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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愛恨難解共御敵

  • 雪凌奇緣
  • 玉龍凌霄
  • 12612字
  • 2019-05-19 14:42:44

岳凌一路追去,此時天已大亮,卻仍然連那一群人的影子也未見到。追著追著,他追到了洞庭湖畔,這時腳印便也隨之消失了。他想到這一群人應該是乘船了,于是便在岸邊尋找開船的船家。洞庭湖上常有船夫,坐船倒也不難,于是踏上了一條小船,命船夫向著對岸劃去。

他坐于船艙之內,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總感覺到有很多奇怪的事情難以索解。文天慶和許茗珊尚未找到,又平白無故與許玲睿失散,而且他們都生死未卜。他內心的惶急與迷茫,可想而知。

這時,只聽得船艙的另一側有人在竊竊私語。一人說道:“你這次的雇主還可以嘛,居然花這么大價錢買你這么多貨?”另一人得意洋洋地說道:“你懂什么?做咱們這行的就得需要跟雇主討價還價,再說咱們這些貨可緊俏著呢,過了咱們這村,可就沒這店。”先前那人說道:“嘿嘿,做完這一單,咱哥倆這后半輩子的吃穿也都夠了。”兩人隨即得意地低聲笑了起來。

岳凌心道:這兩個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人,他們所說的貨究竟是什么?倒要去見識一下。他本不是好事之人,只是他感覺到這批神秘的貨與昨晚發生的事定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他決定暗中跟著這兩個人去一探究竟。

這兩個人上了岸以后,便盡揀偏僻的地方走,岳凌一路緊跟,終于跟隨他們來到了一座小木屋跟前。只見這小木屋附近有五六個人把守著,每一個人都戴著面罩,顯然是一個秘密倉庫的所在。岳凌藏在附近的草叢里,看著那五六個人將倉庫里的一些用白色麻包盛裝的東西一袋袋的放到小推車上,麻包里的東西散發出很刺鼻的味道。這些人推著小推車,取小路一路前行。

岳凌緊隨其后,跟上了車隊。大約走了半日,這一干人來到了一棟廢棄的房屋附近。這房屋外表呈灰褐色,油漆已經脫落,且裂痕遍布,蛛網橫行,顯是年久失修,無人居住。這時車隊的領頭說道:“王先生,您的貨到了,請出來驗一下貨吧。”岳凌心道:王先生?難道我的預感有問題?這一干人與蘇天亮他們沒有關系?正當他滿腹狐疑之際,只見那屋子的門緩緩打開,里面走出一個人,那人身材高大、面目猙獰,確是蘇天亮無疑。

岳凌登時驚悟:蘇天亮是為了隱藏行蹤,這才假托自己姓王。只見蘇天亮微笑道:“怎么樣,貨齊了吧?”那領頭說:“沒問題的,您只要把剩余的錢付了,這些貨就都歸您了。”蘇天亮笑道:“好!你們隨我來屋里取錢吧。”于是那五六個人隨他走了進去,只聽見“叮叮咚咚”幾下撞擊聲,屋內便悄無聲息,岳凌不敢靠得太近,只得在遠處觀察。但他清楚地知道,這幾個進去的人,定然已經遭了毒手。

這時蘇天亮從屋中走了出來,然后他說道:“來,你們把這些貨卸了,放到房間里面去。”只見屋內走出了一群人,他們面無表情,眼神呆滯且發出紅光,雙口張開,宛如一群魔鬼僵尸一般。岳凌仔細一看,這一群人卻是昨日失蹤的雪山派眾人以及剛剛進去的五六個運貨的人。他仔細巡視了一圈,卻發現雪山派眾人中沒有江瑩雪,許玲睿也不知所蹤。他深感奇怪,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何以這些人會如此聽話順從,而且眼神兇惡、精神恍惚呢?

他縱身越到那屋頂之上,揭開屋頂上的一塊瓦片向下望去:只見蘇天亮說道:“你們要在這里安靜守候,除了我以外的人都不可以接近那個女孩子,懂了嗎?”那一干人都點了點頭。隨即蘇天亮便離開了這間屋子,揚長而去。

岳凌向屋子的墻角處望去,只見江瑩雪被渾身綁縛,身體癱軟,顯然是被點了穴道。岳凌心道:此時再不救人,更待何時?于是從屋頂直沖下去,以快捷的身法在每個人的腰間點了一指,然后迅速地來到江瑩雪身邊,為她解開了綁縛。江瑩雪依然處在昏迷狀態,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以至于毫無血色。

岳凌正準備帶江瑩雪離開,突然發現剛才被自己點了穴道的人并沒有失去行動能力,他們便沖上前來與岳凌搏擊,岳凌說道:“你們清醒一點,我是來救你們的。”誰知那一群人根本不理會他的言語,向他攻擊過來。

