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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震驚百里逢故人

文天慶與岳凌來到院中寬闊之地,文天慶手中拿著一柄折扇,說道:“孩子,看好了我手中的折扇,我以扇代劍,來操演一遍紫衫劍法!”言罷,他便在院中揮舞起來,只見他身形飄逸,劍上內力雄渾,這紫衫劍法在他的施展之下,委實是威力無窮。岳凌此時武學修為已有相當境界,又得到文天慶的親自傳授,他頓時對紫衫劍法的其中關要有了全新的理解,他在這門劍法上的修為則又有了一大飛躍。

文天慶施展完畢后,岳凌取出身邊帶著的長劍,開始練習起來,岳凌記性甚好,又兼心無雜念,因而對適才所學也掌握甚好,文天慶見他悟性如此之高,不由得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金府里擺了一大桌宴席,邀請眾人聚餐。岳凌、許氏姐妹以及文天慶、金啟言都參加了宴會。金啟言笑道:“老衲承蒙眾位相救,委實感激不盡,略備薄酒,不成敬意!”文天慶笑道:“金兄客氣,大家同為武林正道,我輩向來以鋤強扶弱、匡扶正義為人生信條,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岳凌也謙道:“老前輩客氣了,您救我朋友性命,我理應向您道謝才是。”金啟言笑道:“好,那我們滿飲此杯!”于是眾人齊飲一杯。文天慶喝過酒后,便問道:“不知金兄今后有什么打算?我料想蘇天亮那賊子定不肯與你善罷甘休。”金啟言嘆道:“我金某人今年已五十有余,膝下也無兒女,更無妻室,但實在厭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只想在這回雁鎮安度晚年,不料蘇天亮硬是揪住了我不放,我也是真的深感無奈。只盼他就此不再前來。”文天慶說道:“眼下我有一計,不知金兄可愿一聽?”金啟言道:“文兄但說無妨。”文天慶說道:“眼下時局不穩,抗隋之事已是箭在弦上,金兄在這動蕩的時局下恐怕也是難以安逸的生活,不如前去昆侖雪山,投奔雪山派,或許能為抗隋事業出一份力呢。”金啟言嘆道:“唉!文兄,恕我不能從命,我現在已無精力再重出江湖。血雨腥風乃是人間慘事,何必一定要執著于抗隋呢?隋朝自開皇年間以來,百姓也是少有的安居樂業,再加上隋朝一統江山,實是功德無量,何以一定要抗隋呢?”文天慶嘆道:“不錯,隋朝開國皇帝文帝楊堅,確是一位明君,廢除苛政,提倡節儉,勸課農桑,國家一度興盛。但不料到了楊廣這一代,修大運河、四處征伐、荒淫無度,現在百姓們是苦不堪言,金兄久在回雁鎮,卻不知現在有多少平民百姓遭受著苦楚?稅收沉重、土匪猖獗、糧食歉收、死人無數,四處農民起義不斷,要不是因為天下蒼生遭此大難,我們又何必籌劃抗隋?”金啟言嘆道:“我確實也能感受到百姓疾苦,但我一介書生,又能夠做什么呢?”文天慶道:“以金兄的醫術,有多少征戰將士可以免于死亡,又有多少百姓可以起死回生呀。”金啟言笑了笑,說道:“來,我們再喝一杯,今日不言國事!干!”文天慶見他岔開話題,也不便強人所難,笑了笑,說道:“來!滿飲此杯!”于是眾人又喝了一杯。

