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谷這個地方,布滿了樹木,荊棘,大大小小的洞府,其中心地帶更是一個凹陷的巨大天然坑洞。
在森林中,又有無數(shù)條溪流,交錯縱橫著,其中一條離南宮羽所休息的客棧不遠(yuǎn)處的河流邊上。
有著兩人坐在溪邊。自然是南宮羽與白池澈二人。
“說吧,為何認(rèn)我做大哥,還有這只是你一個人的說辭罷了,我可沒答應(yīng)。”南宮羽表現(xiàn)出一副老氣秋橫的模樣說道。
“雖然沒說,但是我佩服你啊,所以就想認(rèn)你做大哥啊!這有錯嗎?”白池澈嘿嘿一笑,仿佛從前今早的對決中變了一個人似的,更像是十六歲的孩子了,稚氣未退。
“就憑這個?我有什么讓你佩服的地方?”南宮羽轉(zhuǎn)過頭問道。
溪水依舊在流淌,嘩啦啦的水聲無時無刻在回蕩在二人耳畔。
“首先,羽大哥你的劍意造詣比我高太多了,還有今天你放水了吧?”白池澈回想起今日二人的對決。
二人的力度分明一樣,一開始他還以為二人勢均力敵,可越大越久,二人的狀態(tài)便大相徑庭,完全不一樣,先不說南宮羽輕若閑云般的輕松,就單說自己動用了全力卻依然沒有撼動南宮羽,就足以南宮羽虐他千百遍了。
“.......”南宮羽沒有說話,只是發(fā)呆似的看著溪水。
“羽大哥,你有在聽嗎?”白池澈看著他的模樣,有些好奇地問道。
“嗯,自然有聽,但你又是如何看出我放水的?”南宮羽微微一笑道。
隨后,白池澈將今早對決時候發(fā)現(xiàn)的問題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還有還有,你今早的術(shù)法,就那個恐怖的火球,你也不是放水了嗎?要不然你直接轟我身上,我覺得我今晚也不會在這里坐著和你說話了。”白池澈笑了一下。
“那倒也是。”南宮羽移回視野。
“我的確放水了,因為我可以感覺得到,你不是真心的對決,也許和你的劍心有關(guān)吧。”南宮羽解釋道。
“我的劍心?”
“對,你說你的劍叫做‘空界’對吧?”
“是啊,這柄劍在我得到它的時候,腦袋也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一個想法,就好似在指引我,讓我叫它這個名字。冥冥之中就和它有了一種聯(lián)系。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很玄幻空明,無法觸及一般。”
“來,喝酒。”南宮羽從清御戒中,捧出一壺酒和兩個碗。遞給了白池澈并接著說道。
“這就對了,你的劍心,以我自己的理解,是一種空靈的劍心,其劍意更是縹緲虛無的。”南宮羽打了一個響指,接著又說:“也許就是你的劍心導(dǎo)致你的心智會有所不一樣。”
“是嗎……”白池澈的頭微微低了一點。而后默默地喝了一口碗中酒。
“是的,我的劍心是讓我的心有所不一樣,我懦弱不堪,面對比自己的強大的對手,總會有退怯,師傅和我說過,我天生劍心,在劍術(shù)的造詣上會永遠(yuǎn)比別人快上一層,對劍的理解也會更深。可是,我劍心空靈,縱使天生劍心又有何用?”
“何必如此在意與想?”南宮羽隨手拾起一塊石子落入水面上。
只聽見輕聲的脆響,石子落入了水中,蕩起的波瀾不大,幾個呼吸后,那蕩開的波紋漸漸消失,隨后水面又歸于平靜……
“就像這水面一樣,縱使多大的石頭落入,它總會歸于原來的平靜,就好似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可它的本質(zhì)已經(jīng)改變了,石頭落入水中,沉到水底,那水內(nèi)不就增添了一塊石頭么?”
“這就好似你的劍心一樣,如果你的確如你自己所說的一樣軟弱無能,可那又何法?許多事物會自己而來,就像困難一樣。你必須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慢慢磨練自己的劍,鍛煉自己的劍心才對。漸漸的,水底的石頭會越來越多,你所擁有的一切,也會隨著你的磨練而越來越豐富,劍心一方面可以天生,一方面可以后天。可天生的劍心就不應(yīng)該去歷練么?”
白池澈一陣無話。像是沉思了一般。
“任何事情都可以克服,若是沒有勇氣,也談不上克服,縱然有天生劍心......”南宮羽輕拍了一下白池澈的肩膀。
“我明白了,羽大哥,我會磨練自己的劍心,讓內(nèi)心的石子越來越多!”白池澈緊握著拳頭,堅定道。
“明白就行,別白白浪費了你那空靈的劍心,或許它會指引你永遠(yuǎn)走在正確的路上。”南宮羽道。
“對了,我承認(rèn)你可以叫我大哥了。”南宮羽飲下一碗酒,笑著說。
“大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兄弟!我敬你一杯!”白池澈像模像樣地舉動令南宮羽有些失笑。不過還真像一回事。
“好了好了,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閑著也是閑著,喝完酒在回去吧。”南宮羽言罷,又再次倒?jié)M一碗清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二人一直喝著那清酒,看著那流淌的小溪,對著各自說出了許多對劍道的理解,彼此更是受益匪淺。
而南宮羽也知曉了白池澈那悲催的過往……
九歲那年,白池澈一家十分的貧窮,只是一個住在靠著大山的一個農(nóng)村的家庭,一天,路過的修士強盜洗劫了這里,還殺害了他的雙親,可白池澈他卻在逃亡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老人,那便是他后來的師傅。
那老人幫他解決了他們,并收了他做徒弟做,可能很大原因還是因為白池澈是一個天生劍心,當(dāng)然他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賦也自然不弱。
“你主修什么元素?”南宮羽突然問道。
“冰,水。”白池澈說道。“不過平常都是修劍,對那元素法則倒是沒特別注重。”
“冰和水啊……”南宮羽喝了一口酒又再度說道,“倒是和你一樣。不過修劍的同時也要多多鉆研這兩種元素啊……”
“我知道了,羽大哥。”
飲完酒,二人便各自分離回到自己休息的客棧。
“沒想到你小子也會說這么多像模像樣的話來。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啊!”神帝調(diào)侃道。
“不,只是單純的和他相處時,有種很微妙的感覺,他天生劍心,有是空明的內(nèi)心,或許對我有所影響罷了”南宮羽擺了擺手道。
“而我也不過是有感而發(fā)而已,這并不能代表我對劍道有多深厚的理解,充其量我只是領(lǐng)悟能力強還被給予了許多別人遙不可及的罷了,不足掛齒。說白點,沒有你,也許我此時此刻也不會在這里。”
“看重自己,也不必詆毀自己……”神帝說道。
“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希望你明白。畢竟路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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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我成功認(rèn)他當(dāng)大哥了。”白池澈高興道。
“你這孩子,這么晚了還去打擾別人休息,罰你揮劍一千下!”那坐著床沿的老者故作生氣道。
“好好好,等等我就揮,不過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可以學(xué)到很多東西,也讓我明白了,我該如何去做!”白池澈將南宮羽今晚他所說的話都記在了心中,無論是做人或是修劍。
“那就好啊……”老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懂就行,有一個知心朋友,也勝過我這個老頭啊……”
“不,師傅,你怎么能這么說?”
“睡了,不早了,別再多說什么了。”
白池澈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