無奈之下岳凌只好使出玉龍凌霄掌與之過招,但沒成想這些人的武功竟然比以往高出許多,岳凌斗了不到一刻鐘就感覺到壓力極大。但是被這一干人纏住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脫身。岳凌很快被這一干人逼到了墻角,而且經歷了一場惡斗后的岳凌筋疲力竭,實是無力再還擊了。

這時岳凌的身后突然出現了一條繩索,岳凌向屋頂看去,只見許玲睿在屋頂說道:“快抓住繩子,走啊!”岳凌大喜過望,抓住繩子借勢向上一躍,才從屋中逃了出去。

岳許二人一路快跑,很快就跑出五里遠,而那一群人也沒有再來追擊。原來那一群人得到的指令是不許任何人靠近江瑩雪,卻沒有得到追擊的指令,否則岳許二人勢必難以逃脫。二人來到一棵樹下,坐了下來,岳凌看到許玲睿渾身濕漉漉的,顯是不久前曾在水中游過,便問道:“玲睿,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們會被蘇天亮抓住呢?”許玲睿說道:“昨晚你離開后,我便隱隱地感覺有點不安,夜里也非常警覺。突然我聽到‘噗嗤’幾聲,只見幾根細針從草叢中激射出來,我大驚之下急忙向旁邊的草叢隱伏過去。后來幾乎所有人都被細針射中了,然后我就看見了蘇天亮,他獰笑著,又從懷中拿出三個瓶子,他分別倒出一些黑色、紅色的粉末,然后又倒出一點水對那兩種粉末進行混合稀釋,然后他用針管將那稀釋后形成的粉色粉末注射到每一個人的體內,唯獨沒有在那個小姑娘身上注射。然后他將那小姑娘渾身綁了起來,將她負在背上。而那一群人就依照著蘇天亮的指令,排成一隊向湖岸邊走去。”

“我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蘇天亮的身后,見他帶著那一幫人來到岸邊,岸邊有一些空船,他偷了一座空船,載著那一幫人向對岸劃去。我水性較好,又怕坐船給他發現,于是我一直游過了整個洞庭湖,到達對岸。后來一直跟隨他到了這間小屋附近,但我情知力量薄弱,難以救人,于是便在此地等候。這時已經天亮,不久你便到了這里,我見你身處危難之際,就連忙出手相救了!”

岳凌說道:“這些人顯然是被蘇天亮用藥物控制了,但是究竟是什么藥?如何去除這種毒藥?都是未知之數。”許玲睿沉思道:“恐怕只有找到金啟言才能解決此事了。”岳凌頓時說道:“玲睿,你真是我的智囊啊!我們這就去找金老先生吧。”許玲睿不解地問道:“你知道他在那里嗎?”岳凌說道:“就在那個‘下韜廟’吧?”許玲睿說道:“那好吧,我們先去下韜廟看看吧?”岳凌說:“不急,我先帶你去另一個地方看看吧。”

岳許二人來到先前岳凌來到的那間小木屋前,這時那小木屋前已無守衛,二人便直接走了進去。剛一進屋,一股刺鼻的氣味便撲面而來。許玲睿問道:“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有這么難聞的氣味啊?”岳凌說道:“蘇天亮定了一大批這些貨。”適才那五六個人給蘇天亮送貨只送了這倉庫里的四分之三,還留了四分之一在這里。岳凌用刀劃開了其中一個包裹,只見包裹里裝著許多黑色的像炭塊一樣的東西。許玲睿驚道:“這……這不是鴉片嗎?”岳凌從未聽聞過鴉片的來歷,便問道:“什么是鴉片啊?”許玲睿說道:“是一種毒品,吸食了以后就會成癮的。”岳凌說道:“如此看來那黑色粉末應當就是鴉片了。”許玲睿突然心頭一緊,說道:“難道……難道蘇天亮要通過藥物來控制雪山派,不,或許是各大門派為他自己效力不成?”岳凌恍然大悟,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就一定要阻止他!咱們現在就去下韜廟。”二人出了這間小木屋,并且放了一把大火,燒光了里面存放的那些害人的東西。

二人一直不停地趕路,在臨近傍晚的時候,終于來到了下韜廟附近。岳凌說道:“玲睿,你在門口等候,我進去探查一番。”于是岳凌再一次來到主殿的屋頂之上,他再一次揭開瓦片向內望去,只見原來的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就在這時,他感到身后有一陣掌風,他情知背后有人襲來,于是縱身飛下屋頂,落到地面之上。這時他定睛一看,偷襲他的那人確實是蘇天亮。