宴席結束,眾人便到各自的房間去休息。文天慶、岳凌和許氏姐妹被安排在后院的西廂房中,許氏姐妹一間,岳凌和文天慶一間。而金啟言和一干雜役則分住在東廂房中。其時夜已深了,眾人很快便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岳凌早早起來,見文天慶還在熟睡,不忍打擾于他,便輕輕地走出房間,帶上了門,來到院中。突然,他發現院中西北角上的立柱上好像刻著什么字跡,于是他走了過去,只見那立柱上寫著:蘇,回雁鎮西百三十里下。岳凌茫然不解,不知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意思,但他見到“蘇”這個字,又見到那最后一個“下”字似乎是生生的被切斷的,便知道情況不妙,又眼見這字跡似乎是許玲睿所書,心下更是大驚,他連忙來到許氏姐妹屋門口,敲門說道:“玲睿,茗珊,你們還好嗎?”許久不見有人應答,他心中惶急,連忙推門而入,只見屋中的家具全部被砸成了碎片,顯然經過一番激烈搏斗,他又向里屋一看,只見許茗珊躺在地上,臉上滿是血跡,卻不見許玲睿的身影。他連忙來到許茗珊身邊,將她抱起,問道:“茗珊!茗珊!你怎么樣?”然后伸手去探了她的脈搏與鼻息,只感覺她呼吸微弱,但還有救,于是便背了他來到自己和文天慶的房中,他見文天慶還在熟睡,于是便想把他叫醒,誰料不管岳凌怎么叫他,他都全不理會,顯是睡得甚深。他心下大驚:難道文老前輩竟也遭了毒手?他情急之下,更不多想,連忙給文天慶輸入了些許內力,文天慶究竟是武學大家,體內真氣一激蕩,立時醒轉。然后文天慶說道:“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岳凌道:“蘇天亮好像帶人來過,我的兩個朋友一個重傷,一個失蹤了!”文天慶大驚,便想站起,誰知竟感到渾身乏力,難以起身。他一調息,竟發現自己的功力居然使不出來,略一沉思,已知其理,嘆道:“咱們倆都著了道了,這蘇天亮定然是用化功銷魂散將我們迷暈,然后施了暗算。”岳凌急道:“老前輩你沒事吧?”文天慶說道:“不礙事,只是要完全恢復需要將近三個時辰。現在我只有兩成的功力。”岳凌說道:“我去東廂房看看吧,說不定金老先生也遭了毒手呢。”言罷他便疾步出門。

到了東廂房,果不出他所料,只見東廂房里血肉橫飛、尸橫遍地,府中的雜役被全部殺死,岳凌仔細查看后,發現并無金啟言,心想他蘇天亮有求于金老先生,定當不致殺害他,應當是被捉了去。他眼見這一幕慘劇,不由得心里又怕又恨。心中暗道:總有一天,要找蘇天亮這老賊算總賬。

他回到西廂房,將東廂房的情景大致說了,然后他問道:“我還真不理解,如果我們昨晚是被迷暈了的話,那他蘇天亮為何又不把我們趕盡殺絕?而要放過我們呢?如果我們都被迷暈了的話,為什么我的兩個同伴還會與他們有所搏斗呢?”文天慶說道:“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里除了我們和蘇天亮,這里還有第三股力量。”岳凌奇道:“第三股力量?”文天慶說道:“是的。想來是昨晚他們本來想迷暈我們,然后殺掉我們,再劫走金啟言,豈料第三股力量突然出現,致使他的計劃只完成了一半。”岳凌說道:“不知這第三股力量是何許人也?”文天慶說道:“既與蘇天亮為敵,想來必然是朋友。”岳凌說道:“我先給我這位朋友施救吧,要不然她快不行了。”岳凌連忙為許茗珊輸入內力,希望能夠有所幫助。文天慶十分驚奇,說道:“孩子,你沒有感覺到渾身乏力嗎?”岳凌說道:“晚輩也確實不解,剛才調息確是沒有不適之處。”文天慶說道:“孩子,你的內功委實了得,這是你沒有中毒的關鍵呀!”其實文天慶確是一語中的,岳凌體內的內力經歷了陰陽調和、浴火重生后,竟然消除了化功銷魂散制約功力的效果,但迷藥的效果卻并未消減,因而昨夜西廂房中打斗時,他卻并沒有聽見。

