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清楚么？

她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祝語”。

蕭雅音失落地垂下眼皮，攥緊手指在原地緩了幾秒，腦海莫名閃過的是中考后她匆匆搜真題對答案的一幕。

至今忘卻不了，當時她是抱著多忐忑又不安的心情去面對那些考題，數回合模擬考下來，成績都不理想，心態一直不穩，哭過崩潰過。

直到六科對下來，錯題少之又少，不安的心漸變激動，估分在七百二到七百三，文南去年最低錄取七百一。

得知文南將有自己一席之地時，心臟整個砰砰跳，然而現在……

她努力用最柔和的語調去問：“為什么，我以為你會讀文南的啊。”

“你學習是為了別人嗎？”寡漠冷淡的聲隨晚風卷來吹入她的耳，許是這話戳中她的心，不受控，眼淚簌簌地垂落，肩膀劇烈抖動，滾燙的溫度浸濕著她臉龐，到底哭成了條傻狗。

我那些小心翼翼的接觸，一廂情愿的喜歡，在他看來，不過就這么分文不值，他是……看出了嗎，我喜歡他。

“……”小姑娘靜默望著那頭抬手不停抹臉的女孩兒，心里大概有數。

哭了，被他弄哭了。

-

街燈透亮清明，那抹白色的背影埋沒在無邊的黑暗里，逐漸在小姑娘的視野里遠去，轉身而過，身影挺拔的少年獨自走來。

路燈在倆人之間投下亮晃的光，田沫沫仰起頭注視他，瞇了瞇眼。

顧言之低眸看了她一眼，問：“怎么這么看我？”

“你……我看到你把她惹哭了，老田說男生把女孩子弄哭是最沒風度的，你個壞男人！”

“……”

“反正我最玻璃心，所以別惹哭我，至于小妖精們你就隨意，能弄哭一只是一只，有一沓是一沓！！”

“…………”

他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道：“真羨慕你的皮膚，保養的真厚。”

她可聽出了，這嘲諷的口氣。

難怪能輕易把人小姐姐搞哭。

小姑娘撫摸下巴邊來回晃腦袋想，大魔王這性格，怕是要注孤生啊！

“還想什么，得回去了。”

一句話拉回她飄到十萬八千米外的思緒，小姑娘‘哦’了聲。

又一起走著，田沫沫頓了片刻，佯裝開玩笑的口氣隨口提道：“你們剛才談了這么久，什么事啊？”

“她想知道我高中報了哪里。”

“哦，那你報了哪兒？”

“附中。”

“……附中？”她聽人談過連城這兒最好的高中好像是文南，歷年來的中考狀元皆去了那里，大魔王的實力畢竟擺在那兒，報文南不應該是預料之中的事兒么，怎么回事到底？！

田沫沫：“確定肯定及一定么？”

顧言之：“嗯，確定肯定一定。”

“……”

她心說，好無聊哦你，盜我臺詞。

同樣費解的除她外，還有田媽媽。

“……言之，阿姨記得你成績不是挺好么，怎么報附中來了啊，文南才應該是你第一選擇。”

晚上，在餐廳分蛋糕時，田媽媽盯著小女婿的俊容憂憂蹙眉，他們四個都在文南讀的書畢的業，學校底蘊師資力量學習氛圍重本率等其他塊兒她自是清楚，雖說不是示范高中中最差，但其近幾年重本率呈下降的趨勢，也不由讓家長們的心緊緊一提。

田爸爸不情愿吃了口過分甜膩的蛋糕，小小嗶了聲：“大佬人都這樣，挑個離家近的高中，就為了早上能多睡會兒……”

田沫沫一聽，眼睛亮得發光：“哇！大佬啊，請收下小弟我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