蘇天亮說道:“朋友,我們見過面嗎?”岳凌說道:“大概是沒有吧。”蘇天亮說道:“既然沒有,兄臺何必找我麻煩?”這時,從天際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道:“找你麻煩的還不知他一個呢!”這時只聽得下韜廟門前塵土飛揚,幾匹快馬飛馳而至,馬上當前一人英姿颯爽、風流倜儻、英俊神武,正是岳文韜到了。

岳文韜走入院中,說道:“蘇天亮你這惡賊,今日絕不容你再逃了!”蘇天亮笑道:“就憑你們幾個,你以為能打敗我嗎?”他剛出此言,從門外飄然走進一位老人,那老人便是文天慶了。岳凌見到此種情景,內心登時激動無比,上前行禮道:“晚輩拜見岳伯伯、文老前輩。”文天慶和岳文韜都是非常奇怪,說道:“兄臺你這是何意啊?”岳凌連忙去掉了自己的裝扮,恢復成本來面目,這是二人才知道眼前此人是那個英勇過人的許氏少年。

岳凌問道:“不知文老前輩近來可好?”文天慶笑道:“我看你是更關心你那個小朋友吧!茗珊,還不來見見你路生大哥?”這時只見一個身著青衫、體形婀娜的女郎走入廟中,那女郎便是許茗珊了。許茗珊說道:“路生大哥,好久不見。”岳凌大惑不解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岳文韜說道:“不急,小兄弟,先解決了蘇天亮,再來敘話吧!”

蘇天亮哈哈一笑說:“很好,你們這一次來的還真是很齊,能把你們一起消滅掉,可真是我的榮幸啊!”文天慶說道:“蘇天亮,你的陰謀我們已經查清,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無恥,真是枉為一代宗師!”蘇天亮笑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少在那里假慈悲,有種你們就一起上啊!”岳文韜說道:“不必和他客氣,我們一起上!”于是文天慶和岳文韜各自施展出東葉焚風掌,岳凌使出玉龍凌霄掌,三番掌力向蘇天亮攻來,蘇天亮施展出苦葉鮮銹功進行反擊,但他與文天慶尚且只能打成平手,更別說這三人個個都是好手了,一時間蘇天亮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得以一人的掌力硬接三人掌力。只聽得砰的一聲響,蘇天亮的身子向后飛出,然后他來了一個后空翻,立于當地。而岳氏父子和文天慶則也向后退出數步。

就在這時,岳文韜和文天慶的神情頓時大變,精神呆滯,眼中發出紅色的光。蘇天亮大笑道:“哈哈哈,又有兩個人在我的控制之下了。”原來適才對掌時,雙方都運出真氣抵抗,蘇天亮趁眾人不備將那隨身攜帶的毒藥融入真氣中,傳給了敵方三人,岳凌了解那毒藥的厲害,有所察覺后便收回真氣,這才沒有中毒。但是這樣一來,敵我力量對比瞬間大變,剩下的人當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蘇天亮、岳文韜、文天慶三人的對手,也可以說蘇天亮是立于不敗之地。

蘇天亮說道:“小子,你倒著實可以,居然沒有中毒。不過那也沒用,你們已經大勢去矣了!乖乖的投降吧!”岳凌昂然道:“沒門,就是死,也要與你斗上一斗,有種你就不要用毒藥!”蘇天亮說道:“好,正想和你小子再過過招呢!”于是二人斗在一處,岳凌此時的武功也是非同小可,二人堪堪斗了個難解難分。蘇天亮與他斗了三四十合后,心想道:我何必和這小子斗個沒完沒了、浪費時間?于是他說道:“岳文韜、文天慶,給我拿下這小子!”于是岳文韜和文天慶果真一起上前,與岳凌斗在一處,岳凌哪里能是他們兩位的對手?斗了片刻后,他便漸感不支,這時許玲睿也已來到院中,她見岳凌獨力難支,便上前幫忙,但他二人比起被藥物控制的岳文韜、文天慶實力太弱,不一會兒便被點中了穴道。岳凌只感覺胸口處被岳文韜重重地擊了一掌,登時感覺天昏地暗,就此不省人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岳凌緩緩地睜開眼睛,感覺自己渾身已被鐵鏈綁縛著。他環顧四周,卻什么也看不見,黑暗中實是伸手不見五指。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么所在,也不知道蘇天亮又有什么險惡用心,更不知道其他人現在狀況如何,一時之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彷徨。

他從身上摸出火折來打著,這時牢房里總算有了一點光亮,這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四平方米左右的小屋里,自己的腿上、胳膊上都綁縛著碗來粗細的鐵鏈,饒是你神功蓋世,這等鐵鏈也休想繃斷。他悲憤之下,一拳打在身后的墻上。

