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一下，一童你的那個手表是……”

廖先生看向墨一童的手腕。

這塊表被墨一童從衣袖中掏出來以后就沒再塞回去過。

之前墨一童在探查屋外被隨意放置的那塊“劣質玉石”時，特地按了下手表。

廖先生沒看錯的話，墨一童似乎是用手表確定著什么東西。

“額……這個嘛，如果能順利簽下合同，我很樂意給您詳細說說這塊表的事情，至于現在……”

墨一童給了個抱歉的笑容，搖搖頭表示現在不能說出來。

廖先生也很精明，知道是秘密就不追根問底了，點點頭然后說道：

“哦哦，我懂！商業機密對吧，那沒事，等會簽完合同以后就等小兄弟告訴我這是什么神物了。”

就算墨一童不說，廖先生也能猜到這塊表有些什么功能。

應該就是具有檢測是不是這種特殊石頭的功能。

“好的，希望之后能合作愉快。”

墨一童客氣道。

一老一少兩個人心里都有數，這樁生意差不多能談好，就看之后怎么分配利益。

在廖先生準備坐回到寫字桌正前面空著的沙發時，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一直沒問，你們把這種新開發出來的劣質玉石稱為什么？總不能像我一樣，叫它‘廢品’吧。”

廖先生又問了一下墨一童。

“……這種石頭，我們稱它為‘靈石’。”

墨一童喝了一口可樂回答道。

“零食？”

“對，靈石，具有奇特靈魂的石頭。”

“哦！那個靈石啊，我還以為你說的是薯片豆腐干那種吃的零食呢……差點以為你們可以把這種石頭當零食來吃……”

“……呵呵，之前我們商量名字的時候也有人聽岔了，估計以后還得再解釋這名字。”

“嗯，靈石……有意思……”

說完這兩句話以后，廖先生和墨一童他們就沒再說什么，耐心的等著廖先生說的“法律顧問”到來。

沒有等多久，杯里的可樂氣泡還沒被墨一童給搖完，坐在會客室的幾人就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珠寶店方向傳了過來。

“廖老頭！廖老頭！又有什么生意需要我來？我剛組好隊準備開團，要是不重要的話你得陪我一套春節套！”

一邊喊著，一個身穿鵝黃色羽絨服的女孩子就從珠寶店后門“沖”了進來。

“怎么說話呢！我好歹也是你的老板，尊重一點！”

廖先生先是一臉無奈，隨后臉色嚴肅的說著。

“知道了！廖老板，今天什么大生意要我來簽合同？我事件很緊，一天要搬十個號！”

黃衣女孩沒管廖先生語氣中那責備之意，大大咧咧的走進會客室。

快速掃了一圈在座的墨一童等人，這個女孩湊到廖先生旁邊問道：

“廖丕金，你談什么生意呢？一堆十多歲的年輕人和你沒有共同話題吧，難道是談論你孫女的相親？她才7歲啊！你操心的太早了！”

“黃瑞瑞！放肆！有點晚輩的樣子，怎么直接叫我名呢？尊重點！再沒大沒小我扣你工資了！”

廖先生嘴角抽了抽，略帶惱怒的說道。

廖先生本名廖丕金，也就是這個看起來無法無天的女孩黃瑞瑞會在外人面前喊他本名，店里的其他人都不敢這么做。

黃瑞瑞聽到廖丕金要扣他工資，立刻道歉道：

“對不起對不起！老板我錯了！開個玩笑嘛，我看你們都不說話想活躍一下氣氛，人家也是好意，扣工資什么的你就當玩笑話，別認真啊，要談什么生意？全交給我，保證妥妥的！”

黃瑞瑞拍了拍還算有點起伏的胸，自信滿滿的說道。

廖丕金把之前洛一一給他的收購意向書遞給黃瑞瑞，讓她先看看。

“那堆劣質玉石……”

黃瑞瑞很快就看完了文件，又一次掃看了一遍墨一童等人，思索了一下，臉上沒帶什么表情，看不出是在想些什么。

“老板，說實話，他們給出的價格，是我們預計定價的六倍多，這種生意……”

黃瑞瑞沒繼續說，但她的意思很明顯，這筆生意雙方利益不對等，是個陷阱，不能做。

“黃瑞瑞女士，并不是我們給出的價格太高，而是您給出的價格太低了。

“廖先生，這位女士……”

洛一一看了眼廖丕金。

“她是我親戚兼法律顧問，可以告訴她靈石的事，這事由她和你們談。”

洛一一得到廖丕金肯定以后，從墨一童他們那確定了一下，站起身來從背包中拿出一個新的文件來。

文件只有一頁，一張彩印的靈石圖片，下邊粗略的寫了一些描述性的文字。

黃瑞瑞從洛一一那接過她遞來的新文件，認真的看了一遍。

“靈石……”

黃瑞瑞開始微微皺眉。

“……如果真的像你們說的這樣，確實是我們定價太低…

“而且可能不止我們定價低了，你們給的收購價格…也有些低。”

