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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九重天2

  • 一朝忘川
  • 笑若孚瘋
  • 3708字
  • 2019-03-04 20:00:12

九重天上霞氣紫光紛飛亂繞,鋪天蓋地的瓊芳仙氣繚繚,空中還時不時地飛過長袖善舞的美仙娥或者是氣質(zhì)翩翩的小仙君,似會發(fā)著光一樣,五光十色金燦燦地讓人花了眼又暈了向。

可是就算這樣,小四每日除卻打望,便不知該做些什么了,只嘆這天上的日子實在是過得漫長又清閑得很。

況且自己在天樞宮中混吃混喝混藥幾日了,也沒見著白延麇的蹤影,只是每日除了按時送靈藥來的綠照醫(yī)仙,見得最多的便是在宮中也是閑得渾身不舒服的貪狼。

:“貪狼星君,你們神仙是不能與凡人相戀的嗎?”

小四的毒傷被暫時控制得很好,沒了疼痛之感,面色也日漸好了起來。于是找了送藥的小仙子特意討了一大堆的零嘴兒來,鄭重其事地坐在天樞宮金碧璀璨的大廳下,想與他探討探討神仙的愛恨情仇,是不是與自己在話本子上看的無異。

貪狼原本在寫畫著什么的筆在紙上一頓,不設(shè)防地杵了個大黑點兒,心里暗嘆聲不好:這丫頭問凡人可不可以和神仙在一起,莫不是...莫不是在凡塵與小白白經(jīng)歷了些什么生死情仇,已經(jīng)不可理喻的愛上了我們家的小白白了?

自然我們家小白白沒有我這么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可他的相貌也算得上是有那么兩分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下界一溜隨便迷暈幾個凡間女子,也是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放下毛筆,貪狼深色肅穆地凝向小四,仔仔細細地打量翻盤著腿嗑瓜子的她。這五官嘛,還算精巧,就是皮膚看上去不夠水靈,披頭散發(fā)的,舉止也不夠端莊,出身凡界,還沒有身為凡人對神仙以身俱來的敬畏之心,勉勉強強在浩蕩的六界女子中只能算個中等品。

小四實在想不到自己隨口一問的話,讓貪狼星君從頭到尾的將自己鄙視了一通,就是他盯著自己讓她覺得發(fā)毛:“星君,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有。”貪狼鄭重其事的點頭。

小四連忙將瓜子擲了,就這衣袖就往臉上擦了起來:“什么臟東西?”

貪狼鄭重其事地答道:“丑陋。”

小四本想順起瓜子皮往他臉上一扔,但考慮著人在屋檐下自己應(yīng)當(dāng)恭順有理些,更主要的是萬一這么個大神仙要是一發(fā)怒,自己死一百次都不夠,只好理好衣袖,含著笑端端正正地坐好看著貪狼。“星君真會說笑。”

只是她笑得有些陰寒。

貪狼摸著下巴思量了一會兒:“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本仙君是這天上最助人為樂,扶持弱小的神仙,就算本仙君堆積的福德成山,也不在意再多積一些,你所想所愿我是知曉的,況且我也十分不喜高傲得緊的昆侖,要不然本仙君就幫一幫你?”

貪狼這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小四聽得有些莫名其妙,想著雖然綠照醫(yī)仙說自己這毒解起來實在不易的,貪狼星君莫不是藏著些什么靈丹妙藥,或是什么獨門秘籍可以治一治自己中的毒想幫一幫自己?再說天樞宮內(nèi)實在闊綽得寶石玉器都當(dāng)石頭一樣堆在角落生灰,想其實是還有一屋子珍稀靈藥也不足為奇嘛。

于是小四重重的點了下頭。

見如此,貪狼卻想著自己將可以做一做那月老頭兒常做的事實在有趣,索性將手上的冊子往后一拋,樂開了花兒的跳起來:“好,我們即刻便出去!”