沒成想他這用力一打,竟在墻壁上打出了一個小洞。他仔細一察看,才發現這墻壁是石灰做的,這讓他大喜過望。于是他便凝神聚氣,猛擊數掌,居然將墻壁打出一個大洞。同時他使勁地拉扯拴在墻上的鐵鏈,終于將鐵鏈拉斷。然后他順著那個大洞走到了墻壁的另一側。這時,只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端坐在一張書案之前,書桌旁點著一根蠟燭,那人手中拿著一支毛筆,正瀟灑自如的書寫著,渾沒注意岳凌走了過來。

岳凌說道:“你是什么人?在此何干?”那人抬起頭來,看了看岳凌,說道:“你也是被關進來的?”岳凌聽到這個“也”字,敵意倒先消了大半,說道:“老人家,您怎么會被蘇天亮抓到這里來呢?”那老人十分驚詫,說道:“我并不識得你說的那人,是另有其他人把我關到這里來的。”岳凌見他對自己顯然有防備之心,于是也不再多問。

那老人寫了一會兒字以后,喟然嘆道:“道可道,非常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之一字,我苦研這么多年,究竟還是無法勘破。”岳凌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便不去理他,徑自向四周看去,只見四周的墻壁上刻有許多文字和圖案。那些文字便是那老人嘴里念出的一些奇怪話語,而那圖案,展示的卻是一系列的動作,更像是一套武學修煉之法。岳凌便對著那圖案開始依法修習,練了大約十余招后,他感覺自己適才還感覺不太通順的筋脈瞬間豁然開朗,這一發現讓他十分興奮,于是他堅持用功,不一會兒就把墻上展示的二十幾套動作全部練會。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出了差錯。岳凌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開始亂竄,手腳緊跟著不聽使喚。又過了一會兒,只感覺自己呼吸不暢,無法直立行走,且頭暈目眩,氣血上涌,難以寧定。他開始在地上打滾,嘴里發出“嘶嘶”的叫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練功走火入魔,以致身體失控。

那老人見他舉止異常,急忙問道:“孩子,你沒什么事吧?”岳凌想要回答,卻苦于發不出聲來。此刻他心中如烈火一般在燃燒,只怕是命在頃刻。老人見他痛苦萬分,卻手足無措,不由得嘆道:“天下多是情癡人,無為悟道方始真。你若是不依照這圖案練習武功,也不至有這般境地。”

老人說的“無為”二字,點醒了岳凌,開始時他在以自己的真氣與那股在體內亂行的真氣相抗,這時他便不再運氣抵抗,只見那股真氣行走了大約一刻鐘后,漸漸寧定。岳凌思忖道:難道只有把文字和圖案相結合來看,方才能夠練成此功?于是他問道:“前輩,這墻壁上的文字,您可認識?”那老人見他恢復如常,深感驚詫,但是他不諳武學之道,見岳凌問自己關于文字上的事情,便答道:“認識,這只不過是《道德經》里的一段,我且說與你聽。”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后相隨。恒也。是以圣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那老人為他耐心的闡釋了這一段話的意思,然后說道:“我輩之中,甚是缺乏像老子這樣的偉大人物,觀萬物、覽天時、曉地利、通人和,無為而無不為,明榮辱善惡,知仁義禮儀,俯仰宇宙,獨立于世,真乃萬世之楷模也!”岳凌聽他說的慷慨激昂,心里暗暗想著:明榮辱得失,知仁義禮儀,廣施仁義于天下,才不枉習武一場。他此時心懷爽朗,頗有所悟,又將這段文字仔細推敲,這才發現這門武功原來是以“無為”作為御術之道。他既領會了主旨,那練功自然順暢許多。他先是坐在原地,摒棄雜念,閉上雙眼,心靜如水,開始調節體內真氣。待體內真氣疏通完畢后,他凝神聚氣,一指彈出,這一指擊打在他所坐位置對面的墻壁上,只見墻壁上竟然留下了一片雪花印記。那片雪花印記逐漸融入墻體,這時墻體上突然顯現出這樣幾個字:雪舞風散,無為御之;善念長存,威力漸長;惡念存心,攻心而亡。岳凌心道:這門武功定是某位前輩高人留存于此,要人行善滅惡,因而這武功給善良的人學去了,便能造福于世;若是給邪惡的人學去了,便能去除一害。這位高人,當真是深不可測了。他不知道,或者說沒有人知道的是,這套武功其實是出自黃丘生的。

岳凌說道:“老前輩,你給關在這里有多久了?”那老人淡淡地說道:“大約十多年了吧,每日黑燈瞎火,誰還記得清楚日子?”岳凌驚奇的問道:“您一直就沒打算逃出去嗎?”那老人看了看他,笑了一聲,說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哪里有我一個人在這里生活得逍遙自在?”

