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誰？”

“素妖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我想問前輩一件事。”素妖直面著那來自遠古的力量，那股力量無比的悠久，看似柔和平靜卻比什么都要震撼人心。

這是屬于神的力量，凡人自然無法比擬。

“汝可真沒禮貌啊，求吾要有求吾的態度。”一股十分磅礴的力量想著素妖碾壓而去，可那股力量卻不帶任何的殺機，仿佛真的只是在教訓著素妖的不懂禮貌。

“我可不認為前輩在乎這些禮數。”素妖強頂著那股強大的力量，連背都沒有彎曲一下，這與邪棲子前輩的力量還是有所差距的。

“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有趣，說吧你是怎么知道吾的存在的？”孔雀仿佛是起了玩心，不僅沒有收回自己的威壓，反而慢慢的又增加了幾分仿佛就是在看素妖到底能夠堅持到什么時候。

“我翻閱了所有關于鳳凰的傳說，而在一本無比古老的書中說到‘孔雀與鳳凰同根’于是我便知道了前輩的存在。”感受到威壓的存在，素妖也知道強咬著牙齒努力不讓自己有絲毫的彎曲，這又何嘗不是孔雀給她的一個測試呢。

“那是本什么書！”

“不知道。”素妖顯然沒有想到孔雀會如此激動，想要回想自己是在哪里看到了那本書卻怎么也想不到，有人在刻意的模糊著她的記憶。

這個認知讓素妖狠狠的皺起了眉頭，可是又是誰有這個本事呢，她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我想有人不想讓我想起。”

“那你想從吾這知道些什么？”孔雀也沒有在意素妖為什么會失去那段記憶，又恢復了那種神秘而又高雅的樣子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只是素妖的一個錯覺而已。

“鳳凰涅槃，我想知道魂飛魄散的人還有來生嗎？他可不可以經受鳳凰涅槃重新歸來？”一如之前她問彼岸的問題，只是這一次的她無比的瘋狂，她不想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她為了這件事幾乎行走了這個大陸所有的角落，去追尋著一個又一個的傳說，然后一一去驗證，這仿佛成了她活著的意義。

“他是你什么人？”孔雀并沒有直接回答素妖的問題，反而很是好奇她這樣一個生來就自帶孤煞的人，又會為了什么人而如此瘋狂，甚至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莫須有的傳說上。

“他是我無比重要的人，我活著便是為了他，所以哪怕只有一點希望我都不能放棄。”

“你依然沒有說出他是誰？”

“他是素演，我的胞弟。”那一刻素妖的眼睛里都充滿了溫柔，猶如始終平靜的湖水里蕩起了輕輕柔柔的水波，一下子便蕩到了別人的心里。

“哪怕你留有他的一魂，吾都可以幫助你。”鳳凰涅槃不是傳說，也不僅限于鳳凰血脈，可連一魂都沒有他縱使再多的能力也無處可發。

“我……有！”似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素妖解掉了身上的斗篷，在她的左手上縈繞著一股赤紅的力量，那股力量很弱卻也帶著一股莫名的生命跡象。

這是她耗盡一切才留下的一縷殘魂，為了這一縷殘魂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你比吾想象中的更加瘋狂。”

以魂養魂，稍有不慎自己的靈魂便會被吞噬，尤其是碎魂，碎魂在此聚集需要其他的靈魂作為營養，即使不能將魂主的靈魂吞噬但也在消磨這魂主的靈魂之力，而往往這種結果只有一個，魂主的消亡換來碎魂的完整。

“不，你簡直是連吾都想象不到的瘋狂。”

在素妖的心口處還縈繞著一股力量，生命共享，生命同根，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兩股力量縈繞在素妖的身上，每一股都在剝奪這素妖的生命，而每一個都在依靠這素妖存活。

“命硬，死不了。”她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死亡。

“你若是我的傳承者該有多好。”這么瘋狂才配的上他，這么瘋狂才能完成他的計劃。

“可卻不可能會是，月嵐比我更適合做你的傳承者。”

是啊，若是月嵐不適合做他的傳承者，那他也就不會被喚醒，只是他真的沉睡了這么久嗎，久到這里的靈力已經稀疏到了這個程度，最強者只是破凡嗎，那他又該如何呢。

“這是過去了多久，這里的靈力好弱，弱到根本無法承受吾的降臨。”

