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電筒放在一邊,快速解開蘇難的衣服,拿打火機順著她的胃部向上一路烤了一邊,逼出一部分頭發,還有一部分殘留在她身體里,在胃里清晰可見,似乎還想從她肚子里穿破出來。
“這該怎么辦?”梁灣低聲喃喃,“蘇難,該不會這般觸霉頭……”話還沒說完,她想起前面的時候,她身體里雖然有頭發絲,但還沒深入肺腑,只是在皮層,但蘇難那時比她深入許多,而現在那些頭發絲并沒有襲擊她,她之前見到過張日山的血液可以抵擋毒蟲,這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血液可以對抗這些東西。
來不及多想,眼看著蘇難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梁灣從包里拿出匕首,劃開手掌心,將血液滴進她的嘴里,沒多大會兒功夫,那些頭發絲全都自己跑了出來。
梁灣愣了一下,她的血?
梁灣心說,沒想到和張日山在一起還有這樣的功效,想到張日山,她的記憶斷斷續續,總覺得有些事她似乎要忘記,她并沒有欺騙蘇難,確實有些事兒她不記得,過了段時間,似乎又會突然出現,她也不明白怎么會這樣。
她看了眼蘇難,發現她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看來這些頭發絲還真是危險,她不由瞇起雙眼,她不相信之前下來的汪家人不了解里面的情況,還是說他們就是想看著她們死在里面。
蘇難幽幽轉醒,對于自己的情況,她再清楚不過,她遭到那些頭發絲的侵襲,可現在,她居然沒事,是……梁灣救了她?她有什么方法?這里面太過古怪,陰氣太盛,如果這下面是座古墓,那一定是極其危險。
梁灣一直觀察四周,她將手電筒留在蘇難身邊,自己拿著煙火棒看向石壁,這悠長的過道里,除了蘇難所在的地方,只有她這里還有零星的光亮,幾乎是瞬間她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當她看清墻壁上一副壁畫時,倒吸了口涼氣,她們這到底進的是什么地方,就在這瞬間,她看到墻壁上人的形狀,心中暗暗吃驚。
“梁灣,”蘇難只能看到極微弱的亮光,她喊道,“有沒有什么發現,我想汪麒一定知道這里的情況,他原本就打算在這里除掉你,現在我擔心我們會碰到了不得的東西,那會是個極大的麻煩。”
梁灣已經往里走出不少距離,隱隱聽到她的聲音,回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她的剛說完,瞬間就出現在蘇難面前。
她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從近百米的地方就來到她眼前,接著,她看到自己剛剛遭到襲擊的地方突然出現許多頭發絲,仿佛是從石頭縫里長出來的一般。
“咚”的一聲脆響,似乎有什么東西從上面掉了下來。
蘇難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顫抖著開口,梁灣,“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她說完并沒有聽到梁灣的回答,接著她面前的梁灣身體里不斷有頭發涌出來,仿佛她被頭發絲吞滅了,隨后又是“咚”的一聲,就像是珠子落在地板上發出來的聲響,在空曠的過道里,顯得十分明顯。
蘇難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起身,掏出一把別致的手槍,她更喜歡使用短刀,可這種情況下,使用槍支會更迅速,她舉起手電筒,瞬間她的面前全都是那些黑色的發絲,猶如藤蘿一般。
手電筒里發出來的光忽明幽暗,但能明顯感覺危險將至,而梁灣不知所蹤。
蘇難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剛剛是不是梁灣,現在她是不是被這些頭發絲吃了,只看到眼前的頭發絲又厚又黑而且十分細長,似乎像是蠶吐絲一般,那些頭發緩緩地朝她移動。
不會吧,為什么總是她!蘇難害怕極了,身體向后退,忽然手腕一緊,整個人就被帶到另一邊,她很快就發現是梁灣。
她手上拿著不知從哪里弄來的火把,空氣中噼里啪啦作響,接著是一股燒焦的味道。
而那些頭發漸漸遠離她們,似乎在害怕,不,是害怕她,這時,她才看到梁灣的手腕在滴血,血滴落在地,發出十分清脆的聲音。
外面的雪什么時候停的,誰也不清楚,他們在里面待了有三天的時間,張日山讓坎肩出去看時,他回來說外面的雪已經停了。
這幾天,張日山領著坎肩和羅雀探過路,里面是沒辦法進到古墓之中,所以一早就商量好等雪停了,他們出去找路。
他們在里面待了三天,梁灣走了三天,張日山的話越來越少,表情越發凝重,梁灣在時,他總是照顧著她,甚至還因此和黑瞎子他們起過爭執,現在她不在,他完全沒有一絲情感,可誰也沒提起過她。
他們整頓好裝備,剩下的東西還有不少,而且梁灣離開時將自己的東西也留給了他們,背包一直在張日山那里,不過,不用想都能知道,她那里一定都是應急物品。
現在,他們不擔心其他的,而是食物,在縫隙里,他們為了補充能量,吃了不少東西,連之前被黑瞎子說成人肉干的那袋肉干都消滅了一半,黑瞎子不得不提醒他們,接下來的路,他們一定要控制好飲食,否則到時候只能餓死。
原本,在縫隙中,黎簇和蘇萬想泡個溫泉,但意識水溫太高,還有黑瞎子說的話以后,就打消這個念頭。現在一從溫暖的地方出來,瞬間就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張日山和黑瞎子在前面帶路,他們爬上陡坡時,才發現之前看到的那些汪家人似乎都不見了,只留下空空的帳篷。
看著這樣的場景,黎簇忍不住說道,“他們走了,難道灣姐跟著他們已經下到里面去了?”
張日山深深地看了那空空如也地帳篷,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她離開時,原本就十分難受,如果不停歇的趕路,她怎么會受得了。他從未這樣去擔心一個人,哪怕以前和八爺關系要好,下到礦洞里,八爺總說自己害怕,他也不擔心,可現在,梁灣什么也沒說,也許她也害怕,可是因為不想他擔心,所以什么都一個人承受著,而他所生出擔心來。
看來,他真的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