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昂,早上七點半。
一般晚上我睡得晚,睡得也比較淺,很早我就醒了。
“小姐好,我們是先生請來的照顧您的。”一洗漱完下樓,就發現廚房里有幾個人在忙著做早餐,都是清一色的法國人,不過幸好都是會說中文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小姐享用。”
“謝謝,”跟在巴黎的早餐樣式差不多,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些東西自己硬是吃不習慣了,也不知道躺了這么多年的關系。不過,我還是硬著頭皮吃了點。
半個小時后,
“小姐,這是先生囑咐您要吃的藥,您的傷還沒好呢。”吃完早餐后,她遞過來幾粒藥和一杯溫開水。
“知道了。”關于她身體自愈能力的事,還是得瞞著他們,只好拿過來吃掉,反正也對腿傷有好處。
“待會我會去練習射擊,沒什么事就別來打擾我。”這幾個人不用說,既然是他們安排的,肯定會將自己的一舉一動告訴他們,自己還是先暫時別有什么舉動好,先練習一下以前的射擊好了,畢竟躺了那么久了。
“好的,還請小姐當心您的腿。”那幾個女傭也不好說什么,估計還巴不得我乖乖地待在別墅里。
拿起遙控器,我就直接拄著拐杖去了后面的訓練室。
訓練室不算很大,但是各種槍還有弓弩的種類都有。其實當初在巴黎的時候,亞摩斯只要求自己練習射擊,可自己更有興趣的是射箭,就偷偷地在空閑的時間練習。后來,被亞摩斯發現了,他倒是也沒說什么,不過這倒也是,多一項技能也好。
戴好耳罩,隨便挑了一把槍,感覺自己的手感都不如以前了,甚至就像是很陌生似的。
上膛,打開保險,“啪,”快速地打了一槍過去,只有9環,這比以前的水平還是差了一些。
我不知疲倦地在那練習了一上午,子彈也不知道打了多少發,雖然成果不錯,可我這心里總是覺得怪怪的。自己練習這些東西到底是為了什么,一開始是為了在家族內部活下去,后來變成了亞摩斯手里一把刀,替他殺人,后來是為了能夠逃出去,能夠保護自己,到了現在十九歲,自己還沒有逃離這里。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就像是笑話似的。我坐在地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地板。
“yusay?在嗎?”突然間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踩著高跟鞋向我走來。
“Blanche?”這聲音似乎很久沒有聽見了。
“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她見我癱坐在地上,立馬跑過來扶起我。“小心點,你這腿傷還沒好呢?”
“沒事,你怎么來了?”她小心地扶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掀開我的裙子,想看一下我的傷勢。“我沒事,看我剛剛坐在地上有叫疼嗎?”關于傷口愈合這件事,我自然是不能讓別人知道了,立馬把裙子放下來“你這心理醫生什么時候也學外科了?”
“還能開玩笑的,挺好的。”Blanche放心地把手里的包放在一旁坐了下來。“我來看看你啊,怕你一個人在這里孤單啊,沒想到,你還真不孤獨,與這些槍支陪你。”
“呵呵,自然得學會自己找點有用的事情做。”對于Blanche,我自然是很愿意跟她交談的,雖然她是蘇蘭斯特的家庭醫生,但我知道,她這個人跟別人不同,是值得深交的一個人。
“你那兩個哥哥還真的放心的下,你腿傷還沒好,就把你“流放了”。”Blanche不禁想起那天sue找自己去給她看病的事了,可他這到底是想治好她還是僅僅是想把她放在這里,磨磨她這性子啊。
“他們不在身邊,我倒是樂得自在。”我沒有絲毫地隱瞞,在她面前我倒是有什么說什么。
“可你在這,似乎也過得不開心啊?”Blanche看到了,在她進來的時候,yusay她似乎有點不對勁。
“能夠離開那個家,我就開心。”這句話像是在跟Blanche說,也更像是在轉告他們。
“那天的事情,你知道了?”Blanche看了看yusay的眼神,依舊是一種堅定而又讓人感到她的倔強的眼神和目光,從當初她接手她這個病人起,她就是這個樣子,從來沒有向他們低過頭,一直都是一種高傲的眼神。
“打的那么激烈,我怎么會不知道。怎么?這次你又是來給我治病的?”
“作為一個心理醫生,我肯定是希望那個人格能夠消失的,可作為一個普通的人來說,那個人或許能夠保護你,但是我怕,那個人也會傷害到你,雖然可能概率很小,但是將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不是嗎?”Blanche很認真的看著她。
“就這樣吧,”對于Melantha,我的內心雖然有些害怕,自己的身體被另一個人所支配,但是那個人已經保護了自己那么久,我倒是也為所謂了。
“可你心里的恨呢?你這樣會很危險的。”Blanche不禁有些擔心,怕出于恨,yusay她會做出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我知道,那個家的人你都恨,恨他們把你禁錮在那,把你變成了Blanche。”
“已經這樣了,我沒得選擇。”對于她這個問題,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說點開心的事吧,在我睡著的這段時間,你過得怎么樣?”
“呃,”Blanche有些錯愕,但很快反應過來了。“也沒什么發生了,每天都是在研究人類心理,我都覺得自己過得很無聊了。”
“沒談男朋友?”我好奇地看著她,她比自己足足大了六歲,應該多少都會談過男朋友吧。
“呃,沒有。”Blanche臉有些紅紅地說道。“按照你姐我這樣子,沒把男人嚇跑就不錯了。”Blanche把手搭在我肩膀說道。
“你又不是長得很丑,怎么會呢?”雖然知道她平時真的是很冷,不愛說話,可是也不至于把人嚇跑吧。
“不說我,說說你啊,有喜歡的人嗎?”對于yusay在中國發生的事,她也是知道的。雖然sue再三叮囑過,不要跟她提起在中國的事情,可她是個醫生,以一個醫生的職業操守來說,那天給yusay吃下去的藥,她是極其反對的,那藥以前沒有人嘗試過,她真的不想看到yusay失去原來的記憶。
“會有嗎?”按我這種的身份來說,如果有個人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對方,估計是要破天荒了吧。
“說不定呢,”Blanche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男人,是yusay的未婚夫,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也不由得為這丫頭感到幸運。
“不說這個了,聊著聊著都聊哪去了?”這些男女的情情愛愛,自己從來沒想過,也不敢奢求。
“好了,時間不早了,這個你拿著,記得早晚各一粒,能夠緩解你的睡眠問題。”Blanche遞給我一瓶白色的藥瓶。“我該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要好好的。”
“好,謝謝。”從母親當初把自己帶到法國后不久,自己的睡眠就變得很不好了,每天要很晚才睡著,睡著的時間也很短,還每天都做噩夢,七年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
“好,我扶你出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