來的道路了,不再像之前學校后山那樣拔開草漫。

我僅僅走出幾百米就開始腳軟,氣喘吁吁。反倒是櫻良,一點也不累,蹦蹦跳跳的往前走。那滿是碎石的道路,并沒有給她任何的阻攔。還不斷的嫌棄我走的慢。

“還真看不下去了。”櫻良看著我說。

“我也沒辦法啊。”我彎腰撐住膝蓋,不斷的大口呼吸。海拔的上升,雖然并沒有給我帶來奇怪的高反,但是我卻感到了體力值如肉眼可見的下降。看來也只有我一個人會如此。

真丟人,明明前方有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家,我卻無論如何都趕不上。

我那敏感的內心又開始發作了。我總感覺身邊的人們在不斷的對著我指指點點,口中不斷的嬉笑,這個沒骨氣的年輕人。

“走吧。我拉著你。”櫻良拉起我的手,往前拖拽。明明我還沒有休息足夠。兩人在山道上,一前一后,中間雙手鏈接在一起。在太陽的環繞下,影子由狹長變得矮墩。

并非富士山的景色不夠美艷,而是我實在累的沒有心情去欣賞。明明白云飄飄,東京的一切盡收眼底。

“修行修行!”櫻良俏皮的說道,“回去也要鍛煉啊!”

“好啦知道啦。”我只能無奈的回答。

“話說我們現在是修行當中,就像那個什么,宮本武藏那樣。人家可是一只腳受傷,爬懸崖爬上山頂的。為的是修練心境。你現在有什么感想啊。爬了這么久。”

“我的感想是我吃飽了撐住了。居然想來爬山。”看著櫻良拉住的手和她的后背。

“不不不,我們要裝成像他一樣。”然后櫻良盤腿在地上坐著,嫣如一個打坐的僧人,口中不斷的念叨,“一山還有一山高。”

我失去她的拖拽,立刻摔倒在地上,坐著休息。此時才有欣賞高空的機會。“你看的是井上的《浪客行》吧。”

“對對對。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因為有區別啊。吉川的宮本武藏爬上山頂,便沒有再描寫一山還有一山高的情景,而是武藏克服自己心魔的勝利。井上那里武藏爬上去后抬頭望去,無數高山在俯視武藏。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釋然。不過還真佩服井上老師毛筆繪畫的功力。”

“原來是這樣。還真無趣。”櫻良說道,“話說他更新了嗎?”

“嗯?”

“我死后,他更新了沒有?”

“好像沒有。”

“哈哈哈。”不知為何櫻良笑翻在地上,“看的時候最恨武藏了。老是丟下阿通。明明阿通這么愛他。”

“對啊。我也很討厭。也很惋惜。最后真正可以在一起的時候,阿通也命不久矣了。”

“別劇透。”櫻良一腳踢在我頭上。痛得我嗷嗷大叫。

“不過在高處看下去,還真是心曠神怡。很多煩心的事情,就像那云一樣飄走。”

櫻良沒有回答我的話,高山的涼風吹打在我們的臉上,頭發在跳舞。

不久后,我們便繼續趕路,依舊是一前一后,櫻良拉著我走。我們的手始終沒有放下。在天完全黑了的時候,終于趕到八合目,富士山的頂部。此處距離火山口也只有一點距離。我們今晚在山中木屋休息。打算明日凌晨走上山頂。在木屋里,由于我只能定下一個位置。我們只能擠在一個被子里,和一眾登山者在一個榻榻米的房間。

“今晚我閉上眼睛,你會消失嗎?”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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