雖在天上已經(jīng)待了幾日,小四除了毒發(fā)時疼的全身無力只能躺在床上時,其余時刻都只在院子走走或者與貪狼玩笑閑談,以免毒發(fā)突然。所以正經(jīng)的參觀一下天人們生活的地方,這也是第一次。

九重天寬闊,腳底永遠鋪著一層散不開的白霧,清冷的著纏繞腳踝。

貪狼揪著小四的領(lǐng)子在天上這么飛了一圈,霞光和云霧糊著她的眼,其實她也沒怎么觀賞到九重天是怎樣的夢寐仙境,只覺得這個地方太過明晃晃的閃眼睛了。可能是大家都會騰云駕霧的緣故,神仙與神仙的府邸都隔著甚遠,

貪狼大概是在很僻靜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壓下云頭,小四瞧著有位仙姑早就立在了那兒,她步履款款,上前來迎她們時一扭一扭得很有味道。

:“紫紫。”貪狼星君蹦下云頭就搭上那位女仙的手,“幾十年不見,你怎么又美上了幾分。”

小四被酸得欲上前的步伐往后一挪。

只見那位叫紫紫的女仙嬌羞地捂著嘴笑了笑:“貪狼星君就會調(diào)笑阿紫。”然后嬌嗔道:“星君也知道這么久沒來找阿紫了,阿紫以為仙上早就忘了我。”

:“我怎么可能會忘了阿紫,”貪狼星君愛憐地撫上她的頭,“你也知道百年來天帝陛下信任的人也只有寥寥幾個,貪狼雖然不才,只能多分擔(dān)些,所以公務(wù)繁忙才不能常來見阿紫啊。”

好一個公務(wù)繁忙,那在府中白日呼呼大睡調(diào)戲小仙子,偶爾透過十命鏡與自己偷窺著凡人的愛恨情仇,偶爾磕著瓜子說著其他仙人的八卦那位神仙是誰?

小四打心里最佩服貪狼的一點就是胡說八道時的面不改色,年紀(jì)如此大了也渾然沒有羞恥之心,見他倆還有要酸一陣的勢頭,小四又將步子往后挪了挪,再挪了挪,瞧著身后那顆粗壯的流蘇樹正好可以隱了自己。

果不其然等到貪狼星君再想起今日出門所為何事時,小四已經(jīng)在流蘇下打了個盹了。

貪狼將她逮出來,直接往那仙姑身旁一扔:“她便是我說的那位不怎么樣的凡人了,就麻煩你好好教教她了。”說著還湊前很體恤的說了一句:“這凡人天資愚鈍,阿紫若是教導(dǎo)不好可千萬不要動氣,我去前面天水亭備好茶點,阿紫累了就來歇歇。”

小四扶額,臉色黑得似將下不下的雨天,陰郁中透著些霉氣。

卻怎么也想不到貪狼的靈藥秘笈是如此奇特,竟然是有關(guān)形體的。

仙姑讓小四瞧好了,她的一步三搖,腰似水蛇般扭得很是靈動,仿佛是個行走的篩子。

小四木楞。

仙姑只好又來了一遍,從這頭的留仙橋走到那頭流蘇樹,十步子能走完的路愣是被她一步一款走了半炷香的時辰。

小四依舊木楞。

:“楊柳之姿你可明白?”

在仙姑來來回回扭了好幾躺,腰快扭折之際,小四終于有了點通透之意:“小四好像了解了。”

阿紫仙姑很是欣慰扶著那顆白流蘇,喘氣之余開口道:“那你來一遍。”

小四想著先前仙姑的姿態(tài),想象著自己也是何等的風(fēng)姿綽約,卻因腰傷不便扭得很是別扭,堅硬著身板一步三搖中,像是折了腿的蠻牛或是暴風(fēng)雨下的楊柳,在仙樹靈泉的襯托下,顯得十分怪異。好不容易艱難得走到那顆樹下,小四翹起一個十分圓潤的蘭花指,還噙著抹得意的笑問仙姑:“如何?有沒有得到仙姑你的真?zhèn)鳎俊?

阿紫仙姑差點兒沒扶穩(wěn)樹一頭栽下去,這下輪到她扶額:“你且在這兒練著,我去天水亭尋下星君。”說完便駕著朵云奔走,步子一點兒沒有了方才的溫婉。

只留小四望著那云頭大喊:“仙姑,我這到底是還有救沒救阿?”