岳凌正沉吟未答,只聽到一陣用鑰匙開門的聲音,外面有人說道:“小子,準備開飯了!”岳凌來到墻壁的另一側,當那送飯的人剛一走進牢房,岳凌便用鐵鏈勒住那人的脖子,將那人拽倒在地,然后將他打暈。岳凌在他身上搜尋,終于找到了鐐銬的鑰匙,解開鐐銬,手腳皆獲自由。他對那老人說道:“老人家,我們可以走了!”豈知那老人說道:“我不走,你一個人走吧!”岳凌急道:“您已經在這里被關了十年多,難道不想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那老人只是說:“不,我不出去!”岳凌心知一時之間這老人難以改變主意,于是就點了他的穴道,將他背在身上,走出牢房。

他所在的牢房比較靠內,走廊里非常黑,但是他不敢打開手電,只得緩慢前行。走了大約一刻鐘左右,他才來到了一扇大門前。隱約間他聽到大門外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聲,顯是外面人眾不少,然后他聽到一個聲音說道:“蘇天亮,你這般作惡多端,會遭報應的!”他仔細一分辨,知道這是江瑩雪的聲音,內心頓時急躁不安。又聽到另一個聲音說道:“你敢動她,我決饒不了你!”這時蘇天亮的聲音傳了出來,他說道:“是嗎?就憑你們,一來不是我的對手,二來你女兒在我手上,你覺得你除了跪地受縛,聽我擺布外,還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嗎?”岳凌這才恍然:定是有援兵到了。于是他快步沖出大門,一掌向蘇天亮擊來,蘇天亮此時全神貫注于面前的敵人,渾不知背后有人偷襲,岳凌這一掌擊在了蘇天亮的后背之上,然后他以迅捷無倫的身法,將被綁在高臺上即將被火燒死的江瑩雪救下。然后他回轉到那剛來的一眾人馬身邊。

江瑩雪此時生命垂危,岳凌也顧不上去招呼眾人,他便直接為江瑩雪輸入功力,助她療傷,豈知他身后竟然有人一掌擊來,岳凌大驚之下只好以輕功躲開,卻見偷襲自己的是個老婆婆。這老婆婆雖然年事已高,但身手之迅速,實是平生罕見。

這老婆婆自然是黃露秋了,她得到蘇天亮的傳信,要她在三日之內來到下韜廟,否則就殺了江瑩雪等一眾雪山派弟子。黃露秋心系孫女,連忙帶領一眾雪山派好手前來,由江宏峰主持昆侖山大局。她乍見岳凌,憤怒之情竟然多于驚異之情,畢竟他當年大逆不道,背叛師門,甚是不肖,雖然他救了江瑩雪,但是遠遠無法洗清他犯下的罪行,更何況黃露秋還擔心他會傷害江瑩雪,于是便出掌向岳凌打來。

此時的岳凌對眼前的黃露秋自是毫無印象,他問道:“老婆婆,您是不是以前認識我?我以前有得罪您的地方嗎?”黃露秋見他連“掌門”也不叫了,還裝出一副與自己素不相識的樣子,更加氣憤,說道:“岳凌,你小子還挺會裝的嘛,你別告訴我你連我是誰都不認識。”岳凌答道:“前輩,晚輩確實失去了對過去一些事的記憶,因而現下確實不認識前輩。適才前輩提到‘岳凌’這個名字,這可是我以前的名字嗎?”

黃露秋見他這一番言語說的真誠,倒不像是在作偽,但畢竟存著戒備之心,問道:“那你認識這個姑娘了?”岳凌說道:“晚輩并不知道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只是晚輩在重傷失憶以后,只記得這姑娘的身影,而前幾天又見她被歹人襲擊,便出手相救,這才漸漸熟識。但至于過去與這位姑娘有什么交情,晚輩也確實是想不起來了。”黃露秋心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先救雪兒要緊。于是她便開始運功為江瑩雪療傷。

卻說蘇天亮適才后背上中了岳凌一掌,委實傷的不輕,但他畢竟是一代武學宗師,再加上岳凌那一掌并未使出全力,因而他仍然保存有四五成功力。他見黃露秋正在為江瑩雪療傷,無暇顧及自己,于是他立刻使出苦葉鮮銹功,向黃露秋和江瑩雪打來,黃露秋見敵人攻來,心中正暗暗叫苦。岳凌迅速的躥了過來,使出一招“龍翔四海”,與蘇天亮斗在一處。蘇天亮此刻功力受損,哪里能是岳凌的對手,斗了一二十合后,蘇天亮漸感不支,他向后退出十步,大喊道:“岳文韜、文天慶,出來迎敵!”這時只見一個房間的門被打開,岳文韜和文天慶從房門中走出,二人各自使出掌法,向岳凌攻來,這一來攻守立轉,岳凌以玉龍凌霄掌很難取勝。危機之中他想到了在牢房中學到的那“雪舞風散”神功,于是自然而然地使將出來。他一指接一指地向外點出,不一會兒岳文韜和文天慶身上就布滿了雪花印記,但這一招雖然可以對敵人進行遠程攻擊,卻依舊無法挽救頹勢,岳凌漸漸地被岳文韜和蘇天亮二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