黃瑞瑞把這張寫著靈石“描述”的紙還給洛一一，然后認真的說道：

“如果真的如同那張紙所說，一塊乒乓球大小的靈石，燃燒釋放的能量和半噸標煤燃燒的能量差不多，不計算損耗的話一塊乒乓球大小的靈石是500元，你們收購的標準是直徑十厘米的球形靈石一千塊錢一個，換成能量標準是50015.625，一共7812.5元。”

黃瑞瑞拿出手機計算了一下，得出一個遠遠超出眾人預計的價格。

廖丕金滿意的笑著點點頭，他知道黃瑞瑞這個丫頭在合同這一塊不會吃虧的。

“按照能量來算是沒錯。”

墨一童點了點頭，認同黃瑞瑞的計算。

“但是這也是依靠我們的技術，如果不是這樣，這對石頭在你們手里只是一堆破爛玉石罷了。所以，靈石收購價格我們不會變，三斤三兩一千元。”

“呵，你們在開玩笑嗎？收購完以后利益翻了七倍，凈賺六倍，你們也太貪心了吧！”

黃瑞瑞拍著收購意向書說道，

“至少四千的收購價，不然我們不做了！

“既然你們已經發現了這種技術，那說明過不了幾年這技術就會公開出來！

“我們先囤個幾年靈石，到時候轉手賣的更多！

“你們沒有收購門路，怎么和我們爭！”

黃瑞瑞帶著一種自信否定著墨一童他們的方案。

“你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你都說了不計算損耗才是7812.5元，以后我們使用會沒有消耗？一個石頭也就才五千左右的價值！你們原石購買兩三百一個，轉手一賣賺四千，誰賺了大頭！不行，一千的標準價！不可能給你們加價！”

墨一童也拍著桌子上的收購意向書說著。

“你們也真會算啊！這種靈石燃燒純粹，沒有有害氣體，未來肯定是能作為新式能源使用！到時候和國家合作你們豈止是五千的出售價？至少好幾萬！你們賺的更多好吧！四千，不二價！”

“呵呵！你們……”

“什么？我們還有稅收……”

其他人像看戲一樣，看著墨一童和黃瑞瑞兩人像是吵架一樣吵了半個小時，最后一個都沒有讓步，價格就僵持在了一千收購價和四千收購價上。

“廖老頭！這塊茅坑旁邊的石頭怎么又臭又硬，嘴巴還這么能說！價格就不能漲一些嗎！談生意不是雙方慢慢一點點把價格談到雙贏嗎？這人不會談生意！”

黃瑞瑞說不動墨一童，轉頭看向廖丕金。

廖丕金一聽，瞬間樂了，“哎哎哎！是你自己說的搞定這樁生意，我可不管你怎么和墨一童這小子談。”

墨一童也沒管黃瑞瑞罵他，依舊以堅定的態度說道：

“別說其他的，三斤三兩一千！我們不會讓步的！”

“你！……”

黃瑞瑞看著笑嘻嘻的廖丕金，然后看著一臉認真，毫不讓步的墨一童，眼框微微變紅。

“行行行！我讓步好了！三斤最少一千五！五百一斤靈石！不然我們不干了！”

墨一童沉思了一下，最后點頭同意了黃瑞瑞的方案。

“那好吧，我也讓一步，五百一斤，這是最后的讓價了！”

“行了吧！廖老頭！生意談好了！我回去擬定合同，你來簽字！”

說完黃瑞瑞站起轉身快速走出會客廳，右手手臂捂在鼻子下邊，原路從珠寶店跑了出去。

歐薩斯挪到墨一童身邊，用手肘捅了捅墨一童，

“唉，你把人家美女惹哭了哎。”

最后幾人都能看得出黃瑞瑞是含著眼淚跑出了會客廳。

“我……這不就是正常談生意殺價嗎？怎么還哭了呢？”

墨一童也有一些驚訝失措，第一次遇到談生意談哭的……

“呵呵，我這個侄女啊，還是第一次在談生意上邊吃虧呢。”

廖丕金看到黃瑞瑞哭了也沒心急。

“她在我們玉石交易圈里邊被稱為“老虎”可是有原因的。

“一年前來我這幫忙，僅僅花了半年就在靈龍國西南地區以及周圍挨著的鄰國闖出了名堂。

“就是因為她那吃人不吐骨頭的談生意方式，每次都能賺下遠超預計的利益。

“在你這里吃癟還真是我見過的首例。年輕人好樣的啊！哈哈哈哈……”

廖丕金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額，這樣啊……”墨一童也很無奈，記憶里有著幾百世“人生經驗”，這種情況下誰臉皮厚誰就能拿到優勢，對方那個看起來大不了他們幾歲的人怎么和他比厚臉皮呢……

另一邊，黃瑞瑞帶著眼淚跑到珠寶店里專門給自己設置的工作室，撅著個嘴，噼里啪啦的砸著鍵盤。

“他叫墨一童嗎……混.蛋！這缺心眼的老摳鬼，下次看我不弄死你！”

黃瑞瑞一邊狠狠的敲寫著合同，一邊心里帶著委屈和憤怒罵著墨一童。

她自從工作以后，第一次談生意談的這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