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在她面前,還要裝到什么時候為止?”保羅一拳打在耳淺胳膊上!
耳淺忽然捂住胳膊,尖叫一聲。
“怎么了?”保羅大驚失色!自己沒用力啊!耳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弱不經風了!
“受傷了!”耳淺痛的嘴巴發青。
“什么時候的事情?”保羅忙問。
“前陣子回國。”耳淺說。
“你回國了!?為什么!?”保羅緊張的問到,“出什么事情了嗎?”保羅非常了解耳淺的家庭情況,有些擔憂。
“沒什么大事,救人而已。”耳淺說完,看著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女孩子,又笑了笑。
保羅嘆了口氣,說:“William,別再演戲了,你演了一輩子了,做一回自己吧。”
耳淺忽然抬眼看向了保羅。
保羅聳聳肩膀:“你再演下去,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耳淺沉默幾秒,說:“哥,我早就沒辦法做回自己了。”
“你只是不想而已。”保羅拍了拍耳淺的肩膀。
耳淺不再講話,繞過桌子,輕輕扶起月兒,說:“當我被我老爸送進孤兒院那一刻,我就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不過,哥,你放心,你永遠都是我哥。這個我會記得。”
說完,他扶著月兒,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餐廳。
保羅嘆了口氣,腦海中,那個哭喊著要沖出孤兒院大門的小男孩,不停地回放在腦海中。
也是很多年后,保羅才知道,這個男孩,有爸爸有媽媽,并不是孤兒。
而他的父母,竟是有頭有臉的政壇人物。
是有多大的苦衷,才會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孤兒院中,保羅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耳淺被送進孤兒院的第二天,便不再哭鬧。耳淺表現出的,是和同齡人不相符的成熟和懂事。
他從不提及自己的父母。
幾年后,他的父母才出現在孤兒院。耳淺微笑著走向他們,絲毫沒有怨恨。
那時,他才14歲。
隨后,耳淺被送進了美國最好的寄宿高中之一,在那所高中,他因為是華人面孔,受盡了欺辱。保羅幾次去看望他,都能看到他臉上的傷痕。
保羅實在忍不住,拿起棍棒揍了那群壞小子。
那一晚,保羅和耳淺,坐在街道的拐角,抱頭痛哭。這是有記憶以來,保羅第一次看到耳淺如此崩潰。
他哭著說:“我永遠都不可能回去了。他們不會讓我回去。”
即便是那樣的痛哭,第二天,耳淺便依然是帶著陽光的笑容,走進了學校。
他已經太習慣于偽裝,他有很多面孔。
連保羅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
但是,保羅知道,月兒的出現,帶給了耳淺太多的改變。
而在車上,月兒在后座上呼呼大睡。
耳淺盡可能的慢慢開車,不吵醒她。
看了下時間,桑格大學宿舍恐怕已經關門。耳淺猶豫了一下,調轉了車頭。朝著自己家的方向開去。
停好了車子,耳淺將車里昏睡的月兒抱了出來。
第三次,這是第三次,月兒躺在自己懷里。
月兒兩次,從湘江市體育館的窗戶里,跌入自己懷里,他不相信這只是巧合。
他看向懷中的女孩,她睡的正熟,她小巧的鼻子和嘴巴靠在自己的身上,黑發垂下,顯得十分可愛。耳淺將月兒放在床上上,在床前坐下,細細打量著她。她極其精美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棱角分明。
耳淺輕輕撫摸著月兒的臉頰,那種光滑的感覺,從指尖傳遞到心臟......
可是說,耳淺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他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微笑,拿過一個毛毯,給月兒蓋了上。
第二天。
月兒起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能回憶起來的,就是和耳淺還有保羅一起去吃飯......
可是,現在這是哪里!?
她忙起身下床,跑到了客廳。
她驚住了。
客廳里,耳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拿著一本書看著。
這竟然,是耳淺家里!
月兒有些崩潰,她尷尬的走到耳淺面前,試探著問:“耳總,這......里是,您的家嗎?”
耳淺抬起眼睛,像是在看一個白癡般的看著她:“不然呢?”
月兒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很蠢,忙改口:“耳總,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我,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耳淺上下打量了一下月兒,冷冷的問:“你覺得會發生什么嗎?”
月兒的臉嘩的一下就紅了!
耳淺這是誤會了她的意思!她當然知道這個看上去就很性冷淡的男人不會對自己做什么!她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為何在他的家里而已!
她忙解釋到:“我是想問,保羅去哪里了?”
“怎么?你還想跟著他,去他家嗎?”耳淺的目光回到了書上,淡淡的問。
“當然不是,我只是......”月兒對耳淺的這種態度,感到十分的氣憤!如果不是因為大洋資產的關系,她早就扭頭走人了!可是,現在她和耳淺這種上下級的關系,卻十分的尷尬。
耳淺看她為難,便說:“保羅昨晚有事,提前走了,不用感激我。”
月兒深吸口氣,說:“好的,還是要謝謝耳總,那我,就先回學校去了。”
耳淺放下書,看著她慌亂逃離的背影,暗自發笑。
待月兒走到門口,耳淺忽然說道:“下周五,公司見。”
月兒停頓下來,轉過身,說:“耳總放心,我會忘記這件事。”說完,飛也似的轉身出門。
她就像是要快速逃離的小兔子,一刻都不敢停留。
耳淺搖搖頭,這時,保羅的電話來了。
接起電話,保羅第一句話就是:“怎么樣?搞定了?”
“什么亂七八糟!?”耳淺郁悶的問。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別給我說什么都沒發生?”保羅嘻嘻哈哈的笑著。
“沒有。”耳淺冷冰冰的回答。
“你!?你是不是身體有問題啊?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啊?“保羅在電話那頭聲音極大。
耳淺不想再聽他瞎鬧,直接掛了電話。
他閉上眼睛,空氣中,月兒身上的清香,依然還在。
桑格大學校園。
剛走進桑格大學的月兒,就看到了梅格的身影。
他站在宿舍樓下,整個人陰氣沉沉,面露焦急。
看到月兒,忙迎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