大約過了一刻鐘,江瑩雪的傷終于被治好了。黃露秋問道:“雪兒,你沒事了吧?”江瑩雪說道:“沒事了,但是齊師哥他們還在對方手里。”她向四周一環望,只見岳凌在與岳文韜、文天慶酣戰,她的眼光中登時流露出一種不可言說的情感,不知是欣喜、是憤恨,還是別的什么。黃露秋說道:“我們必須先得幫助岳凌打敗這些人,要不然我們都無法安全脫身。”江瑩雪問道:“真的可以與他聯手嗎?”黃露秋說道:“為今之計只有如此,據我剛才觀察,這小子自離開昆侖山后,武藝竟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現在連我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江瑩雪聽到黃露秋這么說,面頰微微一紅,眼神靜謐,似乎陷入了沉思。

這一邊岳凌卻險惡非常,要知道他現在面對的是當世的兩大高人,而且蘇天亮的藥物是可以提升人的戰斗力的。因而岳凌很多次幾乎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總是在心里想著:我需要護那姑娘周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是為了什么,但是他依舊堅持著。就在這時,黃露秋和江瑩雪同時出手,向岳文韜、文天慶攻來。斗了大約二十回合后,江瑩雪使出了“鳳舞昆侖掌”中的一招“鳳舞九天”向敵人攻來,岳凌見到她使出這招,身體竟不由自主地使出了一招他從未用過的招數。就在這時,天空中響起一聲驚雷,要知道現在可是艷陽高照的晴天,但是卻從天際里響起一聲驚雷。這一聲驚雷剛一響過,岳文韜和文天慶眼睛里的紅光消失了,二人的神智突然清醒過來,他們突然看到自己在與黃露秋三人相攻,二人同時斜劈一掌,退后數步。黃露秋三人見他們突然停手,都非常詫異,也停住不攻。

岳文韜說道:“在下岳文韜參見黃掌門!”文天慶也說道:“慚愧慚愧,黃掌門,老衲這廂有禮了。”岳凌見他們突然恢復,心里非常高興,說道:“岳伯伯、文老前輩,你們沒事了吧?”二人回答:“沒事了。”黃露秋見岳凌叫岳文韜“岳伯伯”,心里更感詫異,但其中原委,一時又怎能索解?

蘇天亮見岳、文二人恢復,深感詫異,于是說道:“齊云、雪山派眾弟子,出來迎敵。”這時那屋中又走出來一群人,但他們眼中的紅光也已經消失,齊云朗聲說道:“蘇天亮,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蘇天亮見屋內的一干人等也全部恢復,內心十分憂懼,他突然靈機一動,說道:“哼哼,你覺得你們可以對付我嗎?”他來到屋前的高臺下,從那下面又拉出了兩個人,岳凌定睛一看,那兩個人竟然是許氏姐妹!

蘇天亮對著岳凌說道:“你這小子幾次三番壞我好事,今日如果我要是不能安全離開這里,你的這對姐妹花就要死在我的手里!”岳凌憤怒地說道:“你好歹也是一代武學宗師,這等以女孩子為人質,算什么本事。有種就與我大戰三百回合!”蘇天亮哈哈一笑,說道:“你以為我會有那么傻?”你們這里這么多人,一個一個上來與我車輪戰,要打到幾時去?”岳凌說道:“那你想怎樣?”蘇天亮說道:“傻子都能想到,讓我走!”岳凌一時躊躇未答,黃露秋卻先開了口,說道:“蘇天亮,你找錯人質了吧!這兩個人與我雪山派可不相干,你覺得我們會放過你嗎?”蘇天亮登時冒出一陣冷汗,但隨即寧定,說道:“少用話來激我,我知道你們名門正派最看重什么狗屁仁義道德,實在不行我還有這兩個妞兒陪葬,這倒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眾人正一時彷徨無計,蘇天亮突然感覺背心一涼,他連忙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面容慈祥的和尚站在自己身后,而自己則左半身麻木,動彈不得。岳凌連忙一指彈出,蘇天亮的臉上便留下一片雪花印記,由于他動彈不得,又受了岳凌這一擊,頓時整個身子癱倒在地。岳凌健步上前,救下了許氏姐妹。