“這里只是被古圣大陸遺棄的地方，一年之后月嵐會帶著你回到那里的，只是我與你的傳承者做了一筆交易而現在我想再與你做一筆交易。”

隨著素妖的抬手間無數的黑色煙霧從孔雀身上升起，更準確的是從月嵐身上升起，那黑色的煙霧在月嵐的身上縈繞，甚至再吞噬著她的生命力。

孔雀可以明確的感受到月嵐生命力的流逝，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瘋狂的笑了起來，笑夠之后孔雀才真正打量著素妖，就這么一個小丫頭身上卻寄托這兩個人的性命，而她這樣的人注定永世孤獨、注定無所托依、注定成為萬人之上的存在，可這樣的人卻甘愿用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這當真是可笑至極。

“你以為吾會害怕，她死了吾依舊可以等。”

“你等不起了，從我剛開始算計她的時候我便算到了你等不起了，我與你的交易便是，我為你護她平安幫你重生、而你為我復活阿演！”

素妖的面色開始變的蒼白，消滅一個人很容易可若殺死一個天神的傳承者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對方的主場里。

“你撐不住了。”

“我敢算計，我就敢承受所有的結果。”

這是一步險棋，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她都將受到重創，可是她別無選擇。

“我相信前輩！”

“我相信……”

“前輩？”虛弱的聲音從已經被黑霧所包裹的地方傳出，虛弱、痛苦，可即使是這樣她依舊在想著素妖，她一直都很相信素妖。

“我不值得你這么相信的……”

只是一瞬間的失神，黑霧下的孔雀緩緩勾起了嘴角，那股來自恒古的力量借助這月嵐的身體層層蕩開，頃刻間素妖便被那股力量擊飛了出去，狠狠的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鮮血從她嘴角滑落。

“你心軟了。”

“可是你也沒贏啊……”素妖試著蜷縮了一下手指，可卻沒得到相應的回應，素妖有些嘲諷的勾了下唇角，何時她也會心慈手軟了、何時她也會為了不相干的人猶豫了。

“孔雀，我不會死，可她卻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心軟了。”

黑霧只是那一瞬間的松懈便再次緊緊的將孔雀包圍再其中，有黑霧從月嵐身上散出也有黑霧再次進入她的身體里，月嵐的皮膚開始滲出鮮血，她的生命力也是越來越弱。

“孔雀你應該可以看出這是來自那里的力量，我不會死的可你卻要沉睡，甚至等不到下一個傳承者的降生。”

“唉，我又沒說不幫你，你這么著急下定論干什么？”孔雀無奈道，她說的全都對，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若是活在他的年代恐怕連神主都無法阻止她的成長。

也許這次的交易他并不會吃虧。

“那就多謝前輩了……”

在素妖閉上雙眼前那些黑霧像是有了神魂似的全都涌進了素妖的體內，將素妖層層的包裹在其中，猶如一個巨大的蠶蛹，與之前暴掠兇殘的樣子不同，縈繞在素妖身邊的黑霧無比的溫順，孔雀甚至在這些黑霧上感受到了憐惜的情緒。

“當真有趣。”

孔雀想要靠近素妖卻被黑霧直接擋在了百步開外的地方，且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只要他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它們便會一擁而上。

“這也就是人類口中的當局者迷吧，你不是一直都在嗎。”一個小小的火焰從孔雀手心中升起，不同于素妖赤紅的火焰甚至不同于任何的一種火焰，那是幽一種幽藍卻又帶著淡紫色的火焰，沒有任何溫度也不帶任何的生氣。

“你難道想就這樣辜負這丫頭為你所做的一切嗎，以魂養魂無論成敗她都必死無疑。”那束詭異的火焰就在孔雀手中跳動著，然后慢慢凝聚成一根無比華麗的孔雀翎，華美的猶如絕世的瑰寶。

“說實話我還不想給你呢。”每一根孔雀翎都代表著他的一條命，而如今他將一條命送給別人還被如此嫌棄，當真是讓人傷心吶。

黑霧不甘愿退居在素妖體內，他不能讓素妖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