不一會兒,許茗珊緩緩的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但她失血過多,難免身體虛弱,她看見岳凌在她身旁,竟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心情,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岳凌安慰道:“好妹子,你受苦了,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許茗珊緩緩地說道:“半夜的時候,姐姐起夜去上廁所,過了沒幾分鐘,我也想去,于是便從床上爬了起來,突然我聞到一陣奇怪氣味,于是便想打開房門出去察看,誰知我剛一打開門,迎面一陣掌風向我打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打暈過去,就此不省人事了。”岳凌說道:“你沒再看見你姐姐,是嗎?”許茗珊答道:“是的。”岳凌情知許玲睿為人機智,但敵人過于強大,從字跡上看,料來她也一定遭到了襲擊。他突然感到心中焦慮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

文天慶問道:“孩子,外面還有沒有什么線索?”岳凌說道:“西北角的立柱上寫著:蘇,回雁鎮西百三十里下。”文天慶道:“這字跡是你的朋友留下的嗎?”岳凌道:“是我朋友的字跡,但不知這個地點是真是假,又不知蘇天亮有什么謀劃,委實讓人難以捉摸。”文天慶說道:“應該是真的,只不過此刻那里定是龍潭虎穴,我的功力一時半會兒難以恢復。但那邊的事情也實是迫在眉睫呀!”岳凌說道:“一會兒我去探查一下,只是留你二人在此,我有點不放心。”文天慶笑道:“沒事,蘇天亮現在在忙于研制藥物,沒工夫來這的,你速去速回,小姑娘交給我來照顧吧。”岳凌問道:“前輩現在好了一些嗎?”文天慶回答道:“現在應該可以站起來了。”言罷他便站了起來,還在屋中走了幾步,岳凌笑道:“老前輩功力深厚,那晚輩就放心去了。”文天慶說道:“你要小心才是!去之前,我先授你一套功夫,一旦你被敵人發現了,還可以成功脫身。”岳凌問道:“是什么功夫呀?”文天慶道:“這是我的輕功絕學,名叫震驚百里。這套輕功最偉大的地方就在于你的腳步更加輕盈,而且你可以在毫無憑借物的情況下肆意飄行一千多米。”岳凌大吃一驚,說道:“時間還有這等功夫?那不就如飛起來一般嘛?”文天慶說道:“一語中的,而且它還可以中途變向,甚至你還可以在飄行一千多米后旋轉一百八十度,原軌跡飄行回起點。”岳凌不由得大為興奮,說道:“承蒙前輩厚愛,晚輩一定認真練習。”

于是文天慶便將“震驚百里”的口訣心法告知于他,岳凌輕功根基深厚,加之天資聰穎,這門輕功很快就學會了五六成。文天慶笑道:“孩子,你雖只學會了五六成,也足夠受用了。可以去看看了。”岳凌說道:“是!”于是他便一路向西,去尋找蘇天亮的駐所了。

他一路上向人打聽,詢問距離回雁鎮一百三十里的地方是哪里。沿途的百姓都告訴他,那里是柳蕓莊的所在,于是岳凌便向那柳蕓莊一路趕去。

這柳蕓莊卻是個方圓二十里的村鎮,里面住了幾百戶人家,人口少說也有幾千。在如此大的一個村鎮里,想要找到蘇天亮一行人的蹤跡,卻談何容易?他向很多人描述了蘇天亮、金啟言以及許玲睿的外貌特征,但卻沒有一個人見過他們。正當他疑惑不解之時,他突然不遠處看到一個人身著黑衣,身形甚是熟悉,仔細一辨認,卻是蘇天亮那五個徒弟當中的一個,岳凌連忙閃在角落里,只見那人走進了糧店,原來是要買一些糧食。岳凌便躲在不遠處觀察,過了沒一會兒,那人扛了一袋糧食,徑直向西走去。岳凌便隨后跟上。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那人來到柳蕓莊附近的一座破廟,那破廟的大門上方有一塊破舊的牌匾,上面寫著“下韜廟”三個大字。岳凌頓時恍然大悟,許玲睿沒寫完的內容補全后理應是:蘇天亮在回雁鎮西一百三十里的下韜廟。從外觀看來,這座廟異常破舊,顯是年久失修,但有內、外兩進院子,里面房屋眾多,加之這廟少有人來,藏一些人在里面也的確很難被人察覺。那人扛著糧食走了進去,門口雖無守衛,岳凌卻不敢擅入,他知道院內敵人眾多,且高手如云,自己唯有借著夜色的掩護才能不被人發現。于是伏在破廟附近的大樹上,等待著天黑。