那和尚便是悟須大師了,眾人都知他是少林寺德高望重的方丈,便紛紛上前行禮。悟須大師雙手合十道:“老衲總算不虛此行,此番前來,一是為了相助各位懲處惡徒,二來也是來訪問一位好友。”眾人皆問:“是哪一位好友?”悟須大師說道:“當年我曾與岳文韜居士的父親岳武山有一段交情,武山兄喜愛琴棋書畫,我也熱衷于此,后來建康城破,武山兄被當朝皇帝楊廣俘虜,而他的夫人及侍從則全部遇難。武山兄之所以沒死。是因為他掌握了一個巨大的機密。那就是當年南陳留下一批珍貴財產,以備后世子孫在反隋大業中使用。這批寶藏究竟在什么地方,只有武山兄知道。我近日打聽到武山兄被關押在這下韜廟的監牢之中,據說這下韜廟是楊廣用來關押秘密犯人用的監牢。于是我便來此尋找,老衲決計不是貪圖那些財寶,出家人四大皆空,但是絕不忍心看著寶藏荒廢而無人使用,因而特來將此訊息告知黃掌教。”岳凌聽他這樣說,便問道:“這位岳武山前輩可是一位年過七旬的白發蒼蒼的老人啊?”悟須大師說道:“是啊!怎么?你見過他?”岳凌便走進牢房,將岳武山背了出來,并解開了他的穴道。

岳武山環顧四周,突然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岳文韜,內心不由得甚是欣喜,說道:“兒子,你來了!”岳文韜走到岳武山身旁,說道:“爹,這么多年,你受苦了!”岳武山說道:“不礙事,你爹爹這些年倒也過得逍遙自在。”他頓了一頓,說道:“南陳的那批寶藏,就在長安境內的洪武山上,具體的來說,是在南山坡的第六個山坳里的第七顆樹下的。”岳文韜眼中含著淚水,說道:“您把這個秘密保守了十多年是嗎?”岳武山說道:“我……我之所以還能堅持到今日的原因,就是要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務必完成討隋大業。”緊接著,他看了看天空,只見那蔚藍的天空上一片片祥云緩緩移動。他慨嘆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在無為,在無為呀!”這一句話剛一說完,他便與世長辭了。

其實岳武山在牢房里的這十多年里,并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逍遙自在。他一生酷愛琴棋書畫,喜歡附庸風雅,但是在人生的最后十多年里,他身陷牢獄,不得自由,加之親人俱失,幾度曾想自殺。但他知道南陳寶藏關系甚大,因而一直忍辱負重了十多年,并嘗試參透道家之哲學。直到今日,他突然明白了“道”之根本,也將南陳寶藏的秘密告訴了兒子,心里再無掛礙,于是安然離開了這塵世。

岳文韜悲痛萬分,說道:“爹,您畢生的愿望,我一定替您實現。”就在眾人都在關注著岳武山時,蘇天亮被點的穴道漸漸沖開,他從懷里拿出一枚毒鏢,向岳凌投擲了過去。

眾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只有岳文韜偶一抬頭,看到了這一幕,他大喊道:“小心!”然后一個健步沖了上去,擋在了岳凌的身前,那毒鏢正中岳文韜的小腹。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正要對蘇天亮發難,只見蘇天亮扔出一枚煙霧彈,煙霧彌漫開來,眾人什么都看不見。待得煙霧散盡之后,蘇天亮早已不見蹤跡。

岳凌趕緊沖到岳文韜身前,說道:“岳伯伯,岳伯伯,你沒事吧?”他這一番話說出時都帶上了哭音,這時悟須大師說道:“罪孽罪孽,阿彌陀佛!”齊云上前說道:“岳凌,他不是你伯伯,他是你的父親啊!”岳凌聽聞這個消息后,整個人都驚呆了,他頓時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岳文韜聽到這句話后,也是非常震驚,緩緩說道:“你……你是凌兒?”岳凌說道:“爹爹,我……我是凌兒,是我。”他雖然仍然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也不清楚岳文韜與自己的關系,但他見到岳文韜命在頃刻,便趕緊改口。

岳文韜微笑著說道:“凌兒,你的武藝、為人,我這些日子已然觀察過,也不枉我對你以前那樣一番教誨。剛才那人就是你的祖父,他叫岳武山。你記住,我們岳家的子弟從來都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為人忠義,無愧于心,一定要完成爹爹未竟的事業,完成抗隋大業。”岳凌哭著點頭道:“爹爹,我一定完成您的愿望。”岳文韜又說道:“你有時間一定去漠北看看你娘親,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這一輩子她也沒享過幾天福,你要好好地孝敬你娘親。”岳凌點頭道:“我一定好好照顧娘親!”岳文韜說道:“那把凌云劍還在嗎?”岳凌問道:“什么凌云劍?”岳文韜見他已然忘卻,嘆了口氣,又看到廟門前“下韜廟”三個字,緩緩地說道:“下——韜——廟啊!”這句話剛一說完,他的雙眼留下了兩行清淚,隨即便毒發身亡了。

