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面挽輕紗，雙手抱著琴，步伐輕盈。

“小女子見過諸位大人。”她跪坐在中間，面對眾人目光絲毫不怯場。

素手芊芊彈起了《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一曲《蒹葭》驚艷四座，連齊臻雅都不自覺沉浸其中。

“諸位覺得如何？”陳子義問道。

“嫣然姑娘果然不負虛名。”齊臻雅微笑道。

嫣然微微見禮退至一旁。

氣氛因此得到緩和，歌舞依舊。

“來，孤瞻，敬你一杯。”秦如斯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好。”

“我認識你這么些年，就沒見過你怎么喝過酒，今晚不醉不歸。”

“啊？”她能拒絕嗎？

“我們少喝點，酒喝多了傷身。”

“偶爾喝一次無妨，來。”

看來她只能祈禱等下喝醉不會出丑。

可是她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她連喝幾杯后，頭很快便暈暈沉沉。

“怎么了，暈了？”秦如斯關切著，“不會喝酒怎么不早說？”

她的臉紅撲撲的，看起來甚是誘人。

秦如斯曾不止一次覺得孤瞻生得女相，而且身材嬌小，身為男子個子竟只到他胸口。而且他的腰還纖細，仿佛他用一只手便能掌控……

這么一想，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砰！”齊臻雅頭撞到桌子上，“哎呦！”她揉了揉額頭，慢慢睜開眼睛迷茫地注視著秦如斯。

單純無辜的表情，秦如斯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不行，他剛剛都想什么？這可是這幾年一路陪著他在大雍走過來的兄弟啊！

就算他酷似女子，也終究是兄弟啊。

他深吸一口氣，端起一杯酒，對著主位上的陳子義道：“孤敬大司馬一杯。”

陳子義也爽快的回敬一杯。

“今夜多謝大司馬款待，只是孤這兄弟已經不甚酒力了，孤怕他等下惹出什么笑話，就先將他送回府中。”

他指了指醉倒在桌子上的齊臻雅，一臉無奈。

“這……”陳子義面露不虞，但終究考慮到前不久幫了他一把的秦如斯。

“那有勞如斯公子照顧孤瞻公子了。”

“無妨。”

臨走時還極其給陳子義面子說道：“眾位大人孤先行一步，大家好好盡興。”

說完扶著走路踉踉蹌蹌醉的一團爛泥的齊臻雅走了出去。

…………

秦如斯花了好大力氣才將齊臻雅安穩送回府。

“孤真是上輩子欠你的，什么時候都幫你擦屁股。”

“照顧好你家公子，孤走了。”吩咐完準備走，卻被齊臻雅一手拉住。

“別走，我怕！”齊臻雅閉著眼睛，神色慌亂，看起來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真是可憐！

算了，他就陪著他吧。

“你去給孤打點熱水。”

“啊？”下人遲疑。

而秦如斯則不耐煩，“還不快去，你家主子需要擦身休息。”

“喏。”

那人動作很迅速，將水打來后準備服侍齊臻雅時想著怎么支開秦如斯。

“放下，孤來！”

“這……公子高貴，這樣的活怎么能讓公子干？若是我家公子知道了……”

“無妨，孤同孤瞻的交情你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下去。”

“喏。”

沒辦法，公主，在下一個下人，保不住您的清白了！

秦如斯拿著帕子擦了擦她的臉，擦完后很順手的將她的外衣脫下……