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紋身,她去了古潼京,這是她后來遭遇的導火索,聽到那段音樂,經歷過生死,還有向張日山表白心意,他的回應,才會讓她有這般大的勇氣,不顧一切的經歷這些。
最初是因為她身上的紋身,但現在是因為張日山,也許他們會經歷更多的磨難,首先是信任危機,但如果他對她也有好感,那他一定會知道。
現在,她必須接受任何他們對她的試探,她逃不掉,也不能逃。
梁灣一步一步走向那操作臺,那里只有一張椅子,后面有很多類似于電線的東西,還有不少青銅一樣材質的鈴鐺,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呢?也許是電擊,又或者是其他的手段。她現在所面臨的問題是她對汪家一點都不了解,也沒有誰能幫助她,不,還有一個人,想到蘇難,她的手緊握成拳。
面對一個不了解的團體,她必須徹底融入他們,成為他們密不可分的伙伴,她才有機會了解所有機密。
梁灣走向椅子,微微頓了一下,隨后走了過去,躺在椅子上,她閉上眼,開始計劃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
現在,她沒有退路,這原本就在他們計劃當中,但她想也許會超出他們的計劃。無論她是不是一個人,有沒有人能幫助她,她只能依靠自己。
蘇難那個女人主動示好,她并不理解她的做法,她是汪家人,按道理不會背叛他們,她甚至想不通她要幫助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不過,現在,無論她有什么目的,現在她不是敵人。
她在心里說了句,“張日山,等著我!”
當電流從皮膚穿透到每一根神經時,梁灣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甚至陷入昏迷之中,對于即將要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蘇難看著汪斯臧從布滿花紋的鐵盒子里拿出一小塊青綠色的類似于鐵塊的東西,沒有絲毫猶豫的放在電網的中心,接著那些鈴鐺不斷震動起來,她想起這也是她曾經經過的一幕,現在只不過是故伎重演,她無法預知她能否承受這些,現在她只能賭一把。
汪斯臧透過電腦看著她的腦電波不斷跳動,有片刻混亂,有那么幾分鐘接近一條直線,接著又活躍起來,然后恢復正常。
這個女人是他唯一要收入囊中的人,無論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他汪斯臧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失手過。
很快,她什么都不會記得,仿佛新生兒一般,他會輸入有關他的記憶密碼,讓她只記得他一個人,其余什么都不記得,也不會在意。
汪麒彎著唇,諷刺的說道,“就這樣一個人,進了汪家恐怕活不過三天吧?”
從他進入汪家,他就知道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無論擁有什么,都需要拿命拼,所以他一直認為,有本事的人才能留在汪家,沒用的人就沒必要浪費時間,當然也許還有一個用途,蛇窟里那群東西可是餓了好久。
汪先生看了他一眼,不悅地開口,“汪麒,現在都是一個團體……”
“汪先生,你知道汪家從來不養閑人,可她么?”汪麒揚了揚唇,“我可不覺得有什么用途。”
汪斯臧一直盯著電腦,聽到這話,左手微微一抬,隔著很遠的距離就將汪麒摔在墻上,他說,“從今天開始,她叫汪斯苒,他抬起頭,一張臉低沉著可怕,她是我的人,你們可要認清楚了。”
“放心,我會吩咐下去,只是……”汪先生有些為難的開口,雖說汪麒說話帶有偏見,可是她如何能擔當這般重要的位置。
在汪家,雖然有很多汪姓人,但真正重要的不是那些他們收留的人,而是汪家本族的人,所有的汪家人,都是在為為數不多的那群人服務,汪斯臧就是其中一個,他能力高是一方面,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血統,純正的汪家人,哪怕他汪先生都要禮敬他三分。
現在,他們和張家,或者說和九門的爭斗已經進入最后緊急關頭,他們不能有絲毫意外,更不能有累贅。
而梁灣只是一個女人,原本是醫生,壓根就沒什么出眾的能力,這讓他不得不擔心。
汪斯臧笑了笑,他看向蘇難,“她醒了,你就和她去一趟湖南,要做什么我會告訴你,一路上你需要匯報她所有的消息,尤其是在任務當中。”
蘇難點點頭,即便不知道用意,但她只要完成任務就行。
汪先生愣了一下,隨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朝汪麒點了點頭,摔倒在地的汪麒已經爬起來,眼中都是不甘心,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有什么本事。
梁灣醒來時,蘇難正站在窗前,夜不聲不響地來到,仿佛光明的外衣上外面籠罩著一層黑影,屋里的燈光明晃得刺眼,還有一束顏色不正常的玫瑰花,她第一次見到玫瑰花是黑色的,仿佛最深的墨水染斤的一般。
她張了張嘴,問,“我是誰,你又是誰?這里是哪里?”
蘇難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說,“你叫汪斯苒,我是蘇難,這里是你的家。”這話她已經駕熟就輕,因為她每天就是這樣告訴自己,這里是她的家。家?真的是嗎?
梁灣皺了皺眉,似乎這個回答她并不理解,可她卻知道她是汪斯苒,除此之外,再沒什么重要的了。
她其實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叫這個名字,可她又不得不相信,因為除了相信,她什么都做不了。
“斯苒,你醒了,我以為還要再睡會兒。”汪斯臧抱著一束玫瑰走進來時,深深看了蘇難一眼,蘇難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我……我認識你嗎?”梁灣看著他,道,“我覺得你很熟悉,可卻想不起來。”
汪斯臧將玫瑰花插進花瓶里,隨后坐在窗前,笑著說,“斯苒,我是汪斯臧,你以前叫我斯臧,我們認識,而且關系很好。”他溫柔地替她將額前的碎發放在耳后,又說道,“想不起來沒關系,我一直在。”
梁灣身體一怔,似乎想不明白,她說,“我這是怎么了?”
汪斯臧溫柔地看著她,笑了笑,“還說呢,不過是玩一個游戲,沒想到你就暈倒了,現在覺得怎么樣?”
“玩游戲?”梁灣又眉頭一皺,“還好,只是腦袋沉沉的,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