岳凌悲痛欲絕,大聲的喊了出來:“這是為什么呀?這是為什么?為什么呀?”他哭了好一陣,悲痛欲絕,幾乎便要暈去。但就在這時,黃露秋突然說道:“岳凌,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岳凌正處在悲痛之中,此時黃露秋竟然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令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齊云說道:“掌教,現下岳凌剛剛痛失親人,我們乘人之危是不是有些欠妥?”黃露秋卻說道:“哼,只有他的親人是親人,我們的親人就不是親人了嗎?他這幾個月來殺害了我們多少同門兄弟,你也是知道的,居然想起為敵人求情了!如果適才他父親知道他做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還會再對他抱有希望嗎?”岳凌說道:“我真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讓老人家你痛恨至斯?”黃露秋說道:“誘騙婦女、殺我幫眾、勾結隋兵、賣主求榮,這幾條還不夠嗎?”這時許茗珊站了出來,說道:“你胡說,許大哥他不是這樣的人。”黃露秋笑道:“你很了解他嗎?告訴你,他以前做的齷齪事你想都想不到!”岳凌說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便任你處置,你就算打死我,我也絕無怨言!”黃露秋說道:“好!雪兒,拿出劍來,一劍刺死他,為你的侍女竹紅報仇!”江瑩雪緩緩地拿出寶劍,但她神色間甚是猶豫,始終難以向前邁出一步。

黃露秋厲聲呵斥道:“雪兒,你還猶豫什么?別忘記了你雪山圣女的身份!”聽到這句話,江瑩雪一劍刺向岳凌的心窩,岳凌閉上了眼睛。江瑩雪劍上本就沒使全力,又見他竟然不躲,心里一慌,手上一抖,一劍刺在了他的右胸之上。

這一來,許氏姐妹怒了,紛紛上前,察看岳凌傷勢。并且同時拔劍要與雪山派為難。岳凌說道:“玲睿、茗珊,這怪不得江姑娘,是我自己要受的。你們走開,今日我定要了結這段恩怨。”許氏姐妹只好閃到一旁。此時,江瑩雪頓時感到內心如亂麻一般,她激動地說道:“你……你為什么不躲。”岳凌不假思索地說道:“死在你的手上,我……我也心甘。”江瑩雪那顆本來冰冷至極的心,此刻卻也不禁流露出一絲感動。

黃露秋說道:“好!那就讓我來了結你吧!”黃露秋一掌向岳凌打來,江瑩雪見此情狀下岳凌必難活命,竟然飛身上前,擋在了岳凌的身前。黃露秋見勢不妙,連忙手掌,但卻已然不及,仍有四五成掌力擊在了江瑩雪的胸口,江瑩雪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急向后飛出。岳凌本來身負重傷,身上無力,卻也不知從哪里生出一股力量,縱身躍起,用身子貼在江瑩雪的背后,二人一起撞在身后五六米處的一棵大樹上。這一撞帶來的沖擊力相當于岳凌為江瑩雪承受了。

事有湊巧,二人落在地上時,岳凌的頭部竟然撞在了樹下的一塊石頭上。他的潛意識里突然閃現出了一幕幕場景:父親勇斗安德鑫、樹林里的灰衫女郎、博雅園中的那場比拼、自己與江瑩雪相處的每一段時光、修煉木易峰云劍法和玉龍凌霄掌、自己被幾個蒙面黑衣人伏擊等等,這些場景,在他的腦海里重新浮現出來,他終于想起了過去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他緩緩地從地面上爬起來,看了看身邊的江瑩雪,他非常關切地問道:“瑩雪,你沒事吧?”江瑩雪也勉力支撐著站起來,說道:“你救過我,今日咱倆算扯平了,互不相欠。”江瑩雪回到黃露秋身邊,黃露秋說道:“你這個傻孩子!”這時的黃露秋也無心再與岳凌糾纏,便說道:“岳凌,今日看在雪兒的面子上饒你一命,下次你不會再有這么好的運氣了!”言罷便帶領雪山派眾人,當然也包括岳文韜帶來的一眾人馬,一起離開了。

岳凌見雪山派的一眾人都走遠了,也看著江瑩雪的身影逐漸隱去,突然感到心力交瘁,昏暈過去,就此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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