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薇用眼睛搜看著這里的一切,看著自己給自己留的為數(shù)不多的將士悵然失落。
她突然想知道那個敵國的奸細是誰。
走到軍帳外,看著躺在地上的死尸。
岑薇在現(xiàn)實社會中從來沒有見過尸體。來這里之后,見過負傷的傷員。而現(xiàn)在,兩具尸體,躺在自己面前。
這兩個人,是兩位母親的兒子,兩個父親的孩子,是妻子日夜盼望其回家的丈夫,是孩子夜夜思念的父親。而他們現(xiàn)在就這樣躺在這里。
岑薇覺得自己的眼角濕潤了。
但現(xiàn)實已然如此殘酷,根本就沒有時間讓她悲傷。岑薇看到其中一個驛兵的拳頭緊握著,她走過去,揪著心打開他的手掌。盡然發(fā)現(xiàn)指甲上有血跡。
岑薇連忙命人把兩具尸體帶過去檢查。
當(dāng)岑薇再次見到兩具尸體的時候,是兩具裸露的男尸。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除了脖子上致命傷,沒有任何新的傷口。
岑薇斷定在軍營中,那個敵國的內(nèi)線必然在與這兩個驛兵掙扎周旋的時候受傷了。
岑薇命人厚葬兩位將士。
默不作聲的回到軍帳。
留在這里的三百騎兵顯然已經(jīng)是敵軍的盤中餐點。岑薇想起芊芊公主對這方國土將為自己的父王所占有的信心滿滿。更覺得自己內(nèi)心清冷了不少。
試想一個國家的公主,在距離戰(zhàn)線并不遙遠的地方設(shè)立驛館,臨時居住,肯定前線戰(zhàn)事勝利在握。
也罷,找到那個奸細,再好好看看這里的一切。就可以走了,也許死亡是最好的解脫。
岑薇集合眾將士,命四個將士分開四個帳營,分別檢查每一個士兵的身體,可否有抓痕。
不成想,有一小卒,在眾人面前仰天大笑。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在眾人的矚目下服毒自盡了。
那個笑聲讓人毛骨悚然,一種完成肩負的任務(wù)的釋然從笑聲中升騰出來,彌漫進所有在場人的內(nèi)心。
“將士們,為國捐軀你們怕不怕!”
“不怕!”
“馬革裹尸,你們悔不悔!”
“不悔!”
“王上傳來旨意,他為千月國有我等將士而感到驕傲和自豪。”岑薇說話的聲音撕拉著聲帶有些顫抖。佯裝的男兒腔調(diào)像要把喉嚨拉破一般。
“廚子,來葷菜,犒賞將士,今天夜里,我們出發(fā),殺敵人個措手不及。堅持到明天早上那兩對人馬與我們的匯合,我們就算成功了!”岑薇對眾人說。
嘶喊完,岑薇回到軍帳中,獨自坐下。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像抗日神劇中游擊隊隊長,在帶領(lǐng)士兵本打狙擊,等待后援大部隊的到來。
當(dāng)然,電視上演的是,大部隊會及時到來。此時,岑薇卻害怕突然來一直軍隊——千凌云帶領(lǐng)的軍隊。
如果他發(fā)覺自己這邊身處險境,趕過來救援,鳳舞嶺必然是一塊軍事上的失守之地,而鳳日國的將士們,從哪里入侵千月國,千月國就將重蹈十年前的覆轍。
如若他帶兵打了過來,自己就翻過去與敵人血拼,看他一眼之后,再英勇就義。此時,岑薇的腦海中甚至出現(xiàn)了諸如此類不靠譜的畫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