到了晚上,岳凌施展出“震驚百里”,以極快的身法迅速的飛到了破廟內院的正房的屋頂之上。這門功夫倒也真是神奇,他施展輕功之時幾乎全無聲響,而且身法既快且妙,他心中對文天慶的佩服又增了一分。

他隱隱的看到里院的偏房里亮著燭光,且傳來一陣陣說話的聲音,于是他一縱身來到了偏房的屋頂之上,這時他也已經看清楚,里院內有三人把守著,這三人正是那日在樹林中與岳許二人交手的其中三個。岳凌也不理會他們,輕輕地揭開了屋頂的瓦片,向下看去。只見屋中有兩個人,一個人背對著燭光坐著,看所穿服飾依稀便是金啟言;另一個人須發皆白,滿面惡笑,正是蘇天亮。只聽得蘇天亮笑著說道:“師兄為何如此固執?你幫我研制好轉性回魂丹,我不僅讓你從此免遭苦難,還讓你安度晚年,享受榮華富貴,何以你為什么堅決不從呢?”金啟言說道:“我金啟言便是死,也絕不會向你這無恥小人低頭。轉性回魂丹一旦煉成,危害世間,我絕不做此事!”蘇天亮冷冷的道:“如此說來你定是不肯相從的了?”金啟言說道:“少廢話!要殺你就動手吧!”蘇天亮嘻嘻一笑,說道:“我怎么舍得讓你死呢?我要讓你接受良心的譴責,讓你生不如死才好!”金啟言罵道:“你這龜兒子,痛痛快快殺了老子吧!折磨人的不是好漢!”蘇天亮說道:“我怎么舍得傷害你呢?我讓你見個人吧!”緊接著蘇天亮喊道:“把人帶上來!”這時,房門被推開,兩個人押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正是許玲睿。只見她秀發凌亂,面色蒼白,臉上和身上血痕累累,口中還堵著一塊破布,顯是受了重刑。蘇天亮獰笑道:“這小妮子你還認識吧,她可是漠煙幫的幫主,原來武功也不過如此。今天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當著你的面把她全部扒光,然后讓我這幫徒弟好好受用一番,這可是你老兄的功德呀!哈哈哈!”金啟言不由得從板凳上站了起來,罵道:“你這無恥淫賊,有膽便沖我來,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再說,你好歹在武學方面也是一代宗師,怎么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語來?”蘇天亮怒道:“那也是被你老兄逼的!怎么樣?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的話我就動手了!”金啟言一時躊躇未答,蘇天亮輕輕地斜劃出一掌,只見許玲睿的上衣衣帶已然被這掌力劃斷,她的眼神中登時流露出恐懼的神情。蘇天亮說道:“我數三個數,數第一個數時,我會扒掉她的上衣,數第二個數時,我會除去她的下衣,數第三個數時,嘿嘿,你知道會發生什么!”金啟言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一時竟茫然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天亮數道:“一!”剛一數完,又是斜劈出一掌,突然喀喇一聲響,他又感到頭頂生風,情知屋頂上有敵人,這斜劈的一掌就不得不立時收回,向上擊去,他這一掌威力委實驚人,登時將屋頂上的瓦片盡數揭了開去。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前喀喇兩聲響,原來是自己的兩個徒兒被人用掌力擊飛了出去,房門被撞出兩個大洞。一個少年立于當地,用右手將許玲睿攬于懷中,那人卻正是岳凌。