料想是那兩仙忘了自己是位凡人,前方的天水亭聽起來距離尚短,那也是因為騰云駕霧的緣故。此番兩人都去喝茶吃糕,以貪狼星君的性子定是要聊上好一陣子的,見這天色快是到了卯日星君下值的時辰了,也不知貪狼是不是聊到情趣濃烈時,要在那位仙姑府邸過夜呢。

天樞宮離這相隔甚遠,小四想著自己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趁著天色沒有黑透,自己一路走著回去,卻被乍起的微風(fēng)落了一頭的流蘇花穗,她霎時放了空。望著天邊在昏黃中燒起一片紅暈的云,微酌這空氣中的芳馥,像是要醉在這片白流蘇林當(dāng)中了。

不語半晌,直到林子那方終是傳來了一些人聲。

不遠處正好有三兩個看起來品級很高的仙子帶著一眾小仙娥掐了云頭往白流蘇林中走來,她們簇擁著的那位為首的仙子身著七彩云緞,面如皎月下桃花溪水,美艷不可方物。一看便是善良好說話的神仙。

小四越走近越聽清仙子們嬉笑中好像提到了白神君的名號,想來是與她們有相熟的人,去問一問路定是很容易的事。

她三兩步便到了她們面前:“仙子請留步。”

為首的那位仙子一停,身后一眾仙娥便都開始打量起來攔路的小四,嘰嘰喳喳中皆在問著這里怎么有個凡人。

小四恭順地答道:“諸位仙子們安好,小四是個凡人,不辨九重天的方向,可否向仙子們問下去天樞宮的路怎么走?”

各著顏色的仙子們倒是一水的瞪著癩蛤蟆那樣大的眼睛盯著她,直到其中一個俯到為首的仙子耳邊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揚了一句:“玄女仙上,你在瑤池尚且不知,近日天上仙友都在傳的一事,現(xiàn)下看來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了。”

哦,原來為首那位仙子便是玄女!小四心下一驚喜,自己才在九重天溜達一日便見到了白延麇未過門兒的妻子,也不知他是如何這么多年來才與她只見過一面的。如今看來,玄女果然是絕代色傾城姿,不過就一面,足足讓人為之傾倒了。

玄女盈盈一笑:“又有何新鮮事了?說來與我聽聽。”

那仙娥神色玩味地瞧了眼小四:“聽聞前幾日白神君回天界時,抱著位凡界美人毫無掩飾的從天門飛過,帶著美人欣賞了好一陣子天宮景色,想必就是這位了吧。”

玄女臉上如各時的月有些看不明白陰晴。聽那位女仙娥加了好幾個重音的話里,小四知曉,她想必是有些誤會,卻不知玄女是否也會誤會,若是玄女也誤會了什么,那自己上昆侖治眼疾是不是就沒戲了。小四隨即報以個友好的笑,忙上前一步道:“仙子莫要誤會了,我與白延麇在凡界只有幾日的交情,他將我?guī)暇胖靥熘皇菫榱俗屷t(yī)仙為我治病罷。”

話音剛落,玄女身旁的女仙一記掌風(fēng)劈向小四,將她生劈得朝后滾了幾步撞落了半樹流蘇:“白神君的名字也是你這種螻蟻可以直呼的?我最討厭你這樣的凡人,故意纏上天神,以為上了九重天便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

小四嘴臉殷紅,肉骨凡胎實是連一記掌風(fēng)都受不了,她半靠著樹咬牙忍痛答道:“小四從未覺得凡人生來就低你們一等,小四知道玄女與白延麇的關(guān)系,所以從未想過飛上枝頭如何如何。”

玄女神色漠然,倒是她身后的小仙娥們很樂意看這一出好戲,議論間又見那位女仙劈出的一陣掌風(fēng)正中小四的腰際。

她的腰帶撕裂開來,新鮮的傷口流出的殷紅瞬間將衣裙染濕,她悶哼一聲,從口中嘔出一片鮮血。

那仙子再次厲聲道:“那今日,本仙子便來教教你,到底何為低人一等,何為云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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