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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畫靈(2)

我剛剛說完,發現哪里有點不對。可能魚向來是喜歡水的,青鸞和紅鸞還在睡覺。我走到樓下,還在想剛剛看到的那個女子的事情。我向外走去,這時店家遞給我一把黃色油紙傘。

“姑娘,小心淋著。”

“多謝。”

我撐開了油紙傘,這時慕離從后面走來,和我同乘一把傘,我把傘遞給了他,走進街道,蒙蒙細雨,落在青石板上,雨中生花,順著街道向前走去,我又看見了那個女子,我跟著她的方向走去,我很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向前跑去。

我走開了慕離的傘。

“溦溦。”慕離從后面喚我。

“慕離,你看那個女子。”

看那個女子如畫一般。

“那個女子不是人。”慕離說道。

“不是人?難不成遇到了鬼?”

“是畫靈。”

“畫靈?畫怎么可能有靈魂呢?”

“畫的確是沒有靈魂,是人賦予了她靈魂。”

我甚是不解。“人?”

我再向前,回頭卻不見了慕離。只見前面雨下的越來越大,我只看見那個撐油紙傘的女子……

我終于追上了那個女子,她走得并不快,我果然她扭過頭,只覺得她長得肌膚勝雪,卻是沒有血色,氣若幽蘭,說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清雅秀麗。

“姑娘。”我喚道。

“何事?”那個姑娘說道。

“可否和你同乘一把傘?”我問道。

“姑娘如若不嫌棄,自然可以。”那姑娘說道。

“姑娘不認識我,卻愿意幫助我。”我說道。

“都是姑娘家,又是雨天,當然是能行個方便便行個方便。”

“那便多謝姑娘了。”我說道。

“不知姑娘要去哪里。”這時我的面紗從臉上掉落,我看面紗都濕了,路上又沒有別人,索性就把面紗收了起來。

“我初來這里,又值雨天,有一落腳的地方即可。”

“姑娘若是不嫌棄,便去我那里坐坐吧。”

“好。”

雨點漸漸地小了,我隨那女子走進一間屋舍,只覺得這房屋雖小,卻是很干凈,只是奇怪的是那女子并不合傘,我并沒有問。

“請。”那姑娘給我倒了一杯茶。

“謝謝,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我問道。

“姑娘可喚我湄兒。”

“多謝湄兒姑娘。”

“看姑娘想必也不是凡間之人吧。”這時從里面走出一個男子,對我行禮。

我也對他回禮。

“這是我的夫君。”

只見那個男子面容清楚,眼睛卻是無神。

“我要和姑娘說些體己的話?”湄兒說完只見他的夫君退下去。

“湄兒姑娘……他?”

“我本就不是人,我是畫靈。”

“畫靈?那你的夫君也是畫靈嗎?我是一條藍鯉魚,我叫溦溦。那我們也算是半個同道中人了。”

“我的真身是一幅畫。”湄兒說道。

“我的夫君他是凡人。”

“凡人。那他的臉?”

“他的臉是假的。”

“假的么,凡人的臉如何是假的呢?”

“用我的心頭血所畫,便可畫出我想要的模樣。”

“凡人都有臉,為何還要換臉呢?”

“他原本的臉已經被活活燒傷,我給他一張臉,難道不好么?”

“可是這樣有違天命。”我說道。

“凡人都有自己的命盤,你這樣篡改凡人的命盤,不怕遭受報應嗎?”

“我活了一千年,也沒有見過遭受什么報應。”

“這張臉是我的卻也不是我的,這個名字是我的或者也可以說不是我的。”

“我只知道,千年前我是一位姓謝的公子所畫,他日日對我說情話,我知道他畫的是他的心上人。他喚我湄兒,我想他喚的不是我。我本來只不過是一幅畫,只是寄托他的思念。可是他對我日日說情話,我很高興,只是每次他的眉毛都皺在一起,我每次都想撫平他的眉頭,可是我只是一幅畫,每次欲伸卻伸不到。我后來每天都聽聽對著我講話,直到有一日,他再也沒有對我說過話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我清楚的記著他的容顏,黑發白裳,眉間的惆悵。我終于化成了靈,可是他卻不見了,我四處打聽后來才知道他被抄了家,全家被斬,后來我才得知,是他那個心愛之人湄兒陷害的他,后來我找到了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子。我想我恨極了她,我看著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子。她在我面前自盡,她說她深愛著謝公子,可是為了她的家族她也不能自主,她告訴我她必須這樣做,只求我放過她的家人。我答應了她的請求,只因是我的臉算是她給的,我的名字也是她給的。后來我想念極了我的愛人,我為他化成靈,世間再也尋不到他的身影,我便每幾十年就找一個人,用我的心頭血畫出他的樣子,雖然,我每日都對著同一張臉,可我知道,那并不是他。”可是我還是想看著這張臉,哪怕我知道那張臉是假的,我也要看……”我正聽她說著,我卻覺得哪里不對,我隱隱約約仿佛聽到慕離在喚我。可我卻尋不見慕離的身影。

“所以,我現在要用你的血來養我的心,這樣我才有足夠的心頭血畫下一張臉。”湄兒說道。

“為何要用我的血?”我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化出了我的紫玉簫。

“為何,你的血實屬難得,今日讓我遇見,我又怎能錯過呢?”

這時,只見她的紅傘向我襲來,我用玉簫默念咒語化出功法抵擋。只覺得她的紅傘功法比我強許多,我暗罵我自己平常修為不夠,莫不成今日便要把小命交代這里嗎?

我飛升到半空,吹奏出陣陣仙音擊破她的紅魔傘障。又見她向我襲來,我感覺我快要招架不住。我這時聽到慕離在喚我。

“慕離。”我喊到。此刻我真想慕離可以出現在我面前。

這時,我一個抵擋不住,被她的紅傘擊中,我看出她這是魔界的功法,我想這便是畫中魔障吧,我想應該在一個幻境中。我喉嚨血氣上涌,吐出一口鮮血于玉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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