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只修為驚人的鼠妖極有可能是引發鎖妖塔異動的罪魁禍首,徐經年不禁露出一絲愁容,畢竟如今的他與凡人無異,即便他成功突破了伏妖劍陣的禁制,進入到了鎖妖塔中,可他真的能夠抗衡這般強大的存在嗎?
徐經年的心里絲毫沒底。
“先把蘇黎那個老不死的喊來吧。”胡思亂想顯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當務之急還是讓蘇黎趕快前來一探情況,如此想著,徐經年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將他放到自己的嘴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這玉佩是蘇黎上次離去時贈與徐經年的,能夠快速的聯系到蘇黎,畢竟蘇黎作為大言宗的師祖,臉面還是要一些的,每次被徐經年這么大呼大喊的喚來喚去,總覺得有些丟臉。
或許是擔心徐經年等待時間太久又開始對著太阿峰下直呼自己的名字,又或者是著急弄清楚鎖妖塔內異動的源頭,總之這次蘇黎來的異常之快。
不等徐經年開口,蘇黎就立刻明白了徐經年將自己喚來的原因,開始仔細的聆聽起從鎖妖塔中傳出的聲音來。
“竟然是老鼠的叫聲……這鎖妖塔內,到底是發生了什么。“只過了數息時間,蘇黎眼神中與徐經年一般閃過一絲疑惑,同時自語道。他活了一千多年,見聞閱歷也算不少,但依然不能理解一個鼠妖為何竟是能夠強悍到如此地步。
蘇黎不知道的是,徐經年雖然年紀不大,但他卻從小生活在一個隱士聚集之地,那里住著的都是些修道界的大能,大部分人甚至活的比蘇黎更久,徐經年從小就聽他們講自己漫長歲月中的所見所聞,各種奇聞異事可要比常年居于大言宗山腳下一個小草屋中的蘇黎要多得多,連徐經年都難以理解這鼠妖是怎么做到將叫聲傳出伏妖劍陣,蘇黎同樣不理解也就說得過去了。
因為伏妖劍陣的存在,徐經年并不能聽見蘇黎自語的內容,但他卻看見蘇黎的嘴唇動了幾下,趕忙是傳音入密道:”怎么樣?能不能判斷出這聲音是怎么回事?“
劍心蒙塵影響的只是徐經年調用天地元氣的能力,卻并不影響徐經年的精神力,所以傳音入密這等依靠精神力的手段,徐經年依然能夠毫無阻礙的使用。
蘇黎語氣平淡,道:“老鼠的叫聲,你沒聽過嗎?”
徐經年在山上一人悶得慌,好不容易有個能搭話的,立刻是開啟了話癆模式:“我還以為你能有什么新的發現,我也聽得出這是老鼠的叫聲啊。哎,看來你這大言宗的師祖當的真是浪得虛名。我看鎖妖塔內的大變故快來了,要是你實在找不到辦法讓我進鎖妖塔,不如換個人來做塔奴,讓我下山吧,聽說被吸食精血很難熬,我可受不了。喂?聽到沒啊,老不死的!”
“不對,即便鼠妖變異,他的力量也不可能突破伏妖劍陣的禁制,難道……?“蘇黎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閉上雙眼,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絲毫不理會一旁向他發問的徐經年。
徐經年等了許久也不見蘇黎回復自己,望向蘇黎才發現蘇黎此刻已經進入了冥想狀態,當即是不滿道:“我靠,什么態度嘛……”
徐經年雖然嘴上表達著內心的不滿,但倒也不再無理取鬧,他自然看得出,蘇黎此刻在查探著些什么,于是不再打擾蘇黎,自覺的在一旁找了個還算干凈些的地方坐下,靜靜地等待蘇黎蘇醒。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鎖妖塔的那只鼠妖察覺到了蘇黎的氣息,自從蘇黎出現在伏妖劍陣前,那鼠叫聲便越來越輕,每一聲之間間隔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
不過半刻鐘的時間,鼠叫聲徹底消失了,太阿峰的山巔之上,再度回歸到了寂靜無聲的狀態。
而蘇黎也睜開了雙目,蘇醒了過來,只是他的臉上掛著一副十分復雜的表情,想來是感知到了什么。
見蘇黎蘇醒,一旁坐著的徐經年也是著急的問道:“你發現什么了?”
蘇黎側身望了徐經年一眼,緩緩開口道:“不知為何,伏妖劍陣所形成的結界好像出現了一道小小的裂縫,這才使得那鼠叫聲傳出了伏妖劍陣的結界。”
徐經年聞言卻是高興的一下子跳起身來,激動道:“原來是伏妖劍陣出現裂縫了啊,我就說嘛,區區鼠妖,修為又怎么能夠達到破除伏妖劍陣結界的程度?”
也難怪徐經年如此激動,這鎖妖塔內異變的源頭修為越弱,對于徐經年來說,化解這場危機的信心就越高。
但蘇黎卻并沒有像徐經年這般激動,依然表情嚴肅,眉目緊鎖,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經年見蘇黎這幅模樣,不禁有些疑惑道:“怎么你一點都不激動啊?”
蘇黎嘆了口氣,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那鼠妖只是利用伏妖劍陣的裂縫便將聲音傳到了我們耳中,那為何我們沒有聽到其它妖獸的叫聲。”
徐經年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蘇黎話中的含義,頓時只覺一股寒意在后背蔓延開來:“難道說這只鼠妖,成功的越獄了!?”
鎖妖塔作為關押萬妖的地方,每一層自然是有著特殊的妖獄。每一間妖獄都由仙界的特殊材料制成,對于妖族存在著天生的壓制,自從鎖妖塔建成以來,還從未聽聞過有妖族可以逃離妖獄。
可如今,徐經年很確定,首例妖族逃離妖獄的事故,就在自己頭頂上空中這座鎖妖塔內發生了。
而且更令人驚奇的是,這次越獄的主角,不是實力強大的妖王,反而是一只必然關押在鎖妖塔一層,修為絕對不高的鼠妖。
蘇黎見徐經年立刻聽出了自己話語中的意思,倒也不是很驚訝,只是繼續說道:“不過如今伏妖劍陣出現裂縫,已經并非固若金湯,倒是可以將你送入鎖妖塔內了,只是鎖妖塔內到底還發生了其他的什么事,以及那只鼠妖到底修為如何我們都并不可知,怎么樣,即便是這樣,你還要進入鎖妖塔嗎?”
徐經年心中暗道:“果然是有夠麻煩的,老不死的,要不是為了替你還這個人情,我才懶得費這么大的勁呢。”
徐經年雖然一向比較怕麻煩,但既然已經答應了那人,無論有多艱難,他都會盡力而為。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徐經年當即點頭道:“送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