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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夜夢回小時候

窗簾微微擺動,微風吹開窗簾一角,窗外陽光極好,隱約能聽到孩子們的笑聲,耳邊還是那首星辰樂隊的《新生》,音樂聲音并不大,空氣中洋溢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像是很多年前家里總是飄蕩著的那股淡淡的金銀花茶香味……

腹痛難忍,月兒忍不住用手去摸肚子,卻意外摸到一雙溫暖的大手,在她的小腹慢慢的揉著。

“唐宋!”月兒喊出來,忽然驚醒!

面前,竟然是媽媽!

媽媽年輕的面龐讓她有點眩暈,媽媽在她念初二的時候失足掉入湘江,打撈上來的時候早已沒有呼吸了。她日夜都在思念媽媽,月兒不明白,媽媽怎么就能失足掉入冰冷的湘江。而媽媽死后不久,小雪出現了,出現的時候,小雪的肚子已經很大,沒幾個月就生下了同父異母的弟弟上官云兒。

月兒愣了幾秒鐘,然后撲倒了媽媽懷里。

媽媽被嚇了一跳:“怎么了月兒?很難受嗎?”

月兒眼淚嘩嘩的就掉了下來,說:“媽媽!我好想你!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媽媽愣住了,笑笑,說:“傻孩子,你是痛的傻掉了吧?媽媽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月兒從媽媽懷里起來,環視四周,發現竟是躺在十幾年前自己家里的床上!

墻上的粉色的米老鼠鐘表滴答滴答的走著,旁邊的錄音機里播放著當年自己最喜歡的星辰樂隊的歌曲,正是那首《新生》。床對面的墻上貼著星辰樂隊主唱北極的巨幅海報,北極冷漠的眼神正毫無表情注視著遠方。海報上方,赫然寫著:2003年!

月兒低頭看自己的身體,明顯是一個尚未發育的小女孩,胖乎乎的手看上去細皮嫩肉,身上穿著淡黃色的睡衣,印象中這件睡衣早就沒有見過了。

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媽媽。

“怎么了,月兒?快把紅糖水喝掉。”媽媽擔憂的說。

“我,這是怎么了?”

“不要害怕,每個女孩子都會經歷這個的,這叫月經,以后每個月都會有一次的,別害怕,不會死人的。”媽媽溫柔的笑著。

“我?月經?”恍惚間,月兒想起了13歲那年月經初潮,痛的死去活來,后來被送到醫院打了止痛針。

“快喝掉吧!”媽媽端著紅糖水。

月兒疑惑的看著媽媽,然后快速跑下床,沖到客廳和書房轉了一大圈,不可能吧!幾分鐘前,她還在醫院冰冷的產房里,聽到唐宋對著她的耳朵說了那些沒有不堪入耳的話,她清晰的記得看到自己剛出世的孩子被扔進了保溫箱無人照顧,而自己的大女兒躲在墻角流淚,薛婆子發了瘋一樣的咒罵......現在怎么就回到了小時候?一定是在做夢!她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耳朵,好痛!

原來這不是夢,她回到了2003年!

那一年,她只有13歲!

她低下頭,13歲的自己,是體重最胖的時期,一米四不到的身高,竟然有130斤重!原本精致的五官,被擠壓的不成人形。唐宋的話回響在月兒的耳旁:“我受夠了你這肥胖的身體。。。”

月兒心臟一陣劇痛,忍不住彎下腰去。

“怎么了月兒!?”媽媽趕緊沖過來,扶著她,“實在痛的受不了,我們去醫院?”

“不用,”月兒連忙阻止,“媽媽,我躺會兒就行了。”月兒拿過那碗紅糖水,呼嚕呼嚕喝下去,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拉著媽媽的大手,怎么也不肯放開。她細細打量著媽媽,媽媽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溫柔的眼神,細細的眉毛,笑起來讓人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媽媽有點奇怪的看著月兒,說:“躺著休息一會兒吧,痛的受不了就喊我,我在廚房做飯。”

月兒點點頭,依依不舍的松開了媽媽的手。

鬧鐘依然滴答滴答,腹中依然疼痛難忍。

忽然,門響了。上官石英的聲音傳了進來。

“爸爸!”月兒叫了一聲跳下床。眼前的爸爸年輕的讓人不敢相信,月兒記憶中的爸爸,早已經是白發蒼蒼,頭頂已經禿掉了,月兒早已經忘記,年輕時候的爸爸這么英俊瀟灑。

“月兒!”爸爸過來,摸了一把月兒的頭發,滿眼寵溺。

“怎么了月兒?”爸爸奇怪的問。

媽媽走過來:“哎呀,女孩子的事情,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還問!”

爸爸連忙點頭。

原來,自己小的時候,竟如此被爸媽寵溺!曾經也是一個公主的自己,后來竟然被唐宋這個混蛋當做了一個賺錢的工具!她想起結婚前爸爸的百般阻撓,現在想起來,不無道理。又想起了小雪表面上在幫助自己嫁給唐宋,背地里一定卻幫著唐宋害自己!她恨自己怎么這么傻,八年相處,都沒有看出來眼前對自己百般疼愛的老公,竟然是一個魔鬼!也恨自己怎么十幾年了,竟然沒有看清楚小雪偽善的面目!她恨唐宋,恨小雪!更恨愚蠢的自己!

仇恨遮住了她的內心,她有一大堆問題,想要質問唐宋,想要他給自己一個解釋,她不甘心!不甘心上輩子的自己,就這樣悲慘的死去......

唐宋!小雪!

如果這輩子還會遇見你,我要你們生不如死......

夜晚,繁星點點。

月兒跑下床,溜到爸媽的房間,鉆進媽媽的被子里。媽媽醒過來,嚇了一跳,看到是月兒,撫摸著她的腦袋,問:“怎么了?肚子還痛嗎?”

月兒搖搖頭。

爸爸也醒了過來,看到月兒,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小丫頭!這么晚不睡覺跑來干嘛?”

月兒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她歪著頭說:“媽媽,這個周末,我想去野餐!”

“怎么忽然想去野餐?你想去哪兒野餐?”媽媽笑咪咪的。

“我想去州縣,那里有一個唐村,特別漂亮!我同學告訴我的。”月兒裝作一臉憧憬。唐村是唐宋的故鄉,開車距離市區只要一個半小時路程。

“我覺得可以啊,老公您覺得呢?”

爸爸迷迷糊糊的說:“最近天氣不錯,我們就帶著月兒一起去玩玩吧!快點睡吧!”

“好棒!”月兒裝作高興的說。

唐宋比月兒大4歲,算一算現在應該是17歲,正是在念高中的年紀。

她內心的仇恨讓她無法思考,她想要立即沖去唐宋面前,質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自己,她想要立刻掐死他,讓他承受和自己一樣的痛苦!

月兒內心也開始懷疑,如果小雪是如此痛恨自己,想要殺掉自己,而媽媽死后沒多久,小雪就生下了云兒,這個時間相隔也太短了些!媽媽的死到底是什么愿意?......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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