原來岳凌眼見許玲睿即將受辱,再難忍受,于是從屋頂上直沖下去,一掌擊向蘇天亮頭頂,但他深知自己若論掌力并非蘇天亮的對手,于是他一掌擊出后,立刻向旁側閃開,蘇天亮向上擊出的一掌便擊空了,岳凌一縱身躍到蘇天亮的兩個徒兒面前,一掌一個,全部擊飛出去,許玲睿見岳凌到來,驚喜異常,心力交瘁,又兼身受重傷,身子再難支撐,便要倒下,岳凌連忙將她扶起,攬于懷中。

蘇天亮又驚又怒,說道:“你這小子又來壞我好事!我不是對你和那文老頭下了化功銷魂散的毒嗎?你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恢復如常,并且找到這里來了?”岳凌笑道:“嘿嘿,你這點雕蟲小技,哪里是文老前輩的對手?他早已料到你會前來,于是假裝中毒,要找到你的老巢然后一舉殲滅你呢!”其實岳凌完全是信口胡謅,不過是要他相信此事罷了。果然,蘇天亮驚疑不定,心道:這小子如此肆無忌憚的闖進來,難不成文老頭真的就在附近?或是又有什么其他的對頭前來?看來今日大事不妙,實在不行,唯有把這屋中的人作為人質了!岳凌知他忌憚文天慶,于是繼續添油加醋地說道:“文老先生又叫了許多武林名宿一同前來呢,他們都說今日一定要把你蘇天亮消滅在這下芳廟!”蘇天亮冷冷的說道:“是嗎?即便如此,文老頭也救不了你們了!”他一語甫畢,便猛地擊出一掌,岳凌不敢硬接這一掌,于是抱起許玲睿,使出“震驚百里”,向屋外飛了出去,這一掌便擊了個空。蘇天亮連忙追擊出來,緊接著又是一掌擊來,岳凌的“震驚百里”雖然身法迅速,但他此時懷抱一人,便不免留下了破綻,眼見蘇天亮的掌力就要打在自己后背,而自己卻難以抵抗,他不由得冒出陣陣冷汗。

這時,突然有一股掌力與蘇天亮的掌力撞在一處,蘇天亮的掌力被這股掌力抵消掉,岳凌才得以安然無恙。他轉身一看,只見蘇天亮的五個徒兒盡數被繩子捆綁在墻角,一個中年漢子立于當地,神情中透露著疑惑與驚奇。蘇天亮看著那中年漢子立于當地,喝道:“又是你,那日在金府,還沒打夠嗎?”那中年漢子笑道:“蘇先生向來自負武藝奇高,與我恩師尚且是同一水平的高手,又怎會害怕我這個后生小子?”蘇天亮笑道:“那日走得匆忙,還沒顧上領教你的高招,今日看來要領教一下了!”那中年漢子說道:“來吧!”蘇天亮說道:“慢著!我從來不與無名之輩打架,先報上你的名號吧!”那中年漢子笑道:“我便是岳文韜!”

這一語既出,蘇天亮登時大吃一驚,但隨即寧定,說道:“你就是文天慶的得意門生,南陳舊將岳文韜?你不是在漠北嗎?怎么會來到這里?”岳文韜笑道:“還不是拜閣下所賜?聽說你想要在長沙附近做一些不利于我雪山派的事情,我雪山派自然要派出人來阻止你了!”蘇天亮不快地說道:“你們雪山派又是從何處得知?”岳文韜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總而言之,岳某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你這惡賊的奸計得逞!”蘇天亮笑道:“我倒要看看閣下有多大本事,竟敢口出如此狂言!”岳文韜說道:“好!那你就領教一下吧!”于是岳文韜立刻擊出一招“東環西繞”,這一掌是東葉焚風掌中威力最大的一掌,這一招使出后,只見院中虎虎生風,一股能量如排山倒海般向蘇天亮壓了過來,蘇天亮贊道:“好功夫!”于是連忙使出自己的苦葉鮮銹功,也是如排山倒海一般壓了過來,二人掌力相撞,登時如凝固了一般,儼然是斗了個旗鼓相當。

緊接著,二人層出不窮的變換著掌法招式,斗了三四十個回合,仍然是不分勝負。蘇天亮漸感焦躁,心道:這小子果真是個硬手子,再加上他旁邊那個小子也絕非庸手,看來今日不易取勝,不如先離開此地,再作打算。于是他猛擊一掌,以極快的身法擊向岳許二人。岳文韜驚道:“小兄弟快躲開,你不是這老賊的對手!”岳凌見他一掌擊了過來,連忙使出一掌“矯若驚龍”與之相抗,蘇天亮這一掌倒還真不是意欲傷他,只是一個脫身之計,蘇天亮的掌力與岳凌的掌力相撞后的彈力將蘇天亮震出數步,他借勢轉身回到偏房之中,將金啟言挾在腋下,疾步離去了。

岳凌說道:“先生,我們追吧!”岳文韜說道:“來不及了,他已經跑遠了!”岳凌急道:“那金老先生怎么辦呢?”岳文韜目光堅定地說道:“放心,我一定會救金老先生出來的。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看你年紀輕輕,功夫倒是不錯,而且有一副俠義心腸。不瞞你說,我看你容貌,倒很像是我的一位……一位故人呢!”他其實是想說“兒子”二字,但他又覺得此言未免有些失禮,于是便改成“故人”一詞。

岳凌嘆道:“不瞞先生說,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有一次受了重傷,多虧這位姑娘和她妹妹救了我的性命。但我再次醒來時,我對從前的事情就什么也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一個身穿紫色衣服的姑娘,但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她在哪里。我現下的名字叫許路生,先生叫我路生就好。”岳文韜不禁生出同情之心,說道:“路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如此多歷磨難,真是苦了你了,我那孩兒,也是很早就不在我身邊了,我也不知他現在如何,唉!”岳凌說道:“先生不必憂愁,您總有一天會在見到您兒子的!”岳文韜深感欣慰,說道:“謝謝你了,小兄弟。”岳凌說道:“我剛才聽到您的恩師是文老先生是嗎?”岳文韜說道:“對呀!”岳凌說道:“文老先生現在就在回雁鎮的金府之內,您要不要去拜見他老人家啊?”岳文韜說道:“那實在是好極了,你快帶我去吧!”岳文韜緊接著又喊道:“來人!將這五個人押上車,咱們去回雁鎮!”這時只見七八個人從外院走了進來,將蘇天亮的五個徒弟押上了馬車,岳凌背著許玲睿,與岳文韜走到了廟外,只見岳文韜帶了十五名手下,而且這些人顯然個個都是好手。于是這一行十八個人,在夜色的掩護下,一起向回雁鎮的金府行去。

原來岳文韜此番南來長沙,是受了黃露秋之命,黃露秋聽得東北長春分壇來報,說蘇天亮南下長沙,似乎要研制一種毒藥,想要對雪山派不利,因為岳文韜武藝高強,且熟悉長沙附近情況,所以自然接受了這次阻撓蘇天亮的任務。漠北分壇暫時由李芳蘭負責打理。后岳文韜便挑選了漠北分壇之中的十五位高手,南下長沙。經過一番打聽,終于得知蘇天亮到過金府,于是他便帶了一名手下夜探金府,不料正好在西廂房與蘇天亮等人不期而遇。蘇天亮的計劃本來是用化功銷魂散迷暈眾人,然后殺死除金啟言以外的人,再將金啟言帶走,這樣不僅沒有后顧之憂,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但他終究忌憚文天慶厲害,于是親自前往西廂房放迷藥,又派了兩名弟子前往東廂房,殺死了金府中所有的雜役,并將金啟言劫持在手。而劫持金啟言這一幕,卻恰巧被如廁的許玲睿發現,許玲睿便跟上了這兩個人,這兩個人邊跑邊交流道:“師父讓咱們立刻趕往鎮子以西的下文廟里,他一會兒便去與咱們匯合。”許玲睿心道:我一個人勢單力薄,不如先去叫醒路生和文老前輩,再作打算。但凡事都有難以預料之處,許玲睿出去如廁不久,許茗珊也醒了過來,準備出門前去如廁,正與放迷藥的蘇天亮一行相遇。蘇天亮的一個徒弟一掌將許茗珊打傷,本來還要接續一掌將許茗珊打死,這時岳文韜突然出現,將襲擊許茗珊的那人擊飛。這時蘇天亮已經用迷藥迷暈了岳凌和文天慶二人,又見有強敵到來,于是與岳文韜斗在一處,二人在許氏姐妹住的那間房中近身搏斗,由于二人均掌力雄渾,以致把屋內的家具都打成了碎片,蘇天亮見一時無法取勝,便準備立時脫身。這時許玲睿趕了回來,見到西廂房里眾人打斗,心知不妙,于是連忙用刀在立柱上刻下了那幾個字,但正當她在全神貫注地刻“下”那個字時,她突然感覺身后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掌,于是就此不省人事。原來蘇天亮看見許玲睿走進了西廂房,心想正好以她為人質脫身。于是他迅速地來到許玲睿的身后,將她打暈,然后笑著對岳文韜說:“如果你不想看這小姑娘香消玉殞的話,你就不得再阻撓我們!”岳文韜此刻自是不敢輕舉妄動,說道:“好!我放你走,把那小姑娘留下!”蘇天亮哈哈一笑,說道:“我們就此別過吧!”說話間他便帶著許玲睿和三個徒弟離開了。岳文韜剛要去追,他的那名手下說道:“首領,你看這是什么?”岳文韜來到那立柱跟前,看到了那上面的字,他對這一帶地形熟悉,看到“下”字,便想到在柳蕓莊附近有一座“下韜廟”,于是岳文韜說道:“跟我來!”這二人便向下韜廟趕來,岳文韜自是沒有發現岳凌和文天慶二人,情急之下竟也忘記了去救許茗珊。也幸虧許茗珊中的那一掌并不厲害,否則她恐怕早已傷重難治了。

這十八個人夜里不停趕路,終于在快要天亮時回到了金府,岳凌在前面帶路,眾人向西廂房的方向走去。來到西廂房的院子里,岳凌喊道:“文老前輩,茗珊,我們回來了!”卻不見屋里有人答應。岳凌感到十分奇怪,便立刻推門進去察看,只見屋里空無一人,哪里有文天慶和許茗珊的身影?岳凌大惑不解,驚道:“難道我中了蘇天亮的詭計?他把文老前輩和茗珊劫走了?”岳文韜說道:“應該不會,他沒有理由再回到金府里來,而且時間上也不允許,他輕功再好,終究快不過咱們一夜不停地車馬趕路。想來是師父他有要事,或者是有其他敵人來襲。”岳凌十分擔憂地說:“文老前輩功力未復,茗珊身受重傷,他二人又能去哪里呢?”岳文韜從腰間拿出一塊黑色的令牌,說道:“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我帶人去長沙打探一下蘇天亮的行蹤;你帶這位姑娘在這里療傷,待她傷好后,你二人在這附近尋找一下我師父和你那位朋友的下落,如果有什么困難,就拿著這個令牌到長沙祥泰府,那個地方是雪山派在長沙的分壇,他們一見到這個令牌,就一定會幫助你們的。”岳凌連忙躬身道:“多謝伯伯饋贈,在下感激不盡。”他對眼前這位中年漢子感覺甚是親切,雖然記不起他就是自己的父親,但仍然將“先生”的稱呼改為了“伯伯”。

岳文韜帶著一干人出了金府,岳凌將他們送到門口。岳文韜豪邁地一笑,說道:“小兄弟,暫先別過,日后定當重逢,再敘舊情!”言罷二人都拱了拱手,岳文韜帶著一干人眾就此離去。岳凌望著岳文韜離開的身影,心想:英雄如此,天下能有幾人?如果他知道此人就是自己的父親,或許他心里的自豪之情,將會更深一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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